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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憋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恩……不应该自视甚高,在被安排一个人放风时,应该当场反抗,强烈要求多加一个人,更不应该在放风的时候,随便乱站,不预估到站立处可能存在的危险。”
最后轮到钱苏。
她带着哭腔,细声细气地说:“我不应该自行其事,不将教官的话放在心上,违背教官的指令……不应该在得知违反规定的行为时,不出声阻止,更不应该随大流,明明不想去,看大家都同意就不得不跟着去了。”
汤唐又翻了一个大白眼。
倪姚万垂眸看着自己面前的地板。
东郭先没做评价,叫他们:“都站直了。”
大家都松了口气,扶着墙龇牙咧嘴地站起来。
东郭看向他们,将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叉腰正色说:“你们说得都很对,但你们有一个想法是对的——队友出事不可以放任不管。”然后看向钱苏:“除了你。你一件也没做对。第一,随大流不是错误的行为。做为一个军人,就算有自己的想法,但在大多数队友都不赞同的情况下,要么,毫无怨言地放弃自己的想法,要么,说服其它人。你一件都没有做到。虽然放弃了,可放弃得不甘不愿、心怀不满,自己的想法也从没提一个字。你带着这样的情绪,如果在这件事进行中,让你去单独完成一个任务,你会尽全力吗?很多时候这种情绪是会害死人的。第二,既然成为队友,那么就要有同舟共济的觉悟,你没有。出事后极力撇清,只想免于承担责任。你这么做,只会割裂自己和其它队友的关系,你也看到了,汤唐当着你的面就已经对你表现出不屑,我可以喝斥她,可无法改变她的想法,甚至,其它人心里怎么看待你,更是可以想像,你打算以后在队伍里怎么生存?如果你以后再继续保持这个状态,无法成为队伍的一份子,我只能送你离开。你自己考虑清楚。”说着扭头离开了船舱。
钱苏呆了呆,见大家都看着自己,扭头抹着眼泪跑到窗边站着。
汤唐翻白眼:“这什么啊,搞得好像我们欺负了她一样。”
大步地走过去,对着钱苏嚷嚷:“你哭什么呀?别动不动就开始哭好不好?她说你,你要觉得她说错了,你就跟她讲道理嘛。顶多她把你训一顿,怼得你无话可说,那你不也就知道自己错哪儿了?或者说,你要觉得她说对了,你就改。就这么哭算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这么别扭?当时你要真不想去,你就说你不想去不就得了吗?谁强迫你了?当时不说话,哦,现在在教官面前来这么一手,那我能对你没意见吗?”
钱苏抽噎着,大约是被气得狠了,
自怜巴巴地辩白:“你们都说去,我说不去?你们怎么看我?”
“那我们现在挺喜欢你呗?”汤唐气笑了:“你做事到底能不能坚持一个方针政策?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两头不沾好,这不傻子吗?”
孟朝阳走过来,说:“好了。”
拉钱苏到一边去说话。
汤唐‘嗤’了一声,扭头去清点自己的行李,叫黎多宝去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没带回来:“走得很匆忙,我们就把你的东西和我们的一把抓一起抱上来了。”
黎多宝走过去看,看了看,牙刷没带。
汤唐僵住:“我的也没带。”怎么办?
两个人看向倪姚万,他立刻把口袋里自己的牙刷往里面塞了塞,生怕她们要抢似的。
两个人期期艾艾跑去找东郭。
东郭腿架在控制面板上玩游戏。
心不在焉问:“什么事?”
汤唐看黎多宝,东郭也抬起头。
黎多宝压力颇大,开口问:“那……教官,那我们实地训练的地点改在哪儿了?”
汤唐满头问号。
“能改哪儿呀?哪哪儿都已经一堆人了。学校要求,不可以扎堆,万一哪儿出事,新生一死死一窝。我们只能上船了。”
“上什么船?”汤唐也连忙问。
“江南号。物资船,收货、送补给的。常住人口一千多那种。三十分钟后在已经约定的坐标上船。”东郭挑眼看她们:“有事儿啊?”
黎多宝淡定地说:“没事。”转身就走。
汤唐一把拉住她,大声对东郭说:“其实我们是想问,日常用品没了,还能领吗?”
东郭收回目光,含着棒糖说:“什么日常用品?”然后‘嗤’道:“我说过没有,各人管好各人的东西。我跟你们讲,谁丢了东西的,每天加训3小时全负重长跑。”然后扭头看她俩,目光落在黎多宝身上:“你们说你们要领什么?”
黎多宝立刻:“就是想问,牙膏到时候能不能再领。不能领就省着点用。就是不知道汤唐少什么。”
“哦,牙膏这个可以领。不用省。不算丢东西。”然后东郭看向汤唐:“你呢?”
“我就是……那个……如果牙刷毛磨没了,可以领一只新的吗?”
东郭点头:“可以呀。”
汤唐脸上一喜。
东郭伸手:“旧的呢?”问她:“你这么什么牙?磨砂的?”
“……?……其实,没真的磨没,我,我就是问问。以防万一。”汤唐拉着黎多宝就跑。
回到船舱。倪姚万踱步过来打量她们:“怎么样?嘿。”
汤唐嗤道:“什么怎么样?”正色说:“我觉得,大家坚强一点,不刷牙也能过。没必要麻烦教官。”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