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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好像也不肉疼了。
宁初夏下来得很快,她穿着简单地成套睡衣,身上随意地披了件薄风衣便下来,头发松松地绑着,看得出在家中很放松。
“唐总,你这怎么还特地来。”宁初夏看着唐海正状似不解,“这您要送我东西,为什么刚刚不喊我等等您呢?”
她又说:“而且这真不用送我东西,您已经够关照我了,您这样我可怎么回报呢?”
唐海正很是有大企业家的风貌,一副大气模样,他向小王一挥手,小王便小跑着绕到后面打开了后备箱。
唐海正笑道:“我今天也来了出物归原主,人家说宝剑赠英雄,你这样的好画家,自然也该应该保存着自己喜欢的画。”
宁初夏一下听懂了,状似惊喜地到后备箱旁,被保护物填塞得完整的画作隔着气泡垫,能隐约看得见些许的颜色:“这是……”
“这是你的画,今晚拍的那两幅。”唐海正很得意,看到宁初夏很是欢喜的模样他就知道一切稳了,这有赚有亏才是可持续发展嘛!
宁初夏惊讶道:“刚刚拍卖行和我说有人高价拍走了我的画,是您吗?”她立刻蹙眉,“可您这……您这也花了太多钱了,我怎么能白收这些呢?不行,我把钱转给您吧!”
唐海正就知道宁初夏不会收,这要不怎么送礼是门学问呢?
“初夏,你这话我就不喜欢听了,这拍卖是要抽成的,这真到你手上也没多少钱,这一来一回,还是你亏了,你要是这样,我这送礼倒是送了个错误了。”唐海正一本正经,“你要是还看我老唐的面子,你就把这画收了,我这交朋友从不论钱!”
宁初夏神色忐忑:“可是这……”
“没什么可是。”唐海正使了个颜色,小王已经把画拿下了车,正站在宁初夏旁边,准备等她指挥帮忙把画送上去,“你就当我这是长线投资,我这是相信你的潜力!如果谈钱,那你说要送我画的时候,我没说要给钱,你不应当对我有意见吗?你想,我这还占你便宜了,你不还主动帮忙说要介绍我和你师兄认识吗?”
这送礼,可不能把关键目的给丢了,绕了一圈,唐海正还不忘点个题。
宁初夏又推拒了几个回合,才不好意思地收下画,她带着小王把画搬上了楼,小王前脚刚走,便给唐海正发了长长的感谢微信。
夸人的画好写的很,随便编就行,反正大家都是虚情假意。
信息一发,宁初夏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就忍不住笑得滚来滚去。
人家是千金散尽还复来,她呢,应该叫做回旋镖般画作,射出去转了个圈,还会自动导航返程,顺道还带了一笔钱。
宁初夏可完全没有收钱要帮人做事的想法,她将这两幅鱼饵画拆开重新摆好,这位唐总在她的不断引导下,果然还是完美地走过了第一线路呢。
她不止要赚唐海正的钱,她连未来可能会涨价的画都不留给他,就是这么绝。
想到了这,宁初夏便也低头复又发出了信息。
另一条长线,也到了收钩的时候,只要轻轻一拉,就能把肥得都不会跑路的大鱼给拉上来。
只是她得慢慢地看着,什么时候把膨胀起的气球扎破才让人最痛。
……
唐新翰回到家,便瞧见母亲在指挥着家里的帮佣布置打扫着家里。
什么平时关照不到的角落,甚至就连花园里为数不多的杂草都被拔了个干净。
他脸上没表露出来,插在兜里的手却下意识地握紧成拳。
母亲这认真准备的模样,难道是她在期待自己的女儿回家?
唐新翰知道有多少人年纪大了就念起了孩子孙子,虽然平时赵怡悦看不出这种倾向,可是万一呢?万一她后悔了呢?
“妈,我回来了。”心里的情绪越是多,表面上便是越要装得镇定。
赵怡悦是腰酸背疼地回头和儿子点了点头,她看见懂事的唐新翰,便忍不住气起她那个不懂事,尽给她惹祸的亲生女儿。
赵怡悦私下救济了弟弟不知道多少次,这家里的家用固定资金她都挪用了不少,这几天唐海正不只是克扣了她的钱,这还要查账。
还好赵怡悦平日里偶尔还是能发点脾气,以丈夫不相信她为借口转移了丈夫的注意,这要不肯定又是一场骂战。
可前头有了这个苗子,今天下午丈夫提前回家,瞧见她连家里都不整理清楚便立刻发了脾气,这不,赵怡悦非但得担任总指挥,还得亲身上阵。
天知道她到底有多累,而且还是为了招待她最最不欢迎的宁初夏!
想到这,赵怡悦便越是着急,她这和弟弟是商量了八百套方案又推翻,怎么都想不到一个合适的办法。
在原定计划里,他们是希望宁家人先去见宁初夏,来个死皮赖脸就地打滚,各种闹事。
这一般人人呢是斗不过不要脸的人的,他们就不信宁初夏这种艺术家能受得了每天有人在他们画廊楼下又哭又闹,撕心裂肺,这么闹一阵宁初夏是肯定要离开s城的,这只要能离开,他们哪还用担心?
如果宁初夏心够狠叫了警察,那更简单了,他们帮忙找媒体上新闻上电视台一条龙服务,好好地宣传一番养女抛弃养父母离家出走若干年,赵怡悦和弟弟确认过了,宁家人平日里在街坊邻居那口碑不算差,长得也挺朴素老实的,总是能争得舆论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