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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语迟眉头越皱越紧:“这什么人呐。”
陈秋轻叹了声,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她手段厉害,把申城一个汽车制造业的富二代迷住了,以为自己是未来的豪门太太,觉着自己踏入了富豪圈儿里,这些日子脾气骄横的不得了,就连跟她同等级的女星都被她压的抬不起头来。”她摇了摇头,拧眉:“不然以你的身份,她本来也不敢随便得罪。”
沈语迟无语地摇了摇头,再次确定了楚家真的和自己八字犯冲。
叶清浅来得早,结束的也要早些,她理完头发之后站起身,身子却突然歪了歪,手里的一杯开水就冲着沈语迟和陈秋泼了过来。
她的水还是混烫的,这一下要是烫实了,沈语迟和陈秋得去挂急诊。
幸好Vicki反应快,惊叫了一声,一把把沈语迟和陈秋推开,两人这才幸免于难。
叶清浅似乎愣了下,发挥演技,让脸上浮起一个歉然的笑,对着沈语迟道:“抱歉,刚才手没拿稳。”
沈语迟摇了摇头:“没关系。”
叶清浅有些得意地翘了翘嘴角,还没说出一句场面话,沈语迟抄起桌子上的一杯温水,直接对准她的脸泼了过来。
这还是沈语迟发了善心,要是她也跟叶清浅似的泼开水,她这顶流小花就别想当了。
叶清浅脸上本来上了舞台浓妆,这下被沈语迟搞得一片狼藉,她尖叫了声:“你...!”她似乎想要冲上来,被后面的经纪人和助理死死拉住了。
沈语迟面无表情地道:“不好意思,手滑。”
她看了眼陈秋,撂下正在和经纪人纠缠的叶清浅,转身走了。
陈秋不由劝她:“你啊,性子别那么硬,虽然你有后台有背景,但在娱乐圈混,你这个性子很容易得罪人的。”
沈语迟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打小沈爸爸就告诉她被人欺负了一定要立刻还击回去,就算今天她没有背景,她只是个素人,被叶清浅这样的顶流欺负了,她照样会毫不客气地还以颜色。
她道:“反正两边已经势同水火了,也不差这一回。难道我今天不收拾她,她之后就会不来找咱们的茬了吗?不可能的。”
陈秋一想也是,就不再多劝。
沈语迟在观众席找到了裴青临,鼓着脸颊对他抱怨了一通,裴青临手指摩挲着她的长发,漫不经心地笑了下:“叶清浅?飞的多高摔的就会有多狠,她如此,楚家亦是如此,不用理会他们。”
这话有些莫名,倒好像他有什么布置似的,说来以裴青临的手段,就算叶清浅当初要强行解约,他也有无数种方法让他付出代价,他却什么都没做就放人去了楚河,未免有点奇怪。
沈语迟正要细问,裴青临突然竖指于她的唇上:“嘘——”他随手指了指台上:“你听。”
舞台上,主持人报幕:“接下来是楚盼兮小姐的《瓦妮莎的微笑》。”他顿了下,又笑:“请沈语迟小姐准备。”
典礼上的节目为了避免冷场,是艺人和学生穿插交错着来的,沈语迟没想到楚盼兮之后直接就是自己,她张了张嘴:“这...”
舞台上是楚盼兮特地从国外博物馆那里租用的一台钢琴,被称为全世界最动听的乐器之一,是上世纪的钢琴家Alfred生前使用过的,楚盼兮为了租用这台钢琴真是下了血本,但效果无疑是很好的,就算只是个噱头,也非常能吸引人的眼球。
楚盼兮从三岁就开始练琴,技巧自然是强过半路出家的沈语迟,这台跨越一个世纪的钢琴音色真正醇厚端正,再加上她正好比沈语迟先一个出场,两人选的曲目曲风相似,就连衣裳都是一模一样,重重心理暗示之下,沈语迟无疑被推到了一个很尴尬的境地,上台演奏那就是自取其辱,不上台吧,必然会被嘲讽技术不行心里没底。
沈语迟本来参加典礼的目的就是混个学分,楚盼兮这波骚操作搞得她也紧张起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翻着乐谱,眉梢一直微微皱着。
她手背突然一凉,就见裴青临白细的手指压在她的手背上,阻止了她的小动作。
她不解地看了过去,裴青临冲她一笑:“我跟你一起上台。”他唇边笑意温柔:“四手联弹怎么样?”
沈语迟张了张嘴,裴青临从她手里抽出乐谱,搁置到一边:“别想这首曲子了,选你最熟悉的弹唱吧。”
她先是懵了下,继而心里淌过潺潺暖流,又不免犹豫:“可是学校会同意突然多一个人上台,还更改曲目吗?”
裴青临不以为然地笑笑:“我去说。”
也不知道裴青临怎么沟通的,负责舞台调度的人很快知道这事儿,沈语迟想带家长上台,想换曲目都不算麻烦,反正主持人还没具体报她的节目,但这样更改多少要费些功夫,负责人不能擅自做决定,很快报给上级。
上面的人沉默片刻:“提出这个要求的是裴总?”
负责人点了点头:“是的,您要不要和校长还有几个主任沟通一下?”
电话那边很快道:“既然是裴总,那就不用问了,一点小事,校长肯定也会给他这个面子的,你去安排吧。”
负责人可真纳闷了,能镇住这么一所贵族学校,校长的背景之深厚可想而知,也没见他这么给哪个人面子。他琢磨归琢磨,还是有条不紊地吩咐下去。
又过了几分钟,楚盼兮的钢琴曲表演完,主持人说了几个段子活跃气氛,接着报幕:“接下来是沈语迟同学会和她的母亲四手联弹,弹唱一首《lem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