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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乐被他这般落了颜面,面上有些挂不住,尴尬地望了周围的丫鬟一眼,便道:“二哥可否借一步说话?”
求人还想躲着点?程怀信勾了勾唇,道:“青天白日,有何不可对人言?若要说,便在此处说,不说,就别拦着我的去路。”
平乐梗着脖子,在性命与颜面之间,她到底是选择了性命,就算此生不再有荣华富贵,她希望能带着贴身的丫鬟和千眉去庄子上过简单的日子。
平乐低声下气道:“二哥可否透露一些皇上的意思,不求救我母亲,只求……我还能苟活于世,愿替先皇一生吃斋念佛!”
程怀信道:“圣意其实我能揣测?既想苟活,做出苟活的姿态便是。”说这话的时候,他看了一眼程怀仁。
程怀仁面如土色,先帝的圣旨应该能保命吧?捏着拳,他硬着头皮道:“不愿说便罢了,何必这般折辱人?!”
程怀信一瘸一拐地走到程怀仁身边,在他耳边低声道:“这就折辱你了?那我之前受的侮辱都算什么呢?”
这才是三言两语而已,真正的折辱,还在后面!
程怀仁双肩颤抖,他没想到程怀信会这般受新帝宠爱,若非如此,他和平乐的日子不至于这么难过,指不定程怀信还在皇上面前替他“美言”了因为可知。
瞳孔一点点地放大,程怀仁惊惧地看着程怀信。
程怀信似是看出了程怀仁心中所想,便道:“你猜到了就好,该说的该做的,我一样都不会少,就像但年你和你姨娘一样。”
欠他的,他都会一样一样地要回来。
程怀仁已经放弃在程怀信这里求生了,他拉着平乐,想把人带回双福堂,另想法子。
平乐不肯,她将程怀信视为救命稻草,情急之下拉着他的衣袖不肯松开,眼里都是泪水,口齿不清地求着他。
二人到底是夫妻,程怀仁见不得平乐顶着他妻子名义这般低三下四,猛地地将她拉回来,恶狠狠地警告她道:“你没看见他根本就不把你放眼里么?”
程怀信嫌恶地拍了拍衣裳,对程怀仁道:“管好你的女人,一次两次都粘着旁的男人,羞耻心还要不要了?这般不要脸的妇人,我也是头一次见。”
程怀仁倒是不在平乐有没有羞耻心,但是她现在是他的妻子,就要顾着他的面子,遂对程怀信不善道:“不过拉拉你的袖子,何必这般诋毁?!”
程怀信一声冷笑,道:“诋毁?”而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看来你还不知道她做的好事。”
程怀仁一变,看向平乐道:“你做了什么?!”
平乐嘴硬道:“我没做什么!”
程怀仁素来知道平乐无耻淫.荡,可他没想过她竟然敢去勾.引程怀信,他还是不相信平乐会对同一屋檐下完全没可能得手的人下手。
程怀仁对两人的言辞都表示怀疑,纠结之下,他还是选择了相信平乐,他直直地盯着程怀信道:“你又何必用莫须有之事侮辱我!”
程怀信冷哼道:“我原以为自荐枕席的事只有书上才有,她胸口的两颗痣,你该比我清楚。是不是莫须有你也该比我清楚!”
程怀仁反手就给了平乐一个巴掌,这荡.妇!竟然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居然对程怀信都有想头!
程怀信才懒得看他们夫妻二人狗咬狗,转身便要往丰润堂去,却在甬道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杨玉蓝正快速地往内院走去,看她的步伐急匆匆的,似乎……生气了。
抿了抿嘴唇,程怀信快步往内院去了,都怪这对狗男女,让他的好夫人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真是要命,他待会儿该如何解释才好!
程怀信赶回丰润堂的时候,杨玉蓝正在练字,一张宣纸上就写一个字,大大的“忍”字。
程怀信进来见了忍不住弯了弯嘴唇,她这是吃味了。
杨玉蓝搁了笔过来迎他,顺手扔了一本书在宣纸上,把“忍”字盖住。
程怀信挥挥手,让丫鬟都退了出去,关上门之后一把将杨玉蓝抱在怀里,抵在桌上,压着她身子道:“夫人不高兴了?”
杨玉蓝偏过脑袋,死死地攥着帕子道:“没有。”
程怀信敛眸,逼视着她,道:“有。”
杨玉蓝咬着唇,眉宇间温婉依旧,只道:“没有。”
程怀信逗她道:“你承认,我就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杨玉蓝眼圈发红,垂头道:“我不能承认。”
“为何?”
“那是妒妇才做的事,贤妇才不会这么做,所以我不能承认!”杨玉蓝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就是妒忌了!
程怀信嘴角挂上一抹浅笑,心疼地在她唇角吻了吻,道:“善不善妒,我说了算,若是夫人在意,我就告诉你实情。”
杨玉蓝从来都是温良淑珍的模样,实则有些小性儿,程怀信反而喜欢她俏皮吃味的样子,偏生她拘束的紧,很少显露情绪,这会子叫他捉了现形,饶的过她才怪!
杨玉蓝锁眉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承认,她嫡母这些年对她的教导就是为妇要贤良淑德,嫉妒这情绪,是万万不能有的。
程怀信搂紧了她的腰肢,逼问道:“夫人莫非真的如此大方,那是不是还要替我娶两房小妾?”
杨玉蓝脱口就道:“不准你娶……国丧还在!”
程怀信抿了抿嘴角,原来是因着国丧的缘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