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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又不是坏事,人家看上你家孩子那是你的福气,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遇。
宁弯弯揉着额头,她想的更多些,不过也没有跟父母讲。
人家苏瑾都说了至少保清晨性命无虞,天子一言九鼎,能给你许这样的诺就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了,你还想怎样?
这一去清晨的命运可就跟苏逸绑定了,转念又一想,就算是清晨以后走科举之路入了仕,怎么就又能保证这俩人不会绑在一起呢?
就别说清晨,就是她哥哥等几年考中进士走上仕途,难免也会跟苏逸走的更近。
包括祁千尘都是,这要是苏逸在多来宁家村几趟,等将来他长大了,那都自动的就是他阵营里的人。
你想撇清关系都撇不清。
思及此宁弯弯问清晨。
“老弟呀,你想跟苏逸一起上京城去读书吗?”
“上京城?”清晨哪里明白京城是个什么地方,他只听懂了合苏逸一起,自然是高兴的点头。
“想啊!”
苏逸立刻也高兴了。
“真的吗?那我们以后每天都可以在一起玩了?我家可大了,我两个哥哥都有伴读,只有我没有,我可羡慕他们了,他们都有人陪着读书,可我只有一个人要面对好几个老师,也没有人跟我玩,他们见了我都只会磕头,说话都不敢大声,无趣的很,清晨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你要能跟我一起读书,我就太高兴了!”
清晨就更高兴了,俩孩子差点没手舞足蹈的蹦起来。
常氏见状那是悲从心来,放声大哭。
一下又把清晨给吓住了。
“娘,你怎么了?”
宁弯弯拉过他来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
“姐跟你说,京城可远了,苏逸的家很大,也有很多的人,你就再也不能跟在家里这样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找谁玩就找谁玩,还要学很多的规矩,最关键的,你能在那里学到很多的东西,成为很厉害,很厉害的人。”
清晨疑惑的问:“很厉害是多厉害?”
宁弯弯想了想:“就像世子那么厉害的人。”
她觉得在这自己弟弟的世界里鱼非应该是最厉害的一个人了。
可以随随便便杀人,可以把一个县令吓的尿裤子。
清晨想了想,继续点头:“那很好啊。”
“但是,你要跟苏逸一起读书去了,那以后就只有中秋和过年的时候才能回家,才能见得到爹娘,你还愿意吗?”
宁弯弯说完,苏逸立刻就拉住了清晨的衣角,一双眼眸里全是紧张。
清晨在聪慧也只是个孩子,宁弯弯的话也不可能全部理解,但大概的意思还是明白了。
他眨眨眼,看看自己爹娘,泪珠子立刻也掉下来了。
“那我不去了,我不想见不到爹娘。”
“清晨……”苏逸可怜兮兮的拉他的衣角。
清晨咬着嘴唇看着他,半晌还是没松口。
到底是爹娘更重要。
宁怀运就拉了儿子到怀里,抱着他唉声叹气。
一夜都快把头发愁白了。
但过了最初的不舍后还是决定儿子的前程最重要。
他当初明知道府里的,县衙里的有多不待见他,可为了儿子的前程还是死皮赖脸的拉扯着。
小儿子不同于大儿子,大儿子将来是要顶门立户的,家里的钱财又都是女儿赚来的。
小儿子只能靠他自己。
也许这就是上天给他的机遇。
送苏瑾走的那天还下雨了。
小孩子好哄,跟他说没多久就能回来了,就是去京城玩一圈,过不了两天爹娘就去接他,要是觉得不好以后就不去了。
在把京城一通夸,小孩子那颗心就蠢蠢欲动了。
常氏强忍着也没忍住,哭的稀里哗啦,她一哭清晨就也哭,最后母子俩抱头痛哭,清晨直喊着不去了。
可是这都跟苏瑾说过了,哪里还能反悔,这普天之下谁敢逗天子玩。
就哭着被苏瑾的随从硬抱进了马车消失在雨幕里。
这一下子常氏就跟经历了丧子之痛一样病了好些天,一个来月都魂不守舍的。
好在是数着日子离中秋也就两三个月精神才好了些。
日子一天天过着,转眼夏收。
麦子收上玉米就可以种了。
宁弯弯带着草帽在地头监工。
“都仔细着点,这东西宝贝着呢,一粒种子都不能浪费!”
“知道了姑娘!”
地里的庄户答应着,在麦茬里挥舞着?头,一个人刨坑,一个人把种子扔里头,在刨下一个坑,用刨出来的土盖在头一个坑里,脚在随便压一压,就好了。
都是干惯了活的老庄稼把式,这点活都不用教,自己一琢磨就琢磨出来怎么最省力了。
一个坑里放一粒玉米种子一粒黄豆种子。
其实应该各放两粒,这样能保证出苗率,后面挑壮苗留下,保证亩产。
但谁让她现在稀罕的是种子,而不是地呢,要是后面间苗那实在太浪费。
反正家里有的是地,发不发芽你随意,但只要发芽了你就是这个坑里的独苗,就不会把你淘汰掉。
“姑娘,我刚才打菜地里过,你让种到咱家菜地里的那些豆子还有那个不知道是啥的都发芽了,你要不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