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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年问:“你怎么知道的?”
江若茵的手指顿了顿,“周珩告诉我的。”
“他倒是什么都跟你说。”
江若茵轻笑着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周珩自然什么都跟她说,当年要检举永宁侯府的时候,周珩还问他,这件事是由齐王来提好,还是要左相来说,当时她还问为何是左相,周珩还真就把左相与他们的关系说了一番,其实要的也不过就是让她多加分析,得个最优的结果。
“既然如此,再加上魏国公的助力,哪怕是逼宫,也是二皇子一派稳赢了。”江若茵看着这局势,心里是一团乱麻,她突然开始怀疑,就算她保的下永宁侯府,面对这么大的势力悬殊,他们是不是真的能赢,“其实这样我倒是不懂方翎漪为何要来告诉我齐王找了魏国公想联姻,就这样看,即便太子贤良淑德,也几乎没有胜算。她何必要把到手的辉煌推出去呢?”
于是这个问题一抛出来,便有了那一口喷在江之年脸上的茶。
江之年擦了一把脸,想了想措辞,“这还要从那日七夕灯会说起……”
作者有话要说: 是超长章节,我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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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中秋
于是江之年给她讲了一段看似风花雪月, 但其实啥也没有的故事。
江若茵觉得要么方翎漪脑子在有毛病,要么江之年脑子有毛病,不然他俩怎么能就这么看对眼了。
“这其中的破烂的关系真是够演一出戏的了, 要不咱搭个戏班子唱戏去吧,保不准比做富家公子小姐还赚得多呢。”她也只是随口一说,玩笑似的, 毕竟这关系绕起来,还真不大好说的清。
大约是当年顽皮的孩童们都长大了,从前手拉手的好玩伴渐渐各奔东西, 上演了一出出你爱我我爱他的戏码。有些人在这场闹剧里站到了最后, 做了大赢家,而有些人却成了这场闹剧里的牺牲品。
正巧小二上菜, 汤罐里散发着浓浓的奶香, 遮住了原本羊肉的膻腥味儿,表面上飘着几蔟银耳。小二将那汤罐落在他们的面前, 随着又落了盘鲜脆的盐渍黄瓜,一盘炒青笋。
江若茵瞧着那汤罐里的东西新鲜, 率先用筷子拨动了一下, “这是什么啊?”
“牛乳蒸羊羔, 新鲜的羊胎做的,姑娘尝尝,这可是近日最时兴的招牌菜呢。”说起自家的主打菜, 小二倒是一脸的骄傲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江若茵本来要落下去的筷子停了, 微微转头看小二,“羊胎……是什么?”
“就是还没落生的小羊—— ”
“下去吧,不用你说了, 后面的菜快备齐。”谢迎书见江若茵的表情逐渐尴尬,便没叫小二继续把后面的事情给说出来,小二被他赶了。
江若茵才悻悻的放下筷子,想了半天,只能啃口黄瓜释怀一下,“这什么东西啊。”
这菜是江之年点的,见妹妹瞅着不大高兴,便立刻顾左右而言他,“五妹妹等会儿尝尝这儿的金丝玉米饼?”
“我原以为只有西南那边的什么猴脑才残忍,这样看来中原菜系,也有过之无不及。”江若茵只是开头被吓到了,捡了个瓷勺舀了一口汤喝。
那汤水倒是鲜的很,只是想想那只未下生的羔羊,怎么想也下不去这筷子。
她不是什么对吃食上还讲究善心的事情,吃归吃,只要不是来源不明不干净的东西,她倒也没有那么大的慈悲。江若茵不是个慈悲的人,甚至她自认自己很自私,所谓的为了家国天下,说到底也是为了自己能平安享乐,不用受提心吊胆的苦。
人是死过一次了,才开始突然对生死有了概念。
“你什么时候开始对吃也这么仁慈了?”江之年向来自认相当了解这个妹妹,还以为她对这种新奇的吃食比较新鲜。
“我有那么贪吃么?我又不是那种非吃不可的人,今天缅怀春秋不想吃,所以就不吃。”江若茵咬着筷子,叫小二再填了一冰皮糕,“今儿我想吃甜的。”
桌子上的菜肴各式各样,江若茵只捡了几样自己喜欢的吃,这家店又贵量又少,没样都是摆的甚是精致,虽然味道确实是上乘,但却不叫人吃的尽兴。甜点倒是还好些,虽然也少,但甜的东西大多吃两口就腻了,就是吃的少也不觉得太亏。
江家虽然富裕,但江戎自小教导他们不可过于奢侈浪费,过早的灌输这种思想就导致江若茵在某种程度上非常的抠。
她用手掰开冰皮糕,软软糯糯的冰皮里面夹着应季的水果馅儿,酸酸甜甜,她一个人就能吃一盘。少女洁白细嫩的手指搭在糯米皮上,修剪的圆润的指甲轻轻在那冰皮上掐了个凹陷,糯米皮定是比她要白一些的,但少女的皮肤透着微微的粉色,捣碎了的水果馅儿险些流到她的手指上。
江之年侧着身体,用手拄着头,盯着身旁的好友看,“你可是痴汉么?”
江若茵才用舌尖舔掉了手指上的果馅,微微嫌弃的看着谢迎书。
谢迎书说:“没你痴汉,逛个灯会还能逛出一段姻缘。”
江若茵把那冰皮糕塞进嘴里,寻了湿毛巾擦了擦手,“你们两个就没有必要十步笑百步了吧,有闲工夫想这个,倒不如想想怎么让方翎漪为我们所用,左右她也是不愿意嫁,利用就利用了,至于你——江之年,你跟她的婚事能不能成,就不关我的事儿了,你自己回去问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