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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她也吃过不少寿司,最便宜的是读书时学校门口的小店,最贵的是和朋友吃的人均大几百的日本料理,她吃得出,这寿司并不是正宗的风味,可却正中红心,完美狙击王碧双的喜好。
米饭的湿度正适宜,不塞牙也不过粘,外围的海苔还没受到米饭和上面辅料的影响,能吃出其中的脆度,混杂在一起的酱汁、米饭,软嫩香甜的玉子共同在舌尖淌出了甜度,一整个囫囵吞下肚却丝毫不觉得腻味。
她伸出手又拿了一个炙烤蟹肉寿司,刚刚她们是看着老板操作的,不算太厚的一层酱汁在喷枪喷出的火焰炙烤中翻滚,最上面的一层略微变了颜色,呈现出好看的棕,蟹肉的长度大概有米饭的两倍,分两次放入口中,还保持着微微发热的状态,不知是来自酱汁还是蟹肉本身的微咸和下面食材的甜度混杂,再配上米饭本身的香甜,给人一种满足感。
“那肯定,不好吃我肯定不会带你来。”朋友最喜欢看到自己推荐的美食被认可的样子,“你要说它天上地下的好吃,多惊艳那就太夸张,但我确实觉得这是好吃的,值得吃的类型。”
说不出老板到底在哪用了自己的“小机关”,可在品味中总能品出其中的用心。
也许正是这份用心,才使得看似平凡大家都能做的东西呈现出与众不同的丰富层次和鲜美风味。
才离开那小摊没多远,两人便动作利索地将放在最上面的寿司整盒消灭,看着彼此,均是忍俊不禁。
美食永远都能抚平人心中的忧郁,王碧双吃着东西便也暂时将刚刚的烦恼放在脑后。
……
平日里总是只有一个人声音的办公室此刻气氛很是奇怪。
宫萍萍看着眼前的宁初夏头有些晕,她是真想问一句:“哭什么哭?”可是现在绝不是说这种话的时机。
宫萍萍很头疼,天知道她这段时间花了多少功夫在宁初夏的身上,要不是对方看上去是可教之才且她也找不到别人帮忙,宫萍萍早就撂担子不干了好吗?
回想起这两个月的惨痛经历宫萍萍就想要吐血,她自认自己是挺有事业心的,可这不等于她是工作狂吧?
她前几天照镜子,自己的脸色都变黄了不少,这可是花再多的钱都救不回来的。
再说以前,虽然宫萍萍常常在下属面前自诩自己多卖命工作,可最近的卖命程度实在是让她头大。
人为什么要做领导?除了事业的进步、更高的薪水、能够随意使唤下属之外,那追求的不就是一个自由吗?
朋友来了直接在办公室招待,想要早退了,就随便找个出去办事的借口离开,家里临时有事需要人跑腿,那就随便使唤一个下属……
可最近,这一切全都没了。
宫萍萍都要怀疑自己要得ptsd了……每天只有把宁初夏文件打回去的那段时间是安静的,其他时候真的是不间断地来消息,打开两人的聊天框,宁初夏发来的消息那是论十几条一次地来的,虽然说说的都是工作,可怎么就这么惹人烦呢。
当然,宫萍萍也可以不接受宁初夏的汇报,起初她便这么暗示过宁初夏,让她学会独立自主,不要什么事情都来问人。
然而,之前交给宁初夏的活有不少都是日常需要汇报的,比如说正在运营的公司公众号,每天的五篇文章还有定期会调整的功能,这些不过目是绝对不行的。
宫萍萍也想过要把这些工作交给别人,可这放眼看去,还真是无人可给。
她又不傻,当然知道不少公司是把宣传工工作外包或者请专人负责,但这样她揽下来的不就成了别人的功劳吗?
再说要是真点醒了老总,专门又划分出新的宣传部门,那她手下原先可以无限扩张的行政权力不就被迫缩小了吗?
宫萍萍现在在公司里如鱼得水,很大一定程度就仰赖于目前混乱的公司状况,手中的权力没有边界,所有和行政沾得上边的工作她都能插手,她也能赖于此时常在老总面前刷存在感,展现自己的能力。
至于她招揽来的工作会不会太多,会不会超出底下员工的能力?这显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反正她只需要布置工作,真正要忙的可不是她。
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真正干活的人好像就成了她?
宁初夏不知道是手头的工作忙不过来还是什么毛病,每次都卡着deadline送文件,宫萍萍自然不能像从前一样随便给几个修改意见再让她慢慢改,可只要她一插手,宁初夏就像是赖上了她一样,问题一个接一个,问个没完。
好吧,身为领导,这发挥指导作用是她该做的,可这有时候宁初夏实在是听不太懂话,稍微简略矛盾就会立刻追问,非要得到一个准确答案才能甘心,而且这发问还是不间断的,从白天到半夜,现在每次微信提示和办公室门被敲响,宫萍萍都要ptsd了。
关键这人还是关系户,宫萍萍没敢骂得太重,可这忍着忍着到今天就憋不住了。
可没想到,这才骂完,宁初夏就在她面前掉起了眼泪,她真是无语凝噎,这段时间真的忙得不可开交,每天睡眠不足的人不也有她本人一个吗?
宁初夏低垂着头擦着眼泪,她当然能感觉到宫萍萍最近越来越糟糕的状态。
deadline这东西的可怕,大概所有经历过论文期的学生都能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