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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絮絮叨叨的话语也终于随着细碎的亮片沉落在地上,歇了声。
一个礼盒突然出现在她手边,徐源离她又站近了一步,两人的动作在宾客们身体的遮挡下毫不显眼。
他的声音也随着音乐的尾声变得清晰了很多,“夏之余,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人群响起小声的欢呼声,先前在客厅里见过的那个中年男人推了五层的大蛋糕上来,旁边跟着黎莺的母亲,家佣送上一柄银色的切蛋糕的长刀,一家三口的手放在一起,对着顶端蛋糕的正中切了下去。
舞台下方的正中央,快门闪过。
正中的小姑娘对着镜头摆完笑脸后,目光就不由地散开,落到台下的那个低着头,静待回复的身影上,随后偏了偏,又看向夏之余,目光闪烁。
方形礼盒扁扁的,是个黑色的盒子,上面有银色的法语,是她不认识的牌子。
夏之余没有接,倒是今夜第一次抬眼和徐源对视,看进那双同样黑沉的眼睛里。
他是认真的。
“抱歉。”
长盒在原处不动分毫,徐源拿着盒子的手用了些力,他微吸一口气,赶在夏之余要说更多之前开口,“以前是我不成熟,但这一次,我真的是认真的。我忍不住关注你的生活,看你参演的所有作品,去看你参加的所有活动,买你代言的商品,还有你写的书,你敲下的每一个字。”
“以前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但现在,我好像知道了。因为你,我知道了如何去喜欢。”
“让我离你更近的喜欢你好吗?”
徐源说的又快又急,好像稍微一停顿就会丧失说话的勇气。
夏之余不知怎么想到他们俩人最开始见面的时候,山顶上漂亮的不像话的少年,像夜间的精灵一样,却一开口就把自己拉到尘埃里,油得像个感情老手,问她,“美女,要一起赏月吗?”。
她忍住有些想笑的冲动。
甚至在这一刻想摸摸他的头,这孩子是长大了。
“东西你拿回去,感情上……谢谢你的喜欢,但很抱歉,我做的决定不会更改,希望你不要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我身上了。”
“余……”
“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夏之余看眼台上,第一刀已经切完,家仆把蛋糕切开,在分给底下的宾客,她笑得一如之前,好像俩人没有在说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今天是黎莺的生日会,你们好好玩儿,我还要赶回青市,就不在这里多留了。”
礼物在下午俩人独处的时候就送过了,余下的不过是一些吃吃喝喝而已。
眼下寿星和她的父母被祝贺的人包围着,夏之余没有挤进人群中的意思,借着黎莺看过来的视线远远儿地笑着点了点头,和她挥了下手,就算做是打招呼。
黎莺看着那动作还没明白过来她是要走,正想找人让人给她去送一块蛋糕,谁知一转眼人就不见了,还未来得及细想,手上端着的果汁就被人碰了一下,“小公主,生日快乐啊,我是你陈伯伯,还记不……”
夜里的小区并不暗,灯光调在适宜的强度,朦胧地笼罩着树影,偶尔可见小区内散养的羊驼或是孔雀听见脚步声而晃动的身影。
夏之余打着电话,让向正柔订晚上最早一班回青市的机票,没说几句话,身后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你先订吧,好了发信息给我,先不说了。”
身后脚步落定,追上来的人呼吸有些急促,“这里没有车,我送……我送你到能打到车的地方吧。”
到处都是监控,凭着自己一双脚光要走出别墅区就要很久,更别提附近这一片根本没有车了。夏之余想了一下,这次没有拒绝,“谢谢你。”
明明麻烦的是他,徐源却像是松了一口气般,没叫司机,领着夏之余找到了自己的车,帮她打开车门后,自己坐上了驾驶位。
引擎声响起,车子缓缓发动,转向别墅区的正门。
俩人谁也没有说话,安静一时还好,但车开了半个小时还没有停,空气就安静得有些尴尬了。
来的时候她有留意过周围,就目前这个位置,要到有出租车的地方,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路程。一直盯向窗外的视线终于收了回来,转动之下,脖子都稍有些酸。
她看着暗色里徐源的侧脸,闻着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酒气,“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没事的。”
酒驾扣几分来着?
夏之余点头,盘算着自己什么时候也去考个驾照,一边扫了眼窗外的道路,思绪忽然一顿。
“你……成年了吗?”
徐源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不知怎地,福至心灵地听出了她没说出、或是将要说出口的那句话——你有驾照吗?
“咳……快了。”
夏之余:“……”
快了就是没有。
不用担心被交警抓到扣分了,毕竟……是个连证都没有的人。
返校后的周一原是月考,因新生刚入学进行过分班考试而取消,只照例进行周测。
和《花重》剧组的合同最后落实下来签了字,定了十月一国庆的时候,刚好趁着假期进组。
在此之前,夏之余在学校安安稳稳地上了两周课,除了九月初九时韵在上海的第一家线下实体店开业,她去和陆沅晴一块儿剪彩,其余的时间便是和室友们连体婴似得,在一起上课下课吃食堂做作业,见缝插针地背剧本和日三千雷打不动的码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