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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总。”温砚与他碰杯,回以同样的笑意。
两人废话都不多说,直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温总就是爽快。”谈隽池淡笑道,“谈某果然没有看错人,温总的眼界魄力与独到判断,我心悦诚服。”
温砚说:“谈总过誉了,也要感谢您当时的鼎力相助。如果不是高鼎,启宴不可能发展得这么好这么快。”
高鼎是国内最顶尖私募之一,凡是被他们看中的企业,无一例外成为业内龙头玩家。当初对启宴的投资,正好是由谈隽池牵头并最终拍板定下。
如今公司上市,对两方都只有益处没有弊端,大家也乐见其成。
温砚似想起了什么,拍了拍一旁明显有些走神的小姑娘:“兮兮,谈总之前在清华任职客座教授的时候不是还给你们教过课?”
他看着她,意思是让她说几句。
谁知温兮语迅速抬眸扫了眼谈隽池后,很快转头望向别处,不咸不淡应了声:“嗯。”
谈隽池垂眸看她,对此等不礼貌的行为没有表现出任何愠怒之色,一贯疏淡的神情也未含什么特别的波动。
他对温砚说:“兮语听讲很认真,学习和吸收新知识也很快。”
听闻此言,在一旁装高冷的温兮语终于没忍住开了腔:“谈老师的学生那么多,更何况我不过是个旁听的,没想到您还能记得我,真是太受宠若惊了。”
她这话说得别别扭扭又阴阳怪气,温砚无奈地笑了笑——这小东西真是任性惯了,虽不知两人私底下有什么罅隙,但也不能当面冲人这么撒野。
倒是纪汀在一旁明察秋毫,揽着温兮语对谈隽池说:“谈总,兮兮许久没见您,想必也有许多话想对您说,我们就先不打扰了。”
“嫂子……”
被哥哥姐姐无情抛弃的温兮语杵在原地,睨了眼身侧男人英挺的侧脸后,一秒钟都不想多留,干脆利落地转身就走。
谁知步子还没迈出去手腕就被扯住,接着被人向后按进了怀里。
好闻的雪松气味袭来,像是再次陷入了他的领地,无法自拔亦无力逃避。
温兮语大惊失色,挣扎:“你这个不要脸的臭流氓!快给我放开!”
男人轻松钳制住她的双手,漫不经意地勾唇笑了下。
他微弯下腰,薄唇若有似无地沿着她柔嫩耳垂上逡巡:“兮兮……”低沉醇厚的嗓音更显磁性,“为什么不接老师的电话,嗯?”
“……”
上一秒还兀自手脚乱蹬破口大骂的小丫头像突然被掐了声。
今天的庆功宴一直持续到很晚。
深圳湾1号的顶级豪宅静悄悄的,直至夜深,玄关倾泻出一束光。
两道影子依偎在一起,被头顶的吊灯映射在大理石瓷砖上,拉得很长很长。
温砚刚一进门就坐在了地上,拒绝再移动:“糖糖,我头好晕。”
在庆祝晚宴上,他确实喝了不少酒,如今能坚持到回家已属不易。
纪汀关了门,温声道:“那我给你去弄点蜂蜜水。”
男人单膝屈起,眼神涣散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她就权当他默认,径直走开。
纪汀从冰箱里拿出蜂蜜酱,往温水里泡了两勺,还没等搅匀,就听见外面乒铃乓啷的声响。
“我老婆呢!老婆!”
她三两步跑出去,愕然地看着温砚半跪在地上,在鞋柜里找来找去:“糖糖,你在哪啊?”
许久没见过他喝醉的模样,纪汀感到一种久违的快乐。
她憋住笑,站在墙边端详他。
温砚找不见人,有些懊丧地坐回原地,茫然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他颦起俊逸的眉峰,还是想不通为什么老婆突然没了。
他很快掏出自己的电话,开始拨号。
纪汀原本都要去拿手机了,但突然发现温砚并非是打给自己的。
电话接通,男人语气严肃,开门见山地问:“我老婆呢?”
纪琛在那边都快睡着了,陡然被吵醒,愤怒道:“你老婆你来问我?!”
温砚静了两秒,有理有据地道:“她是你妹妹,所以来问你。”
纪琛清醒了一点,这才觉出点不对:“你丫是不是喝多了?今天敲钟你不是和她在一起吗?”
“是吗?”温砚动了动眼睫,“好像是,但是她不见了。”
纪琛皱眉,却没觉得事态有多么严重:“不见了?一好端端大活人不见了?她肯定是和你一起回来的啊,你给她打个电话。”
“哦。”
温砚缓缓挂了电话,又开始拨号。
纪汀心想这回应该是打给自己了,结果等了半天,依旧不是她。:)
方泽宇本来抱着田佳慧睡得好好的,这一下被吵醒了也不敢声张,起身走到阳台上,捂着电话咬牙问:“老哥,你敢不敢再晚点打过来?!”
“兄弟,你看到我老婆了吗?”
方泽宇愣了半晌,凝滞的思维才开始流动,他有些不敢置信:“你老婆你来问我?!要真在我这岂不是出大问题了?”
“哦,也是。”醉酒的人逻辑链条真的很奇怪,温砚表达认可后还不忘回踩他一把,“我老婆才看不上你,不可能在你那里。”
方泽宇:“……”
他忍着把手机摔下阳台的冲动:“你他妈到底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