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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种情况下竟然没有一个人把他按到,只是以明哲保身为前提的干着急!
趴下啊你!林越心里大喊着,直勾勾盯着低矮黑人,一瞥眼却看到狱警咬了咬牙,手指正要按下扳机——
救还是不救!时间再次的突然变得缓慢,林越身边的景致低速播放,只有她的大脑在疯狂运转。我又不是圣母,自己的双手早就不知道间接或直接害死多少人了,最早死去的棕发特工,开车带我到码头的中国女人,银行中被开枪误杀的普通市民,在浴室混战中因各种原因死掉的囚犯……
什么沾满鲜血的双手未免太过文艺,但至少我能感受到这些经历丝毫不会让自己更肆无忌惮,只会让抬起的双手带了枷锁般更加沉重。
可当时间再次恢复正常流动时,林越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飞速站起来,扑向那个身材低矮的黑人!就在子弹旋转着挟带飞速气流朝林越视线中心而来的时候,林越正好抓住了那个黑人的衣领,把他扑倒在地上——
她的下巴由于用力太猛,狠狠蹭在水泥地上,刮出深深的血痕,而右臂只感觉一烫,林越有点茫然的看向鲜血直溢的右臂……
“你在做什么!”狱警放下枪,大步朝她走过来:“疯了么?!”
……
看来身体比自己做出更诚实与主动地反应了。几个小时后,林越看着面前给自己认真清理伤口的兰斯医生,左手无聊的把玩着自己的衣角。
她偏过头,瞟了一眼治疗室外,躺在床上朝这边看着的克雷尔,又回过了头。
“你是怎样想的啊……”兰斯挑了挑眉毛,摘下手套扔进了垃圾桶,两手插兜倚在柜台边上,看向赤着上身坐在那里的乔纳森。
“没怎样想。就是做了。”林越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她偏过头去。
兰斯想要看她脸上的表情却没看出任何征兆来,只能耸了耸肩。“你这几天看来要留在这里了,我会给你开药的。”
“怎么?必须要留在医务室?!”林越一下子抬起头来。要是留在这里,那么他们的计划怎么办……虽然对于自己和克雷尔的逃脱很有意义,但恐怕星野就会被困在监狱里了。
“这又不是什么小伤~你可是右臂的肌肉直接被子弹贯穿了,就算没伤到骨头,也是很容易发炎的。”兰斯说道。就在林越干着急的想理由的时候,另一边的医师推门进来了——
“兰斯,还真是个麻烦呢,最近因为打架受伤的犯人太多了,还没有空的床位呢,还有一个被打断肋骨的病人只能打地铺呢……”
兰斯沉默了一会,对着林越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说道:“看来这回遂了你的心愿,你不得不要回去住了,但是每天下午……3:30吧,都要来输液换药。不要迟到了——”
林越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她没注意到医生的诡异笑容,心满意足的拿着消炎药离开了。
被狱警押着回到B单元的林越,慢慢悠悠的穿过悠长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是电钮控制的滑动铁门,而这两侧便是狱警们的休息室和控制室,只是这些房间并不是铁门,而是办公室一般的普通木门。
她心里笑了笑,缓缓的通过了隔离走廊和大囚室之间的滑动铁门,低头看向铁门滑动的凹轨槽,不在意的朝前走去,地下囚室里陈腐,闷热混合汗臭的气息迎面扑来,一下子包裹住她。
林越走在二层的铁质走廊上,就听到路过的一些囚室里传来的愤怒的抱怨,全都是说怎么怎么中央空调坏掉了,热的要死要活之类的。
等到铁门吱吱呀呀的关上,林越才凑近了坐在书桌边看书的星野:“怎么回事啊……”星野看来也热得够呛,透明的汗珠从颈后的肌肤中沁出,滑进衣领。
“想来药效差不多要够了,不如再升点温度让大家更不爽吧。”星野声音平静,更有一种尽在他掌握的气度。
“这是你做的?!你怎么做到的啊……”
“巧合而已。”他对于这个话题不愿多说,林越沉默着坐在了下铺。星野再回过头去时,就看着那个家伙用认真关注而好奇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段时间中,连他也开始好奇自己的这位室友了。绝对是个女人没错,冷静聪明,大概普通人看到这个女人如今的样子都要赞叹一声吧,但对于星野这样的人来说,只不过也是个涉世未深又机敏沉稳一些的人罢了。
听她上次打电话,星野也意识到这个女人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小市民,不过这并不妨碍一切都朝他入狱之前预想的梗概发展着。
他早在进这个监狱之前就做过详细的策划,包括自己会分到哪间囚室,和谁做成室友。星野离开家12年,并不代表他只会逃亡,这个冷静到可怕的男人用12年做一个局,而那场局中甚至包括了自己的入狱和弗拉基米尔的探监……
而局终的牺牲品不但包括弗拉基米尔,还包括了早在两年前就找到他,和他一同设计监狱之局的女人——他的母亲星野未奈。
多年后才想着寻回儿子,表面温顺实则野心勃勃的母亲;再次想要联手共同推翻弗拉基米尔的母亲,正呆在梅德诺戈尔斯克市犹如度假山庄一般的实验基地,深受叔父信任而全权负责人体试验的母亲……
你不过也是复仇的一部分,祭奠的牺牲品罢了——
林越有点踌躇了,有一点事情是她现在才想到的。为了能让刘戌和爱丽丝来就自己,许下了加入“CLEAN”的诺言,可是,自己早就没有那具身体的高防,高攻击,高回血了……顶着一副剽悍皮相,实则就是一级新手专用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