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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青瞧她转来转去的,也跟着心烦意乱,搁下茶杯教训,“你能不能别转了?你再转下去,我这脑子都让你给转迷糊了。”
“我可怎么办啊姐姐。”江若茵扑过去,又什么都不说。
就是江若青有心帮她也没有办法,“你又不告诉我什么事儿,又想我给你想办法,你是当我是神仙啊?”
“可是我不能说。”
“那就上一边儿转去,别在我面前绕。”江若青推她,一副生了气的样子,江若茵耍赖趴在她的腿上,她才顺着妹妹的毛说,“你要是做不了决定,就让该做决定的人去做。你既不想让她承担风险,但她却未必不想承担。横竖是人家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江若茵抬头,伸手去摸江若青的脸,“姐姐都知道了?”
“你要是不想我知道,就别什么都瞒着二堂嫂啊。她让你弄的迷迷糊糊地,自然要来问我怎么回事。”江若青打下她的手,这气儿她还得装下去的,“谢二公子送你的那个盒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跟你说不明白,但总之,我这一步走下去可就是万劫不复了。可我已经拒绝了周珩,若是不做什么准备,日后……齐王府真的翻起什么风浪来的话,即使是我们家,也未必能安稳的顺遂下去。”虽然江若茵不愿意出口这样的话,但这已经不是她不说,就能不成真的了。
如果她什么都不做,那等待着他们的,就是和那一世一模一样的待遇。
“可那毕竟是宁远侯府,齐王府尚且不是什么安稳的地方,侯府就是了么?宁远侯功高盖主,多少双眼睛就等着他出错,你还参与这种事情,我看你真是不要命了。”江若青说是如此,但她也是清楚的。
真要从侯府和王府选,至少永宁侯是个忠臣。
“所以我才怕,我不敢让二堂嫂知道。她若是知道了,肯定是会同意的,但我不想拉这一家子下水,那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
“你成不成千古罪人我不知道,但既然是跟我有关的事情,是不是该让我来做决定。”月程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掀了帘子进来。
春荷给她备了茶,月程雪倒是懒得喝,直接向她伸手,“拿来,我自己看。”
江若茵从江若青的身上起来,一脸慌张的,“嫂嫂这是跟我要什么?”
“我哪儿知道是什么?总之就是你藏着掖着不让我看的那个。没我事儿的时候,你是挺机灵的,但自从你开始为这件事烦恼的时候,就机灵不起来了。你就是心思太重,总是不想伤害到自己人,屁大点个孩子怎么老是想这么多呢。”月程雪也是打听了一圈儿才晓得,江若茵愁了这些日子的事情竟然跟自己有关。
江若茵见月程雪坚持,便到屋里去把那封信拿了出来。
月程雪一把抢过来看了,表情是越来越凝重,最后气的跳起来,狠狠的将那封信摔在了地上,“天子脚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这你还瞒着我?”
江若茵连忙扑上去捂住她的嘴,“我的好嫂嫂,这话也是能瞎嚷嚷的?”
月程雪把信捡起来折好递还给她,“烧了还怎的?你选个法子吧。至于这信中所说的事情,其实倒没你想的那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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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山匪
春荷在石桌上铺了笔墨纸砚,为月程雪细细的研磨。
月程雪说这件事没有江若茵想的那么麻烦,江若茵不明白,她便给她画图。
纸上分了几处,大约能看的出来是地图,但却跟大周的江山分布不尽相同。有些地方连了起来,变成了一个大的城镇聚落,有些地方却被分隔成好几份。
月程雪在京城的地方画了个圈儿,“这是你我所在的地方,天子脚下,一切皆有禁军把手,像是江湖大侠飞檐走壁什么的,那隔一天就得抓到城门上面示众去,所以除了我京中没有第二个江湖人了。不过话也不能说的太满,多少还有零星几个想入仕的,这不重要。”
她画完了哪儿,又在北疆画了一道,“这里是北疆防线,再往上就是萨科尔疆场,都是谢家的地盘,疆场之上就不是中原的势力了,不用看。而我家离萨克尔疆场也算近的,防线以南向东都是以月家为首,再往下就是江南的地界儿了。既然江南是被余家看着的,那就不在江南动手。”
江若茵看着那张势力图,这才看出月程雪是何意。
江湖帮派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这边跟着这个,那头跟着那个。表面上一个作派,私下里又不一定谁与谁交好,这里面的文章,并不比夺嫡党争容易多少。
“那嫂嫂的意思,是要让张大娘子的家人离开江南?可这怎么可能呢,张家是商户,离了江南就是离了根基,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月程雪搁下笔,那张势力图被她画的东一个圈儿,西一道横儿的,活像被猫抓过一般,她还煞有其事的用手指指了指京城以下,江南以上,禹州和乜州的一处地界,“离不开也得离开,月家无所谓,但是月家出了手就是带着江家下水,那对你们家这样的朝廷忠臣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所以那个小侯爷如果真的想要我们家出手救的话,就必须想办法让张家离开江南,只要离开江南我就有办法。”
禹州和乜州之间常年有流寇作乱,虽然现下天下安宁,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但去年新科状元进京惨死的事情还在哪儿,没过去多久,只要把事情都推给流寇,便也不会叫人知道究竟是谁家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