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
    更难过了。
    眼眶忽然都有点酸。
    她也听说过， 很多人一进大学没了束缚，家里又催促，几乎是立刻就开始谈恋爱。
    而她，还要两年才能毕业，而且是人生中最关键的两年，也不能太分心。
    脑海中涌出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是以前她从未想过的。
    她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情绪也忽然失落。
    拿出手机想给叶黎城发微信，但怕打扰他学习，又想着他平时上课不会开手机，打出一行字后，默默删掉。
    宁萌注意到她情绪：“你怎么了韵韵？”
    苏韵声音软软的，有点无力：“没事儿，就是跳得有点累。”
    宁萌安慰她：“明天最后一天决赛了，快要结束啦。”
    苏韵胡乱地点头。
    第二天她刚跳完舞一回头，恰好看见叶黎城慢慢走过来。
    从容不迫，沉稳优雅。
    篮球场的白色灯光从他侧面射过来，衬得他整个人肌肤白了许多。
    苏韵顿住脚步。
    他们这片儿人群瞬间寂静了。
    没几秒，叶黎城停在了她身前，上下扫她一眼，在她匀称的两条长腿上定格一秒，视线再度上拉，落到她脸上。
    苏韵脸颊有点发烫，抬头看他一眼很快又低下：“你怎么来啦？”
    尾音里是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轻快。
    叶黎城说：“课间，出来放松一下。”
    他抬抬下巴尖：“过去坐。”
    示意她先走。
    苏韵“喔”一声，迈着步子往前走。
    叶黎城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红色的小短裙，微眯了双眼。
    尔后脱掉校服外套，一步跨到她身前。
    苏韵看着他手里的校服：“这儿不冷。”
    叶黎城淡声：“系腰里。”
    苏韵不明所以：“为什么？”
    叶黎城：“裙子太短。”
    “……”
    叶黎城笑了声：“要我亲手给你系？”
    “不、不用了。”
    不时还有女生往过看，她哪儿敢。
    苏韵接过校服，乖顺地接过来，两只袖子打结系腰上，然后坐下。
    叶黎城坐她旁边儿问：“一会儿还跳？”
    苏韵：“不用，这是决赛了。”
    叶黎城“嗯”一声，问，“那你能走？”
    苏韵想了想，好像是可以走了。
    运动会期间管的都比较松，没项目的同学还有待宿舍的。
    但是，他要带她去哪儿啊？
    顿了下，苏韵小声说：“应该可以走了。”
    叶黎城起身：“那走吧，你走前面。”
    苏韵声音更小：“去哪儿呀？”
    叶黎城：“出去再说。”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篮球馆。
    地上已经零落地开始飘落叶，秋风也更凉了。
    叶黎城里头只穿了件夏季校服短袖。
    苏韵被风一吹，觉得有点凉，问他：“你冷不冷呀？我把校服还你吧？”
    “不用。”叶黎城单手插兜，一只手臂半环着虚护在她腰间，却没碰到。
    一路带她到宿舍楼下停住。
    苏韵：“嗯？”
    叶黎城低声：“有宿舍钥匙？”
    “我没带，阿姨那儿有。”
    叶黎城点头，“上去把裙子换了。”
    苏韵一怔：“啊？”
    叶黎城：“不冷？”
    穿个短裙怎么了？管这么多。
    但看叶黎城冷淡的眉眼，苏韵不敢说不。
    她看了眼手表时间，说：“那你先回去上课吧，我自己换完就好了。”
    叶黎城站在路灯底下：“我等你下来。”
    早上课间有二十五分钟，但两人走过来也花了十分钟了。
    怕耽误叶黎城上课，苏韵一路小跑上去找宿管阿姨借了钥匙，换裙子的时候才发现——她来例假了！
    刚才跳舞的时候，居然完全没发现！
    而且不仅染红了裙子，还染到了叶黎城的校服外套上。
    啊啊啊！
    她不要去见人了！
    叶黎城特意带她回来换衣服，是发现了吗？
    应该没有，她穿的是红裙子不那么明显，而且他一直说的都是她裙子太短了，怕她冷，才让她回来换，不是吗？
    换好衣服后，苏韵没有勇气下楼了。
    她给叶黎城打了个电话。
    磁性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喂？”
    “那个，我突然有点不舒服，想在宿舍歇一会儿，你先回去上课吧？”
    苏韵声音又软又轻，听起来似乎还有点害臊。
    叶黎城：“不舒服么？那你好好休息。”
    “对了。”苏韵单手摸着发烫的脸颊，“你的校服我明天给你送过去。”
    “不急，我有别的衣服。”叶黎城声音和缓，带着点儿暖意，“先好好休息。”
    挂掉电话后，苏韵抱着个盆儿急急忙忙去水房给叶黎城洗衣服了，主要是把痕迹洗掉。
    楼道里也有扫码付款洗衣服，但她觉得不太干净，可能也洗不掉痕迹，就没用。
    虽然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也洗过内裤上的痕迹，不算是太难的事。
    她接了点儿凉水，倒上洗衣液用力地搓。
    因为洗得比较及时，很容易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