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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布被抓破了一个洞,一点布料可怜兮兮的挂在老虎的胡子上,老虎目带血光凶狠的嘶吼,一院子的人心脏抖了抖,刚才还嫌重的家丁现在恨不得铁栏能再粗两圈。
管家咽着口水缓慢顺着门坐下了,再一次后悔,果然不该贪那五十两银子。
翌日,神经衰弱的管家守在彦初的门口,完全没注意的彦将军差点直接把管家夹到门缝里去。
熊管家默默退了两步,他看着无比尴尬的彦初更尴尬的问:“将军昨天要接的…东西是老虎?”
彦初不明所以的点头。
管家尴尬的笑了:“这个东西可能出了点小问题。”
彦初一边往外走,一边问:“能出什么问题?”
“也没什么就是将军那笼子我们没搬进来。”何止没搬进去,将军府昨晚都没能关府门。
彦初疑惑的回头,“为什么不搬?”
管家尴尬而不失幽默的笑了,娘的,你是没看到搁铁笼缝的那么大虎脸么!
选择性眼瞎的彦将军丢了几块生肉进去,一窝老虎争相分食,几个家丁抖着腿肚子好歹把这一笼老虎搬进去了。
彦初早膳都没吃,围着笼子挑老虎,笼子里只有一只成年老虎,彦初转了一圈把手伸进笼子将一个吃得格外猛的小老虎提了起来,小老虎被拎着后劲皮毛很不舒服的蹬腿呲牙。
彦初拨了拨它的腿,没甚感情的调笑,“哟,还是只公的。”
“将军是要养这个?”
彦初摇头,掰着虎崽子的嘴说:“不养,我送人。”
管家眼神飘了飘,“将军要送谁?”
彦初提着老虎回头看他,心平气和的说:“长公主。”
管家一口老血涌上心头,我果然不该贪那点银子。
彦初见他神情恍惚似要飘然而去,“你没事吧”
“奴才没事,只不过送老虎是不是不太好。”管家咽下心头血,笑的比哭还难看。
彦初没理解到他的意思,径直把虎崽子的前爪绑了,“有什么不好,我觉得挺好。”
管家惴惴不安,没谁会送这么个活物给公主,将军你这是送礼还是要命啊。
彦初冷着脸把虎崽子提走了,管家跟着他小心翼翼的问:“我听人说长公主也去通岭山了,将军有没有碰上?”
可别是碰见了,又闹上了。
彦初脚步微顿,提着虎崽子走得更快了。
“将军不生气了?”端碗的人揉了揉酸疼的手腕,开玩笑般的说:“我觉得将军没生气了,毕竟都传纸条了。”
明显憋笑的声音,“大早上的元歌就来找我抱怨,将军丢纸条怎么不找准人?”
彦初冷若冰霜,他恨不得再把那碗酸梅汤吐出来还给她,我还要生气!
后面的管家看着他急步拐出了长廊,扶着墙叹气,看来今晚就要收拾行李了。做人啊,果然不能贪心!
*
元若在公主府住了两天,那日下午元和本想先含糊过去,而元若像是察觉到什么,直接问是不是邰二小姐。
元和惊讶,“你看见过?”
元若看她神色便知一二,“见过,我曾看他在金都阁买了一支花簪,隔了几日那花簪就在邰二小姐头上了。”
“原先只是猜想,可今日听皇姐这个问法,我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是他俩被皇姐撞见了吧。”元若搅着手帕,温声细语的说:“皇姐不用骗我,我大概也知道一些。只是…一直不愿去面对。”
元若提不起玩乐的兴趣,元和也没打扰她就让她在府里安生休养了几天。
第三日时元歌回来了,他照常和元和抱怨一番,软软的瘫在高椅上,边捶胳膊捏腿边哀声道:“马车都要把我骨头颠散架了。”
元和早已习惯他这身比贵女还娇贵的皮肉,因此她翻着府里的进账并没有理元歌。
元歌憋不住话,凉快些了就把扇风的丫鬟全赶出去,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商议见不得的事,偷偷摸摸的把房门合上,再坐回来时问:“元若怎么样?”
元和目光从账本上抬起,“她知道一些严休和邰茵茵的事,但我还没告诉她邰茵茵怀孕了。”
元歌赞同的点头,“是不能告诉,至少得等我们知道这事是真是假。”
元和琢磨着那日槐树林的事,无论如何邰茵茵都不会拿清白开玩笑,想必八九不离十。
晚间,元和吃了饭正在树下纳凉,心里有一茬没一茬的想着元若的三人戏,又想到她和彦初。
要是彦初在外两年里被什么姑娘相中了,再定下亲事,啧,这不就是元若三人戏的翻版。
不过呐,她没和彦初到那一步,迄今为止她都还有退路。
摇扇的速度渐渐慢了,元和揉了揉心口,怎么想到这,心口还挺疼的。
一家仆慌慌张张的冲进院门,他冷不丁看见院子里的元和还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噗通一声跪下,“公主,奴才有要事禀告。”
元和放下团扇,轻斥:“有什么事,如此不知礼节。”
这人是她近日派去邰府打听消息的,平日做事还是个稳重的。
那人磕了几个响头,元和皱眉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起来说。”
“公主,邰二小姐邰茵茵暴毙了,”家仆讲话一股脑儿的倒出来,“公主让我查的事也有明目了,邰二小姐的确已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