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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不结婚的意思。”许英光头很痛,他不知道为什么永远最后话题都会扯到结婚或者不结婚的选择上。
他当然重视自己的女朋友了!只是对他来说,结婚这个决定没这么好做,他心里还放着一个人,如果这么进入婚姻,他觉得对不起自己。
“那就是要结婚的意思了?”宁初夏反问道,“周末你休息吧?我们准备上门,然后下周找一天去领证……”
她开始掰着指头数决定结婚后要办的事情,可这些话听在许英光的耳朵里却只剩下不顺耳。
“你能不能别这样,我也没同意马上结婚!”许英光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宁初夏会忽然听不懂人话?他说的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吧,“你不要擅自做决定,我说了让我想一想……”
他深呼吸,试图让自己的情绪稍微平复,绞尽脑汁地开始提供这几天已经提供过的理由。
每天都在车轱辘吵架的结果是,他总觉得这个话题前一天刚吵完,可要具体去想,却又觉得其中吵的不太一样,他时常觉得吵着吵着自己都要过呼吸了。
“我现在公司工作很忙……”
“婚礼可以过后办,你不会说领证的半天和休息日见家长都做不到吧?”
许英光语塞:“可是,婚礼不办不是不好吗?还有婚纱摄影之类的,事情很多。”
“如果你坚持的话那也可以办,绝大多数事情都可以我自己来处理,只需要你在拍摄当天和婚礼当天出席。”宁初夏冷笑,“就怕你连两天都挪不出来,虽然以前你忙归忙,但周休年假从没少过,不像是完全没时间的样子。”
“你怎么说话这么阴阳怪气?”许英光实在不明白宁初夏现在说话怎么这么怪,“不只是这么简单,我们这结婚,不是还涉及到什么公司之类的事情吗?”
“哦?怕我图你钱?以前需要我还有爸爸帮忙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说呢?”宁初夏冷漠道,“说吃亏不如说我吃亏吧?”
“你一定要把话说成这样吗?”
许英光不可置信地看着如此“功利”的宁初夏,以前的她可不会这么把事情摊在台面上。
是,没错,这公司的发展确实从宁初夏还有宁爸爸那得到了一些帮助。
远的不说,就说公司现在的员工,很多都是c城大学的毕业生,背靠着在c城大学当教授的岳父和在学校任职的妻子,在招生上他们确实一直走在前面。
再加上通过宁爸爸和宁初夏,许英光也得以和不少业内大牛保持联系,公司之前吸纳第一笔资金时打出去作为招牌的,就有宁爸爸的名字。
可这不也是互帮互助吗?许英光自认那些毕业生到他手下可没少拿钱,再说了,公司不也给了宁爸爸分红吗?钱虽然不算太多,可那也是一份心意了。
“没怎么样啊,只是你要谈时间,我就和你谈时间,你要谈钱,我就和你谈钱。”宁初夏看着自己干净的指甲,在她看来,宁家人都挺单纯。
虽然宁初夏和许英光没谈婚论嫁,可早就搬到一起的两人在身边的家人朋友看来也和结婚没什么区别,就和一家人一样,虽然也会催婚,可这催婚的力度不算特别猛烈。
也正因为这份信任,在宁初夏和许英光分手后,尤其是宁爸爸,格外觉得被“羞辱”。
用羞辱这个词不太恰当,却很能体现他的心情,一方面他自责自己识人不清,没替女儿把好关,可另一方面,也有对女儿的责怪,认为女儿如果早早和许英光结婚,之后的事情也不会有。
再联想到许英光把女儿骗了这么久,两人分开后,一个还正处于上坡路,想找合适的相亲对象轻而易举,而女儿却卡在最尴尬的年龄不上不下,宁爸爸心中的郁结就难以解开。
也正基于这些原因,他更是火急火燎地催起了女儿结婚,无论是出于之前的事情留下的难堪心理,还是担心女儿嫁不出去的想法,他都不希望女儿再被拖延下去了,也因此忽略了女儿作为“个人”的一切想法。
许英光看着宁初夏,眼神里写满了失望和叹息,还搭配上摇头的动作:“我没想到你这么斤斤计较,这几天翻旧账就算了,还开始算这些。”
这段时间,他每天都在遭受来自宁初夏狂风暴雨的旧账攻击。
什么因为他没有如何没有如何,被他怎么耽误了,对此许英光只觉得不屑一顾,这能怪他吗?这些难道不是宁初夏自愿的吗?两人在一起互相退让牺牲一些,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他不也举家搬迁到了c城生活,背井离乡吗?
——许英光并没有说出过自己的论点,毕竟他心里还是有数的,知道自己这所谓的背井离乡,其实更多的是为了自己,如果要强行说有为了宁初夏的成分,那也是因为在c城比在家乡能更方便的得到宁爸爸和宁初夏的帮助,这其中到底有几分感情在内,他自己明白。
“旧账?”宁初夏笑得嘲讽,“账目没有问题的人怕查账吗?已经平了的账目就算再被翻起也无所谓吧?所谓的翻旧账,正是因为那些旧账从来没有解决过,而这些讨厌翻旧账的人,到底是讨厌这个行为本身,还是讨厌被指出自己做错了事情呢?”
“还有斤斤计较也用得很好,为什么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总是做得少的人在劝别人不要斤斤计较?我愿意抹零愿意不计算那是我的事情,怎么还就成了算账有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