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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旁观者的我,莫名地有些后悔帮宫赤司了,起初他的表白真的很好,如果我是温嘉欣,指不定就会感动热泪盈眶,然后傻里傻气就答应了,可我不是温嘉欣,不是学霸温嘉欣,她比我聪明理智。
她的拒绝方式也独特,完全是利用了他人对自己的喜欢,肆无忌惮地满足了自己的利益需求。
或许,就是这一刻,宫赤司的喜欢被温嘉欣给扭曲,不过,我这个定义未必就是对的,毕竟世间万物,总有说不清的道理。
只不过,我不太喜欢温嘉欣这样可以为了钱委屈自己,或者是,把自己的爱情卖给了金钱。
在我的认知里,爱情是那样的纯粹,那样的浪漫,不应该沾染上了铜臭味。
只是,我不是温嘉欣,我不懂她的世界。
在那一圈的昏黄灯光之下,一手捧着百合花一手紧揣着一把人民币的温嘉欣轻轻地点了下头,接下来,她就被宫赤司揽进了怀里。
在场的女生一下子心都碎了,叫苦连天,眸光尽是羡慕嫉妒恨,真心祝福的眸光,我是没有看着,因为,连我自己也没有祝福的本意。
奏乐以宫赤司的一个吻结束,这个吻很轻盈地落在了温嘉欣的额头上,温嘉欣低着头,脸上没有灯光的照耀,一片阴翳,看不见她当时是否脸红,还是,仍然面色淡漠。
散场后,温嘉欣一上了二楼,就把手上的那一束百合扔给了我:“特意留下给你的。”
我接过那带有雨露的百合花,淡淡的花香溜进了我的鼻腔,使得我整个人神清气爽起来。
她这一举动让我感到迷惑,我问:“你干嘛给我?宫校草送给你,又不是送给我。”
虽然我不喜欢太过于物质化的爱情,可我还是很希望,有那么一个人懂得所有的浪漫,给我送花,给我买我想要的,给我每一天的惊喜。
温嘉欣的脸上没有半点的兴奋和欣喜,反倒是有了些微的惆怅:“我不喜欢。”
这话刚完,她露出很天真烂漫的笑容,朝我扬起她手上的那一把耀眼的人民币:“林鹿,我有很多很多的钱了!以后,我再也不用愁着赚钱了,以后,我会是个有钱人了。”
在上八楼的这段时间里,她很开心的说了很多很多个以后,其实,在我的眼里,我看出了她笑容所掩藏的悲凉。
若此刻的我狠心撕开她的面具,而不是赔笑地祝贺她,或许就没有多年后的撕心裂肺了。
很多年后,我们一同泡在盛满了牛奶的浴缸里,偌大的房间里放着古典音乐,旁边的桌子有着红酒和水果甜品,我们的礼服散落一地。
她那纤细若葱的手捧着一杯红酒,一饮而尽,接着爆发出大笑,笑的那样绝望。
我蜷曲身体,把嘴巴泡进牛奶里,看着她笑。
温嘉欣笑了很久,等她笑完后,她变得木讷,像是没了灵魂的精致的陶瓷娃娃。
她盯着天花板上那璀璨夺目的水晶吊灯,自言自语:“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哭泣。”
说着,她发出一记冷笑:“去他妈的生活,明天还不是照样骗我!”
这时的我找不到任何的词语来安慰她,本身自己也不是个会安慰的主。
温嘉欣端正脸,看向我:“林鹿,他做到了。”
“我很想很想见到他,他成了我最想见的人。”
“那天,他走的时候,我就那样目送他离开,本想着,不让他看出我的悲伤,让他知道,我,温嘉欣,没了他宫赤司,照样能好睡好吃。”
“但是,再见两个字,无论怎么样,我都无法说出口。”
说到此处,温嘉欣眉头一皱,鼻子一酸,眼泪就这样从夺眶而出,犹如一串晶莹的水珠,掉落在纯白的牛奶里,再也找不见了。
这都是后话,暂不多说。
我们刚回到宿舍,舍友都为此祝贺温嘉欣,除了那还在外头跟纪默幽会的童乐乐。
就在我和东北两个妹子调侃温嘉欣的时候,我们的宿舍门就突然被踹开了,木门撞到墙壁上发出巨大的一声咚。
受到了惊吓的我们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就有一个烫着大波浪的女生气势嚣张地捧着一盆凉水冲了过来,对着温嘉欣的床泼了过去。
当即,床上的所有东西都湿透了,还有水珠从床边滴落到地上。
“我去,你神经病吧!”其中一个东北妹子很是不爽地推了推那个泼水的女生。
回过神来的我,发现泼水的这个女生正是刚才那个喊价喊到三百万又被宫赤司打压下去的那个女生!真是倒霉!她怎么会跟我们是同一栋宿舍楼呢?自古以来,情敌之间的战争尤为激烈,不死不休。
我们宿舍那个东北妹子还想着继续推那个女生,这时,宿舍外头就涌进来了七八个气焰嚣张的女生,很快,那几个女生就开始对我们这几个人张牙舞爪,蛮不讲理地叫嚣起来。
说出来的话特别难听。
她们无一例外要针对的人就是温嘉欣,说她拜金女,就是当小三的料,根本就配不上宫赤司,说有怎样的妈就有怎样的女儿,迟早有一天宫赤司会失去对她的新鲜感,就会抛弃她不要她,叫她不要那么得意等等一些难以入耳的话语。
站在一旁的温嘉欣觑了一眼自己的床,默不吭声地掉头进了阳台,尔后,拎了一桶水,二话不说,直接往那个有着波浪金发的女生泼了过去,而且还把塑胶桶扣到她的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