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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庆媳妇和马大娘一见宁匪月这样回来,问清楚了事情都是气的拍桌。
子不教父之过,孩子不好就会骂他爹。
宁匪月还在洗,天也怪冷的,马大娘给他屋里放了好几个火炉,热水也是一锅接一锅的烧。
他是有洁癖的,这一下子可难受了。
宁弯弯叫了大壮问情况。
“这些人老早就跟公子不对付,平日里就总是捉弄公子,上次公子的墨就是他们给摔断的,上上回还弄断了公子的笔,那天先生还考校文章,也没人借给公子,那先生也是个眼瘸的,倒是把公子好一顿骂!公子那也不是个软蛋,当时就给先生顶回去了,我也听不懂说的是啥,反正就听跟我搁一块偷看的那个小豆子夸公子厉害,敢顶撞先生,但是最后还是让先生罚抄书了,抄了一夜呢!”
大壮越说越来气:“还有一回,他们竟要拿了公子的书去烧,幸亏姑娘给我的钱,小豆子收了我的钱提前给我报了信,让我给摁住了手,他们还死不承认,我嘴笨,也说不过他们,还是公子帮我出的头,也就那回,我就是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个啥吧,却也看着他们脸都给气绿了,还有那一回……”
大壮说起来就滔滔不绝,他都给锻炼的能明白阴阳怪气是个啥模样了,可想而知宁匪月平时在书院里受了多少气。
总之先生跟同窗沆瀣一气,横竖都看宁匪月不顺眼。
他怎么怎么都是错,做多错多,说多错多,写的多也错的多。
今天这是先生搞辩论赛,让学子们讨论何为功名利禄,原本课堂上那肯定说的都是一些正面的,报效国家光宗耀祖之类的,谁知道这书院倒好,居然扯到了当官就能有大把的钱财富贵上面去。
宁匪月就来了一句为官者当以民生为己任,不患位之不尊,而患德之不崇,当视钱财如粪土,看富贵为浮云等等。
把那些人给说的挺没面子的,就报复来了。
典型的校园暴力放学别走。
宁弯弯又问:“那宁清廉呢?他跟你家公子最近如何?”
大壮皱着眉头挠着脑袋:“二公子最近倒没怎么跟公子讲话,不过我瞧着他老笑的怪怪的盯着公子看,就那些跟公子作对做的最欢的,都跟二公子是走的最近的!”
宁弯弯拍着大壮的肩膀夸奖:“来学院见见世面就是好,大壮哥你可比以前机灵多了!”
第226章 收拾东西离开
“可不是!”马大娘在一边帮腔:“我也瞧着脑子比原来好使些了,我觉得是书院里人多,这一天天的跟看大戏似得傻子都能变聪明了,再者姑娘给的钱还是起了些作用的,他跟着那些书童小厮的混的多了,在总是让人坑上一坑,不长进都不可能!”
说完马大娘又感慨道:“这以往啊总觉得读圣贤书的知书达理,高人一等,是我们这些俗人怎么都比不上的,谁成想这书院里的腌臜事还不如咱乡下地方呢!”
“这就是风气!”宁弯弯道:“一个地方一个风气,一个地方也总有一些人能够影响当地的风气,若这些人自身不正,那这一个地方的风气就坏完了!”
宁匪月足足洗到了下午又该去书院的时候,饭都没吃,执意又要去书院。
“最后几日了,从先生那里到底能学到一些东西。”
“那成!”宁弯弯点头:“那咱就去,不然他们还以为咱们怕了他们呢!咱是被欺负的,凭啥搞的咱倒像是做错了一样不敢见人了!你先去,我一会就上书院给你出气去!”
这话倒是把宁匪月给逗笑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怎么不晚!”宁弯弯不忿:“我憋了这会子都觉得晚的不能再晚了!”
等宁匪月走了,宁弯弯就找余九斤商量去了。
“不行!”余九斤一听她的主意脸立刻就黑了。
“做人应该说到做到!为什么不行?怎么就不行了?”
宁弯弯跟他拍桌子。
余九斤的脸就更黑了:“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去做这样污秽的事情!”
“那你总不能让我失信于人吧?”宁弯弯还有理了。
“我去做,不过你不许偷看!”
这句话终于让宁弯弯满意了。
“就知道你会帮我的!”
这年头的书院里也没有明确的课程表,都是夫子讲累了,就休息一会,等夫子休息好了就继续上课。
正值课间休息,上午的时候欺负宁匪月的那几个书生都没有来,估摸着是被熏的够呛还在家里洗刷呢。
不过这事却是在书院里传开了,休息的时候都是三五个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宁匪月则是被夫子叫了出去,一路上遇到同窗都是捂着口鼻远远的躲开,仿佛他身上还有臭味似得。
清平县到底是个小地方,书院并不大,四方的宅子,出去门楼的那一面其他三面全都是夫子讲学的地方,书生们吃住则是在后面。
到底是文人墨客的场所,院子里种着花草,虽是冬天显得十分萧条到也看得出精致。
尤其还有几棵腊梅正含苞待放,更是跟这书院的郎朗读书声相得益彰。
夫子就在一棵腊梅边停下,捋着胡须,仰着那脑袋,一手背在身后,颇有些上位者,而不是师者的神态训斥宁匪月。
“匪月呀,我一向欣赏你天资聪颖,礼数周全,是个好苗子,今天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来?在书院门口打伤同窗,成何体统!居然还泼人家粪水,简直是骇人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