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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离眼中泪光闪动,她靠在雪惜肩上,眼泪滚滚而落,“我真是没用,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个男人吗?”
“小离。”雪惜拍着她的肩,她知道,此刻再多的言语对她来说都是苍白的,不如让她痛痛快快哭一场。
“雪惜,我是不是很蠢,其实从过年回来,我就感觉他不对劲了,我还一直给他找理由找借口。今天,他派人将我的东西送回来了,他可真够狠的,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这么无情?”安小离咬牙切齿道,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她撇清关系,那么她在这里哭这里难过,又是多么可笑?
雪惜猛地撑大眼睛,“你说什么?”
“李承昊,当是我瞎了眼,当是我被狗啃了一口。”安小离想着过往的甜蜜,原来当不爱时,那些都会化成利箭戳着她心口,让她痛不欲生。
“小离,别难过了,为这种人不值得。”雪惜安慰她,她怎么也没想到李承昊翻脸比翻书还快。她本来以为这次是小离误会了,李承昊跟舒雅没什么,想着他们闹几天就会和好,没想到李承昊却这么果断的处理了他跟小离之间的关系。
“就当我们都看错了他,小离,打起精神来,我们要找个比他好万倍的男人,让他后悔去吧。”
小离破涕为笑,“嗯,我一定会找个比他好一万倍的男人。”
雪惜见她没有刚才哭得厉害,她心下松了口气。两人坐在那里,你一杯我一杯,居然将瓶酒喝了个底朝天。雪惜有些醉了,话也多了起来,“小离,你昨天见到的那个女人,她是池斯年的心头挚爱。相恋五年,分别十年,池斯年正在找她,她却躲着不肯见他。”
安小离明显喝高了,说话也没注意分寸,“难怪池斯年会看上你,你们长得真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孪生姐妹。”
“怎么可能?她跟池斯年他们是同班同学,差不多应该跟他们同龄,现在也三十好几了吧。还有更狗血的,她跟池斯年之间有一个孩子,叫小吉他,已经快十岁了。”雪惜举着高脚杯,对着晕黄的光线,红色的酒液折射出迷离的光芒,“今天晚上,妈妈催我们举行婚礼,可是这个节骨眼上,我怎么能举行婚礼?”
“你的意思是池斯年心里还有那个什么狗屁雅?”安小离虽然醉得说话舌头都大了,但是脑袋还是很清楚。
“那是他孩子的妈,是他的初恋,他怎么可能忘记?就像小哥在我心里一样,不可能忘记。我没有强求他去忘记,毕竟那是小吉他的妈妈,但是……”雪惜形容不出那种感受,她如今的幸福,都是踩在刀尖上的,随时都会让她粉身碎骨。
爱他,她不怕,即使前方荆棘满地,她也无所畏惧。她害怕的是,这条路上,只有她一个人在向前走,而他还停留在原地。
“雪惜,你的意思是你嫁过去就要当后妈?天哪,你怎么想的?”安小离反应迟钝,这时才咋呼起来。
“……”雪惜真想拍拍她的脑袋,怎么反应总是慢半拍。
“雪惜,全世界都在说后妈不好当,再加上我看舒雅也不是什么好货,你确实你要跳进这盆浑水里?到时候鱼没摸到,惹一身腥怎么办?”安小离清醒了些,第一次看见舒雅,她那双眼睛仿佛北极的冰,冻得死人。第二次,她满脸焦急,一副害怕她误会的样子,可那双眼睛里,却一点害怕都没有。
舒雅,不是个好相与的主。
“小离,我已经陷进了泥沼里,现在你让我抽身,已经来不及了。但凡还有一点退路,我都不会让自己这么左右为难。可是,我爱他,我不想离开他。”雪惜喝完杯中最后一口酒,跟安小离说说话,她心里也没有压抑得那么难受了。
“雪惜,我看得出来,池斯年对你是真心的,好好珍惜吧,你这么善良,老天一定会厚待你的。”安小离说完这句话,趴在沙发上睡过去了。雪惜偏头看她,她眼角有晶莹的泪珠,她伸手替她拭去,这个傻丫头,情路为什么就这么坎坷呢?
雪惜从安小离家出来时,天刚蒙蒙亮,宿醉之后,她的头有些疼。她提着包,站在路边招计程车,清晨的风寒气深重,她拢紧了身上的衣服,一辆计程车停在她面前,她拉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
报了地址,她看着街边迅速往后退的街景,有晨起运动的老人们在街心公园里打太极,还有白发苍苍的老人们相互扶持着散步。
雪惜想着,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大抵才是人生最美的童话。
………………
申世媛与Abby乘坐的班机到达海城国际飞机场,池斯年与苏雪惜亲自前去迎接。大抵每个医生看起来都是慈眉善目的,是以雪惜见到那个满脸胳腮胡子,有些凶神恶煞的Abby时,吓了一跳。
申世媛上前分别跟池斯年苏雪惜拥抱了一下,然后介绍道:“这是我大伯父Abby,Abby,这是我朋友,斯年跟他的未婚妻苏雪惜。”
Abby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们,对申世媛用英语说了句什么,申世媛失笑,“Abby,您可真会开玩笑。”
池斯年扫了一眼雪惜,雪惜窘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什么叫你的情敌怎么就这水平?她也不差好不好。果真是个怪咖,说话也相当直接。
池斯年笑着拥紧她,然后领着他们往机场外走去。
机场外停着两辆车,一辆黑色路虎,一辆蓝色宾利。宾利旁站着西装笔挺的顾远兮,申世媛看见他就想逃,谁知道顾远兮先她一步上前,握住她的手指,行了一个标准的吻手礼,“申小姐,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