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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家是娶个媳妇就耗尽家财了,怎么也不会休弃。
庞家倒不至于,但就他二姐这样的,看上人家那铺子了,那到时候儿媳妇就是踩脑袋上拉屎拉尿怕是也不会放手。
何况那样的家世,那是你想休就休的?
就像是庞秀才,以往他们这一房没分出来的时候,老太爷还在世的时候休妻那是提也不敢提的。
宁二姑见宁怀运不说话就捂着脸嘤嘤的哭,一边哭一边还骂自己兄弟多没能耐。
就看着自己亲姐让婆家赶出家门屁都不敢放一个云云。
白氏让她哭的烦,就又劝道:“这事说到底也是人家老庞家的家务事,咱都是外人就别跟着掺和了,你就去跟你姐夫说说,让他赶紧来把你姐接回去就成了,这像个什么样子!让人看了笑话!”
宁怀运不愿意去,索性就一梗脖子。
“我不去!这作坊刚盖好,还要招人,还要开工,还要联系那几个掌柜把这什么销售渠道打通,我这事情多着呢!眼瞅着匪月也该去上县学了,我还得去瞧瞧那边宅子收拾的咋样了,可没时间管她这些闲事!她要吃了秤砣铁了心就一条路走到黑,反正就算是让休回家也不缺她一口吃的,她只要不怕让唾沫星子淹死,只要是不怕以后孩子们都受她连累让人说道就成了!”
把话撂下宁怀运还真就忙自己的去了。
作坊建好了,这会又不是农忙,不管是庄子上的还是村里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削尖了脑袋想来上工。
搞的宁弯弯现在出门召集小伙伴作妖都没大人管了,还一个个的十分殷切,恨不得她把他们家都给拆了才高兴。
她在村里走一圈,那更是能收获不少吃食,外带夸奖呀,笑容呀无数,整的她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也都不光是她,他们家的人都这样。
常氏干脆闭门在家专心的给宁匪月收拾行李,还得给小儿子做身红衣裳,香香出嫁那是预约了清晨给她抱鸡的。
鸡者吉也,抱鸡,报吉,是从古时雁礼转变而来的。
古人觉得雁是候鸟,来去有时,从不失信,以此代表男女双方信守不渝的象征。
所以在婚姻六礼中纳采、问名、纳吉、请期、亲迎中都要带上大雁。
但也是因为大雁是候鸟,不易得,又经过了鹅礼的演变后逐渐有了鸡礼这一说。
成亲时男方来迎亲要带一只雄鸡放在篮子里,拿红布盖上,同样,女方也要有一个抱鸡的男童,挎一个同样用红布盖着,装着母鸡的篮子送到婆家。
也就是所谓的嫁鸡随鸡了。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可以说是除了新娘之外最重要的人了。
选人也很有讲究,一般都是侄子这样的小一辈人,还得是年纪不大小孩子。
宁大贵一时也找不着个合适的,月月奶奶一门心思想让自己大孙子上,就是因为男方要给这个抱鸡的孩子红包,另还得做一身新衣裳。
可那孩子实在太小,才一岁多点哪里能行,最后就选定了宁清晨。
他又是一个漂漂亮亮又聪明还会读书的小孩子,那也是给新娘子长脸。
这样的事情常氏那自然得准备一身新的喜庆衣裳。
宁怀运每天愁的焦头烂额的,他最是抹不开面子的,这一个个的都上赶着跟他献殷勤,他又不是不明白什么意思,这作坊里做工的是选谁不选谁顿时就没了主意。
最后还是要找自己闺女商量。
“咱这股份的事都没跟庄户说明白呢,干脆你就把庄户都叫来说清楚讲明白,然后签字画押,这以后也不留后患。”
宁弯弯一说宁怀运才想起来先前就是笼统的跟庄户说了说,也没说确切的,庄户里也都是些没文化的,也整不明白。
但私下也没少议论钱拿得多拿的少的事。
宁怀运忙点头:“是是是,这是正经事,他们都是贱民,生活也没个保障,这什么股份我可问了你哥了,律法里可没有这一条,这以后也算是有个倚仗了!”
“这话你可留着给庄户们说去吧!”宁弯弯笑:“咱这生意要是不行也就罢了,这要是干得好,那岂止是倚仗,以后就凭着这些股份就搁家等着金山银山往头顶上掉吧!”
“你这孩子,这话说的也忒悬乎了!”
宁怀运也跟着笑。
然后宁弯弯才道:“先这样,庄户里头一家先就一个名额,不管是不是自家人来吧,反正名额是给了他们的,男人女人爹你看着岗位决定,还有就是人品也得把好关,那些干活不利索偷奸耍滑的可不行,硬要往作坊里塞的就把他们那一家名额扣了,你是地主,那啥事不是你说了算!村里的就先不招,一来咱刚起步,十几个人也够用的,二来我说句难听的,村里那些人到底是不如庄户们给咱干活尽心,咱怎么说那也是有利益牵扯的,他们那活可也是给他们自己干!回头要是咱生意好了,要多找人手了,在从村里招!”
宁怀运一边点头一边又摇头。
“这怕是村里那些人要说了!昨儿我遇见你四伯,他还跟我说这人手要先紧着族里的人用呢!都是一家人,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宁弯弯一听宁长生就嗤笑。
“我四伯?我四伯那是惯会慷他人之慨的,咱把作坊都送给族里那些人他才高兴呢,他得到处宣扬是他的能耐才让族里人得来这样的好处!他这个族长当的是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多无敌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