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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也敢冠上叶姓,不过是远支旁亲家的儿子,来投靠叶家主家,妄图用这个姓氏攀个功名,我最瞧不起这种人了。不过……到要说那相貌气度倒是挺唬人的,看样也是个风流性子。温公子,我要不回头介绍给你认识认识?”这叶家女一脸坏笑,过来挽我的胳膊。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正抬头看向那刚刚说话的男人,她后半句说了什么我都没听清。
那人就坐在我斜对面,穿着颜色怪恶心人的粉色衫子,却是个三十岁出头古铜色肌肤的男人。这衫子穿在他身上真搞笑,我看向他的面容,高鼻深目下巴坚毅,这样一张爷们的脸上偏偏长了双桃花眼,正波光粼粼地看着我似笑非笑。这眼睛与五官的搭配,就像是他高大身材和这娘炮衣服的搭配一样,又可笑又觉得风流。
可偏生不让人觉得讨厌,仿佛是他为了逗你笑才这样,既有着成熟男人的从容浪荡,又带着一点点孩子气的可笑。
这里男子不流行蓄须,甚至上了年纪的男人也没有多少留胡子的,但他偏生要显得自己老气一样,留了一小撮胡子在下巴上,却趁着他更加有点顽皮似的,仿佛在说你们不喜欢的我偏要做着试试。
“这位是……?”我忍不住低声喃喃道。这怪异的气质的确让我呆了一下。
“这是沈家老二沈铁然,不过他整日老夫老夫的,我们都可以叫他沈二爷了。现在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呢,西南军的老大,沈大将军啊。”叶家女笑了起来,极其亲密的抬起胳膊攀上他脖子。这二人是情人?
沈二爷学着年轻公子的样儿,拿了把扇子摇了摇,对我了然又促狭的笑起来:“老夫正是沈老二。”
这年纪在这地方算上是老男人了,早该是好几个孩子的爹了。
“哈哈,温公子被吓到了啊。来吧,诗会家宴我自然会奉上请柬,我可期待着温公子呢——”叶家女笑了起来,她也穿着和林晴差不多款式的高腰襦裙。
我跟着笑起来,却有点僵硬,因为我看见了沈铁然那双指节分明的大手,以及小指上戴的指环。
……这是何等的卧槽啊!
*
清晨。
“你要出门?”清琅看了我一眼,我换了件颇有世家公子范的青衣裳,还挂了串玉佩拿了把折扇。“玉佩留下——”
“别介!”我连忙去护自己的玉佩,却还是被暴力的清琅抢走了。
“我哥说,女人有钱就变坏。”
“你哥是谁,我揍他去!”
他瞥了我一眼,从自己荷包里掏出十两碎银,给我扔手里。我目瞪口呆:“十两啊,我连吃顿好的都不够。”清琅一脸肉痛的从我手心里拿走了五两。“那你就吃几个烧饼凑活一下吧。”
我今儿本来是想把玉佩当了,给自己换点零花钱,清琅这小子全面防护毫不给我可乘之机。可悲啊。
我垂头丧气的往外走,清琅似乎有点于心不忍,又捡了点钱塞进我手心,我一脸惊喜的张开手——两枚铜板汗津津的躺在掌心。
……你还不如不给我。
我整了整头顶小冠,浪荡的摇着扇子迈出了柳屋侧门,满心期待着什么满大街走的都是戴着面纱的小公子啊,什么街头哭着卖身葬父的娇弱少年啊。
结果一直走到了茶楼,我也没见着半个。就算有些唇红齿白的漂亮小男孩儿,也是那些拥着贵女上街的侍从。街上走的只有平民百姓,而做生意的基本都是男人。这几天的偷偷打听分析,我才明白女人在这个社会上仿佛都是退居幕后的。打仗是男人去打,女性只要幕后分析,赚钱就让男人去谈生意,女性只要坐在后面思考斟酌。
女人用思维与生育笼络了男人,控制整个世界。虽然有不少喜欢事事亲为的女人,但社会的风气都是女人退居幕后。
当然也有许许多多野心强大的男人暗地控制女人,间接控制家族,这种情况也不少。这个社会虽然在婚姻关系上的不平等,体现在很多地方,比如男人拼死拼活参加科考才能谋得官职,婚后自己的权利也是会被女方家族利用,而有家世的女人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谋得不小官职。就算是身世一般的乡野女人也会付出的少很多。
这就是不公平。
我一直很好奇女人是怎么依靠少的数量还谋得了高的地位。社会发展的极大可能性就是,女性被当做生育工具被抢夺,而且没有地位没有权利,这才是正常的啊。
后来我听清琅说,在几百年前,女人的确地位极其低下,但是男性对于女性的占有和抢夺导致那些年孩子的出生率不是特别高,而且女性本来就稀少,掌握权力的王却可以占有好几个女人,这就变成了社会资源的不平均分配。是几十年的战争与女人的崛起才造就了如今的时代。
这个地位关系看起来虽然不公平,但在男女数量不均衡的情况下,却是能够让更多的孩子出生,让更多的孩子接受到好的教育好的发展的好办法。而女性也由于教育观念改变,也变得越来越理智强大,更有掌控权利的能力。
现在看来,目前的社会结构模式至少是稳定的。这么想着,我脚下却不停。
茶馆,作为小道消息聚集地,的确适合打探消息。我忍痛用自己存的那点银子给自己弄了个雅座,对那奉茶的小厮塞了点钱,没过多久说书的男人就走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