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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咏清找了过来,他让楼咏清去太医院帮他调配解药,他想着只要撑到楼咏清回来就好。
谁想,被夏舞雩撞进来了。
说她趁人之危也好,趁火打劫也罢,终究是救了他。况且……他看向床褥上散落的刺目血迹,他真没想到,这个行止放.荡的女人,会是处子。
这个认知,让冀临霄直到现在都还处于震惊的状态里。
耳畔,窸窸窣窣的声音,是女子在穿衣。
冀临霄听着这声音,无法不回味起方才的种种。
这些天他的身体里像是住进了一只妖魅,那是只邪恶的妖魅,掌控他的身体,掀起他的觊觎,让他分外恼怒自己为什么会被最讨厌的舞妓乱了心智,却又不得不承认,他在渴望这个女人。
一场欢.愉,他才发觉这具身体真的太过娇嫩脆弱,病态的白,勾起他深心处的那么丝心疼。
他曾在脑海里遐想她胸前的花型刺青再往下延伸会是什么样的,这次他看见了,露在外的一半浓艳绽放,藏在衣下的那一半,却只勾勒了外形。
这是一朵罂粟花,半荣、半枯。
而她的身上还有另外一朵罂粟,在她的大腿上,雪白的底,冷艳的毒花。
罂粟,简直就像是她的化身,鲜明的冲击视觉,火辣美丽,拥有剧毒,又该死的诱.人。食髓知味后,更觉得上瘾,他忽然又发觉遍身涌动起热流,想抱她,想吻她,想将她揉在怀里,想与她亲密交融。
这女人的倾国倾城不但是冷艳难驯,还是欲山欲海。冀临霄欲.火夹杂着怒火在体内横行,如果可以的话,他真希望能有个人来给他浇盆冷水,让他从对这女人的欲.念中清醒。他居然被一个舞妓折腾到这种地步,可恶至极!
突然,他听见女子的惊叫。
冀临霄一惊,看见夏舞雩竟沿着床边滑了下去。
他吓了一跳,忙坐起身把她捞回来,眉头拧成了川字:“怎么了?”
夏舞雩沉吟片刻,说:“没什么,民女该走了。”
她再度起身,冀临霄从背后盯着她。瞧见她单薄的身子晃晃悠悠,连路都走不好,恍然想起楼咏清曾说,女人的第一次本来就痛苦,完事后腰酸腿软,走路跟撕裂了一样。若是再对她们粗暴了,那就跟打散她们半条命一般,怕是连路都没法走。
冀临霄免不得自责,他被药效控制,不知对她多粗暴吧。该死的,他怎就伤了人!
到底是有些心疼,冀临霄衣服都没敛,下床追上夏舞雩,又把她抱了回来。
他将她放在床上,无不尴尬的说:“你……休息一下。”
夏舞雩有些诧异,望着冀临霄躲闪的视线,问道:“大人生我的气吗?”
气,当然气。
气这女人打劫朝廷命官,气她勾得他犯下大错,但,木已成舟,他还能怎么办?
真是倒了大霉了!
冀临霄恼怒的瞪她一眼,别过视线,道:“本官会对你负责,等你休息好了,本官送你出宫。嫁入我冀府后望你能守规矩,勤俭持家,本官……自会忠于你。”
夏舞雩听到“忠”字,稍有讶然。听冀临霄的意思,这是只要她一个女人,不考虑纳妾了?
不过这不在她的关注范围内,她揉了揉酸麻的双腿,说道:“教坊司的官妓们怕是还在等我,我回去了,大人可千万不要食言。”
“本官素来不做食言的事。”
“大人就算是食言,我也不担心,我大可以把今晚的事传遍街头巷尾。”说罢,不理会冀临霄难看的脸色,站起身,拾起自己的匕首。
“大人不必相送,我们软红阁见。”她离去。
在刚出门的时候,她遇上了匆匆赶来的楼咏清。
心里先是一惊,接着就平静下去,在楼咏清震惊的注视下,淡然错身而去。
楼咏清手里握着一个蓝釉小瓶,视线从夏舞雩身上收回时,手心不由握得更紧。他抬脚进屋,在门口碰上冀临霄,一见冀临霄凌乱的衣衫,胸口的痕迹,心里的怀疑便坐实了。
楼咏清回看夏舞雩远去的身影,不能置信的说:“临霄,你和她……她怎么在这儿?”
被楼咏清撞见这事,虽是事后,冀临霄也不能不尴尬,他没好气道:“说是教坊司的官妓临时病了,找她顶替。”
楼咏清恍然:“我就说那个主舞的姑娘不像是郑长宁,原来是软红阁的织艳……诶,你说说冀祥这小子,这办的是什么糊涂事!”又将手中的蓝釉小瓶摊开在掌心,无奈的耸耸肩,“这是太医院的几个管事一起调配的解药,最后也没派上用场。倒是你,你怎么也和冀祥一样糊涂了?”
“本官……”冀临霄脸红一片。
楼咏清道:“你想成什么了?我的意思是,夜里这么冷,织艳姑娘此刻体虚,还穿那么单薄,你不怕她这一去落下大病?”
“她会生病?”冀临霄脸色立刻比变了。
楼咏清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讥笑道:“看给你挂心的。”
冀临霄俊脸一黑:“本官只是出于良善之心。”
“是吗?”楼咏清认为好友此刻的样子,特别的口不对心。
冀临霄恶狠狠瞪他一眼,他耸耸肩,也知道这老古板开不得玩笑。
冀临霄问道:“刚才有禁卫挨个房间的搜查,是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