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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装扮不一样,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来谁是谁的人。那些工部的人的目光并不友善,甚至就快把“我看你不爽”这几个字儿给安在脸上了。
工部虽然是齐王的人,但也不会每一个都跟着齐王做事儿,大部分能说的上的话都是有官儿的,要说这些人这样看着她,倒是有些让她奇怪。
他们不该用这样的表情看着她,齐王的人总归都不是傻子,这么□□裸的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那也太傻了……
江若茵走过去,随便挑了一个人问,“你看我做什么?”
那人见他过去了,先是一惊,但又后退了两步,躲闪着她的视线,可他的眼睛里的东西却没有变,“没……没什么。”
这话可就说的一点都没有可信度了。
江若茵“嘶”了一声,“你这样可就不好玩了我跟你说,做人呢,就是要坦诚……”
“坦诚什么?坦诚,昔日旧情人就被你给弄死在了北疆了,你还好意思说坦诚?”那工匠终于说漏了嘴儿,连江若茵的表情都不敢看就跑了。
江若茵愣在原地,一开始她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听他这么一说才知道,随即便只好苦笑了一声,“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这齐王还真是雨露均沾,不知把周珩的锅推给了谢迎书,还顺带着给了她一份儿,这一碗水端平的技术还真的挺厉害的。
江若茵讪讪的回到了那大坑前,谢迎书问她做什么去了,她没说实话,“没什么,闲聊了两句,这坑是怎么回事儿?”
“地下被人挖空了,我们在上面动工,挖地基,挖着挖着便挖到了这儿来,感觉是要做密室的,但是似乎却是很久之前动的工了,并不是近期所为。”
江若茵蹲下去看了看,上面动工的痕迹确实已经很久了,甚至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顺着坑道的方向走过去,下面是个密道,但是却不深,走了一段时间就发现早已被人填平,叫人挖了挖,后面都是死胡同并挖不开。
“以前用过的密道,如今被封了,这地儿曾经出过什么事儿么?”在场的都是小辈,除了这些年的事情,对于先帝时代的事情都不太算的上了解。
甚至这样看起来并不干净的事情,估计也不会被写在史书读物上让他们来看。
“不知道,我打算去问问老太傅,问问先帝时期,是不是出过什么事情。”太子走过来,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江若茵一想到太傅两个字儿就浑身打了个机灵,“找太傅我就不跟你们去了啊,我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谢迎书轻轻的用手指顶了一下她的头,“虽说我就喜欢你这股劲儿,但你的性子是不是也该收敛一点?”
“收敛了也改变不了我把他家小孙女打得头破血流的事实,他老人家记着我的账呢,得记我一辈子不可。”
太子听闻轻笑了一声,手握成拳头抵在唇边,可声音还是溢了出来,“江姑娘过虑了,我要问的老太傅,肯定是愿意要你一起去的。是宋岚,宋老先生。”
听及宋岚这个名字,江若茵才想来,她已经许久没有去烦过那个小老头了,上次去还是之前江之年失意的时候,她横拉硬拽着江之年去宋岚哪儿挨骂。后来江若兰嫁人,北疆又出了事儿,破烂事儿一件接着一件,已经没有心情让她能去临风水榭烦烦老头儿,谈谈诗书里的风花雪月。
他们去的时候,江若茵还特意从春风阁带了一份糕点过去,就为了解宋岚的嘴馋。
其实去的人只有她一个,等她去了她才发现自己着了太子的道儿,为何要找宋岚,自然是因为她去得,剩下那俩人都得在大殿那边儿继续监工,哪里敢脱身。
江若茵在去的路上打着哈欠骂了一道儿,也不知道谢迎书成天跟太子混在一起都跟他说了些什么,怎么搞得连太子都开始使唤上她了,感情她就一送信的。
就这么一路踢着石子儿叫骂,一路到了临风水榭,把食盒“咣”地一声放在了宋岚的面前,把小老头都吓了一跳。
“这是谁惹我们大小姐这么生气了?”
“还能有谁?这世上最是会花言巧语的,自是那些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的男人。”
宋岚抬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弹了一下,“你这小丫头,把我都给骂进去了。怎么了,觉着谢迎书不好了?他那种武将,心眼又多,本来就没比周珩好到哪儿去,他更聪明,还不如周珩能受你的使唤呢。”
“我可不敢使唤周珩,我现在京中的形象,已经成了不要的人,别人也别想要,搅和黄了人家跟魏国公的亲事不说,还要把人害死在北疆上,让谁也得不到。”
宋岚一惊,他久不外出,虽然对朝政上的事情还能知道一些,但是对这些坊间八卦却是充耳不闻,他这儿的丫鬟也鲜少会用这种事儿来烦他的,“还有这种事儿?”
“唉,嘴在长在人家身上,自是人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咯,我不是一辈子都在吃这种亏?吃去吧,我今儿也不是为了这件事儿来烦您的,我是来给太子跑腿儿的。”
宋岚一听得太子这两个字儿就皱眉头,“我不管,我早已致仕,让他有什么事儿自己去研究去,少拿这些事儿来烦我。”
江若茵本就知道,要想宋岚掺和进来,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太子也就是看准了她跟宋岚关系还不错,才哄骗了她来当这个说客,她都在想要是没有这么一个大坑,估计还有别的事儿得让她来找宋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