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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几乎不会有人看到,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太过可笑。刚才他给自己找的那个理由显然很勉强,或许是因为沈骞的突然出现吧。他本来并不介意陪着方针再说几句,但沈骞一出现他心里却立马产生了去意。仿佛姓沈的一来原本挺大的空间一下子就变小了,简直让人无法再呼吸了。
所以他走了,甚至都忘了跟餐厅里还在等他的朋友说一声。他今天是跟李默来吃饭的,结果倒把人给扔下了。
他坐在车里想了想,还是给李默打了个电话,让他出来上自己的车,他们再找别的地方去喝酒。李默上车后认真打量了他一番,然后问:“你撞鬼了?”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好端端吃个饭,结果上了个厕所你人就走了。我眼看着你一路从洗手间的方向出来,径直走过餐厅就出门了。我还以为你遇着什么事了?我想这世上大概没有人类会让你如此反常,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撞鬼能解释了。”
“我没事,挺好的。”严肃说着就要掏钥匙开车,李默却一把夺下车钥匙:“还是我开吧,你手没好,再说你又撞鬼了。”
严肃没拒绝,下车跟李默交换了位置,但他再次重申:“我没撞鬼。”
“鬼才信。”
李默说完这话一踩油门,车子就在夜色中划过一道银色的光,很快就融入了前方的车流里。
李默是职业玩家,对这个城市所有卖酒的地方都很熟悉。他很快就挑了家离餐厅不远又相当不错的酒吧,和严肃找了个视线极好的位子坐了下来。
夜色迷蒙灯火闪烁,酒吧里这会儿正是热闹的时候。酒吧老板花重金请来了表演团队,一个个穿得火辣性感,在亮得刺眼的舞台上大跳钢管舞。
李默一见这情景就笑了,招呼严肃道:“多看看,也刺激刺激你体内的性细胞。你都多大年纪了还不碰女人,别告诉我哪天突然宣布要出柜啊。”
严肃不理他的调侃,只是拿着瓶啤酒慢慢喝着。舞台上那些几乎没穿衣服的女人引不起他一点兴趣,那些厚重的妆粉下也不知道隐藏着怎样丑陋的脸孔。和她们一比,方针素面朝天清新又干净,看着真是顺眼多了。
怎么又想起那个女人来了。严肃不免有些上火,把啤酒瓶往桌上一放,转头冲走过的侍应生道:“来几瓶伏特加。”
李默正在喝白兰地,听到这话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他伸手摸摸严肃的额头:“你没事儿吧兄弟?今天真是撞鬼了,晚上不准备回家,要在这里告别处/男身了?”
严肃直接忽略他最后一句话,只挑前面的回答:“谁说我不回家了。”
“喝了伏特加你还想开车?”
“就算喝啤酒难道就能开车?”
李默依旧一脸不置信:“刚刚你去厕所这么久,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
“我就不该带你来喝酒。你这手还没完全好,连啤酒都不该让你沾。”李默赶紧把那侍应生叫了回来,退了伏特加改要一打啤酒,“喝点淡的,好好的喝那么烈做什么。你准备一醉解千仇还是借酒浇仇?兄弟,你别跟我说你丫的陷入情网爬不出来了?”
“去你妈的。”严肃喝了几口酒人也比较放得开,又是在酒吧这种地方,说话就比较没顾忌,“我就是想喝酒,不行吗?”
☆、面试
方针在徐美仪家住了三四天,每天除了找工作就是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
房子她也在打听了,准备找到工作后就近租个小点的屋子,如果能和人和租就更好了。但徐美仪一直在给她捣乱,总想说服她住在自己家。
方针虽然觉得徐家爸妈人都特别善良真诚,可还是不愿意一直打扰他们。作为徐美仪的朋友她偶尔暂住几天没什么,但长期住人家家里就不大合适了。再说徐美仪打的什么算盘她心里也清楚,她留自己住一方面确实是出于友情深重,但另一方面也是在为沈骞牵线拉桥。
如果她不搬出去就不能有底气地拒绝徐美仪的各种安排,像上次那样假借她名义请客实则是给沈骞制造约会机会的事情,还会源源不断地发生。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方针不想低头,唯一的办法就是搬出去住。
好在上次安德森给了她不少钱。方针原以为他给了一个月的工资五千块,没想到最后一数居然有七千。对方针来说这可是一笔巨款。她坐牢前攒的那点钱早就被父母拿走了,听妈妈的意思她在里面五年家里也是花了不少钱的。但方针算过,远远不到她攒的存款数。
但那些钱既然给家里了她也没有再去要的说法,就当是孝敬父母了。如今她手里有七千块,很能支持她过一段日子了。如果省吃俭用的话,过个三四个月没问题。
徐美仪一边继续说服她住在家里,一边也在留意有没有适合她的工作。徐家附近的超市方针都去问过了,有几家有招人意向的她也留了简历,只等对方给自己回音。她这次也学乖了,没再提自己坐过牢的事情,甚至连大学学历都改掉了,只说自己高中毕业,以前从事过相关工作,是个熟练工。至于上手后到底熟不熟练现在她并不考虑,哪怕干一星期让人辞了,下一回再找同样的工作,她就真的变成熟练工了。
除掉找工作的时间,其余时候方针就在徐家给人做家务。当然徐家没有一个人要求她这么做,但她觉得白吃白住很不好意思,坚持要为他们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