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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隐唇角淡淡勾了下:“这事和你们没什么关系,别瞎操心。还是说,你们还嫌惹的骂少?”
“我又不是受虐症――你进队一年我们战队被开次数跟坐了火箭似的直线往上窜,谁有病谁嫌少。”
“那就别管,到那时候我会自己处理。”
“可是――”
“别可是了。抛开杂念,专注比赛。”
“……”
临挂电话时,狄达还是不放心:“经理这边现在也没什么事,还是让他过去和你商量商量吧。”
“不用,”秦隐索性抛了杀手锏,“而且我今天有约,没时间。”
“很重要?”
“陪女朋友见家长,你说重要么。”
“??”
死寂数秒,狄达一改之前的担心:“月初才交往,这周见家长,那再过两个月,我是不是就得吃你俩喜糖了?”
秦隐轻嗤:“我争取。”
狄达:“…………”
猛男气愤地挂断了电话。
?
谈梨和舅舅乔意钧的见面约在校外一间咖啡厅里,时间定在下午2点半。
谈梨已经过世的外公是正经的书香门第出身,即便中途投笔从商,骨子里那点区别于铜臭气的书香也没磨干净,还在他唯一的儿子身上得到了极好的传承和体现――
所以围着一张桌子坐下来,一边儒雅西装金丝眼镜,一边金白长发灵动随性,任谁看也不会猜到这是舅甥关系。
何况女孩旁边还坐着位冷淡清隽的青年。
服务生来回几趟,总忍不住把目光往那桌落――
这么古怪的三人组,竟然异常和谐地在那边坐了将近半小时了。看情况,多数时候是那个儒雅男人问,对面两个年轻人答。
难道是公司面试?
那这企业文化绝对是跨度极广、很有包容性的了。
服务生腹诽着,再次从三人那桌旁走过去。
桌旁。
谈梨懒洋洋地靠在木质扶手上,察觉什么似的掀了掀眼皮,瞥了那服务生背影一眼。
她落回目光时,对面的乔意钧正把咖啡杯放回桌上:“病假休学了三年?那时间确实不短,不过身体无碍就好,旁的都是小事。”
这次不等秦隐接话,谈梨往前坐了坐,朝乔意钧眨眼:“舅舅,您下午没别的事情啦?”
乔意钧一停,温和笑问:“你是嫌舅舅打扰你们了?”
“我哪敢,”谈梨笑得灿烂,“我是怕耽误您的事情。”
“那好,这次我在国内留的时间会久些,也不急今天。”乔意钧起身。“这家音乐不错,你们多坐会儿吧。不用送我。”
“那怎么可以。”
谈梨毫不犹豫,起身就离开了沙发长椅:“我要是不送您出门,就显得太不懂事了。”
她不忘回头,拿话把秦隐按住:“你等我回来。”
谈梨直把乔意钧送到门外,司机已经将车停到面前。谈梨面上笑容淡了一点,眼神里似乎在犹豫什么。
乔意钧突然开口:“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还是说太久不见,你和舅舅已经生疏了?”
谈梨意外:“您看出来了?”
乔意钧笑:“你像你妈妈似的,平常聪明,却总爱钻牛角尖,一到这种时候情绪就全写在脸上了――我看不透你那个小男朋友的情绪,还能看不穿你的吗?”
“……”
谈梨被拆穿,也不再犹豫:“其实我就是想问问您,您认识一个叫应雪容的女人吗?”
“应雪容?”乔意钧的笑容突然僵了下,他声音不自觉冷下来,“你怎么会知道她的?”
谈梨一怔。
乔意钧向来温文尔雅,说话声调都维持在半格升降里,很少见什么大的情绪变化。
而她记忆里小舅舅唯一一次发火甚至责骂旁人,就是当初为母亲去世不久谈文谦就新娶的事情。
而现在……
乔意钧似乎也察觉自己情绪不妥了。但他并没有太过掩饰,只是松了皱起的眉:“是你父亲又开始和她来往了?”
“谈文谦自己的事情我没关心过,不知道,”谈梨说,“只是她在我们学校当老师,之前第一次遇见,她主动和我提起的。”乔意钧冷眼:“她主动和你提起?”
“对,怎么了?”
“……”
乔意钧没说话,但向来温和的五官间已经渐渐凸显出一种出离愤怒而无法完全掩饰的情绪。
谈梨心中的那种预感更明显了些,她无意识地攥紧手指:“我听外婆说过,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他们的关系没有那么差……”
“你猜的没错。”
“!”
谈梨悚然一惊,杏眼睁得微圆。
乔意钧冷声道:“我出国很早,对你父母的具体情况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清楚。但我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应雪容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女人就是你母亲的心病、也是让你父母关系决裂的开始――当年她走得悄无痕迹,但你母亲的死,她这辈子别想脱了干系!”
沉默发酵许久。
乔意钧从自己情绪里回神,声音温和下来:“这件事交给舅舅处理,你不要插手,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安安心心过好你自己的生活,知道吗?”
谈梨唇瓣动了下:“我……”
“谈梨,”乔意钧轻轻叹了声,安抚过女孩的肩,“如果意芸在天上看得到,她一定不希望你一直活在她的阴影里。你还年轻,你要有自己的人生,我和你外婆都是这样希望,我相信意芸也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