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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凑合吧,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被女人打败,你不会是专业的吧?”
他的眼睛闪闪发亮。
田孜抿嘴一笑:“你猜!”
那人用手支起头,上上下下地打量她,目光放肆。
田孜立刻感觉到了,顿时一阵燥热。之前在水里还不觉得,现在只恨比基尼布料太少,白白便宜了这个孟浪的人。
她刚想翻脸,对方轻轻吹了一声口哨:“肯定不是,专业的运动员可没你这么好的身材。”
他说的是大实话,可那语气腔调,不知怎地让田孜感觉被轻薄了,脸上火辣辣的。
她一声不吭,起身裹上浴巾,到休息区猛灌了一瓶水 ,然后躺在椅子上休息。
那人跟了过来,不知从哪里拿来一瓶红酒,两个高脚杯。
他在她隔壁坐下,倒了半杯酒给她。
田孜挑眉:“你倒是挺会享受生活。”
他轻酌了一口,叹气:“人生苦短,何必自寻烦恼,自然是今宵有酒今宵醉。”
“你怎么知道我有烦恼?”田孜灼灼盯着他,突然发现他长得还不赖,虽然算不上英俊,但五官硬朗,自有一番粗枝大叶的倜傥。
他不说话,拿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都在脸上写着呢!”
田孜被触动了心事,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她晃了晃酒杯,淡淡地说:“我今天离婚了,没办婚礼就离了,大概是全中国独一份吧。”
“那祝贺你啊!”
什么?田孜吃惊地盯着他看,发现他神情诚恳,并没有讽刺的意思。
“为什么?”她忍不住问。
“因为我想离也离不了,结婚两年,扯皮了一年半!”他倒是坦诚,“其实婚姻有什么好的,不过是座围城,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却迫不及待地想出去!”
还知道钱钟书?田孜忍不住要对他刮目相看了。
他立刻感觉到了,突然凑了过来:“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男人,他很容易想入非非的。”
他离得那么近,温热的鼻息扑到田孜的颈上,立刻酥麻了一片。
田孜有些结巴:“谢谢你的酒,我…我该走了!”
身子却动弹不得,那人突然按住了她。
他的手大而有力,隔着浴巾也能感受到手心滚烫的温度,那是属于男人的热力。
田孜浑身软绵绵的,使不出一丝力气。
那人说: “怎么,你怕我?”
他直直地盯着她,姿态暧昧,目光炽热,写满了情欲。
田孜愣了下,突然笑了,这个笑不同之前,带着妩媚。
她坦坦荡荡地说:“还真有点怕!”
“怕什么?你刚才不是已经见识过我的体力了吗?”他得寸进尺,伸手拉了拉她湿淋淋的发梢,然后顺势在她耳边轻轻摩挲,那一块皮肤细腻洁白,触手温润。
这么会撩?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田孜心知肚明,其实这笔买卖也不错,对方并不令她反感,且多金,知情识趣,还有点文化。
大概喝了太多酒,一个疯狂而荒诞的念头突然爬上了她的心头:人生这么辛苦 ,快活一晌又何妨?
她按住他蠢蠢欲动的手,对他莞尔一笑:“我怕你有病!”
那人马上心领神会:“真巧,我刚做了体检,不如去我房间坐坐,我拿体检报告给你看看?”
第4章 柳丝丝
机场里人头攒动,嘈杂喧哗,田孜却一眼看到了人群里的柳丝丝
她穿了件奶白色的真丝连衣裙,长发及腰,捧着一束黄灿灿的向日葵,和读书时一样,依旧是人群里最亮的那颗星。
柳丝丝也看到了推着行李车的田孜,她眼神明亮,背挺得笔直,并没有多少颓废之色。
她们很快抱在了一起。
读大学时她们那样形影不离,毕业后却各奔东西,说起来都是狠心的人,竟一晃五六年都没再见过。
她们拥着对方,感觉熟悉又陌生,又有些唏嘘,时光都在她们身上留下了痕迹。
田孜:你还是那么漂亮,不,更漂亮了。
柳丝丝笑,灿若春花,这样的赞美显然听多了,并不以为意,她说:“你终于来了,还好吗?”
田孜耸耸肩,轻描淡写:“还行,就是有些亏…她顿了下:还没结婚就变成二婚茬了!”
柳丝丝亲呢地撞了她一下:“别傻了,都什么年代了,放心,姐姐给你找个更好的。那个王丰林……”
她皱皱鼻头:“从头到尾都配不上你,偏还没自知之明!”
田孜想起来了,王丰林当时追她时正值毕业之际,大家各忙各的,兵荒马乱的。柳丝丝虽天天见不到人影,还是特意提点过她,说:“王丰林这个性格,和你好像不是一路人啊。”
可那时候的田孜根本听不进去,她像是汪洋大海上快溺死的人,抓住王丰林这根浮木就不肯松手了。
王丰林身家清白,体贴周到,虽然内向了点,可没有花花肠子,更重要的是,对她百依百顺,好得令人发指。
田孜很知足。
柳丝丝向来不是多话的人,偶尔有些不同的看法也是半含半露的,所以拢共也就点了她一次,看她浑不在意就撂开不提了。
现在,前尘往事一下子都涌了上来,田孜觉得一颗心微微发疼。
她不愿意再提这些,转了话题:“你呢?一定过得很好吧,咳,我也就多余这么一问,都在脸上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