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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转身就走,背影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梁云禾沉着脸拿起眼前的信,犹豫片刻还是夹在书中。
晚上无人的时候, 她摸出信来盯了许久,快要把信盯出火花来,终于叹了口气,伸手拆开了信。
没有想象中的慷慨激昂激情澎湃惊天动地的情话。
祁行周的信里依然写的是这些日子他在侯府的事情,就好似他经历的人生真的就是只能与她诉说。
最后还是那句熟悉的。
——早日回信。
梁云禾看完了信心里无端端的难受起来,抬手徐徐的开始磨墨,然后缓缓抽出一张信纸慢慢给他回起信。
——行周。
…......
——给你的第一封看不到的回信。
.........
写了满满一张,她轻轻放下笔,等到字迹干了把信装进信封中,写上日期之后又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接着轻笑一声,起身把它小心放进自己放私房钱的箱子里,压在一堆金银的最底下,不再去看。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哪怕连她一片纸都没有收到过,每隔几日,祁行周还是会给梁云禾送来他的信,有时是让林先生递过来,有时是让桂五带回来。
桂五心中纳闷,为何只见世子给小姐写信,却从未见小姐回过,难不成小姐的信藏在了什么隐蔽的角落了?
他的每封信梁云禾都会仔仔细细看完认认真真的回信,替他的喜怒哀乐揪心,给他出谋划策,但是没有一封交给他。
天气渐凉,梁云禾的粮油铺子做的风生水起,不过半年时间就成了陵城最大的铺子,甚至还开了两家分店。
赵钱孙李四家少爷已经能完全上手,祝掌柜慢慢脱离开粮油铺子,开始彻底跟在梁云禾身边帮她接手梁家的生意。
赵景同的阳山水蜜桃买卖也惊动了陵城一场,带着梁云禾跟钱孙李三家少爷都很是赚了一笔,吃到甜头也有了经验的他趁热打铁做起了更为娇嫩的八卦洲无花果买卖。
忙到冬至这日终于从江南回来,看着站在皑皑雪地中披着大红披风安静等他的梁云禾,赵景同笑得温柔,眼底似有水波荡漾,启唇轻唤一声:“小姐。”
梁云禾也是许久没见他了,两个人还对两边家人顶着未来未婚夫妻的名头,冷不防一见面还有点小尴尬。
赵景同从袖笼中拿出一个精巧的盒子递给她:“小姐猜猜这是何物。”
梁云禾接过抿唇笑了一下,一开口还是那个熟悉的她:“赶紧进去,你是要冻死我。”
赵景同发笑,跟着她进了熟悉的茶楼熟悉的包间,吃了一块熟悉的杏仁酥,眼中全是满足:“总觉得这家茶楼的杏仁酥做的格外好吃。”
梁云禾得意的皱了皱鼻子:“那当然,这千层酥皮可是我梁家的独家秘方。”
她拿起方才赵景同送她的盒子好奇的摆弄:“我能现在拆开吗。”
赵景同做了个“请”的手势,梁云禾也不跟他客气,轻轻拆开。
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气,竟然是一整套蕴着莹莹光泽的奶白色珍珠首饰。
赵景同看到她两眼晶晶亮一看就很喜欢的样子,悬了好些日子的心终于放下来,伸手拿起一个珍珠耳坠举在两人中间:“这是珠全州的淡水珍珠。”
梁云禾一挑眉:“淡水珠竟然能长这么大?”
赵景同把耳坠放在她掌心:“这就是我要与小姐说的事情,珠全州有个村子世代养珠,不知什么法子,能使一珠蚌产十三颗珠,且这种大珠也比普通养珠人养的珠出的几率大。”
梁云禾捏起那颗莹润的珍珠仔细看了看:“价格如何?”
“与平常的珠子一般价,若是收的多,怕是还能降。”
梁云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靠得住吗。”
赵景同点头,从怀中拿出一叠纸:“我亲自去那村中详尽的调查过,与他们同吃同住一个月,这是关于这珠的‘企划书’。”
“那行。”梁云禾十分干脆:“做首饰这行你赵家是行家,我信得过你。”
赵景同就喜欢她这般果断,把手中的企划书递过去,梁云禾仔细看了看,指着上面问了几个问题,听了他详尽的解答后,沉思片刻。
“这生意做得,却不是现在做,这两年你先不动声色的把村子里的货源彻底握在手中,待到合适的时机再推出来。”
赵景同骤然惊喜:“我也是这般想的,与小姐想到一处去了。那这两年我便要常驻在江南了,正好每年收粮也方便。”
“只是。”
他有些不好意思,低下眼眸:“我方回家半日,家父家母盘问我与小姐的...亲事已经不下十回了。”
梁云禾:.........
“呵呵,活该,让你也享受一下,我这半年已经被盘问了起码百八十回了!”
赵景同无语:“过了年我便再出发去江南,小姐可想好这个年怎么过。”
梁云禾一想到这个眼前一黑,犹豫许久问道:“要不,你明儿就去江南?”
赵景同:.........
呵呵。
“说点正经的,不然这个年你我都过不好。”
梁云禾两眼一翻干脆无赖到底:“我不管了,爱咋咋地,你与我家里说你要拼两年,我与你家里说我要再拼两年,你看如何。”
赵景同觉得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