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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晚星朝他点头致谢,然后在她的位置坐了下来。
她在里侧,男人的位置在外面。
石泽洋落座后,扭头看向她,笑着说:“我们见过,你忘了?”
夏晚星怔了一下,“嗯?”
她脑子慢半拍,有些歉意的说:“抱歉,我脑子有些不好使。”
石泽洋笑了,自我调侃,“看来我长相大众,让夏小姐没有印象。”
夏晚星这下更尴尬了。她不记得人家这张脸,人家却连她姓什么都知道。
“石泽洋,辽城作家协会主席。”男人朝她伸出一只手,浅笑着望着她。
她如梦初醒,连忙递手过去礼貌的握了握,“石先生您好,我是夏晚星。”
“我记得你的名字,夏小姐。”
夏晚星:......
好尴尬。人家连她名字都记得。
如果他没说身份,夏晚星是真的记不得这个人,毕竟,去年作家协会培训的时候就匆匆一瞥。
以往这些会议她都不会参加,但连着大卖了几部影视版权,口碑不错,她很荣幸的被评选为优秀作家兼编剧,协会力邀,她盛情难却。
夏晚星现在想想,这才把身边这位和台上那侃侃而谈、绅士儒雅的男人划上等号。
两人几乎是聊了一路,但都是仅限于写作上的一些事情。
飞机快落地时,石泽洋说:“我看了你最新出版那本《回家》,感触很深。”
夏晚星有些不好意思,“瞎写的,不敢在大神面前班门弄斧。”
“你谦虚了。”石泽洋看着她笑,“讲真的,对你这样柔弱的姑娘能写那些荡气回肠的军事、侦查故事,我很佩服。”
夏晚星笑笑,没否定他说的‘柔弱’一次。
“可能是和我之前看的书和电影有关。”她说:“我在努力转题材,不然灵感枯竭了。”
飞机落地,夏晚星心里惦记亮亮,正打算和他告别,石泽洋忽然问:“去哪里?我送你。”
她想拒绝,他又说:“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不安全,再说,打车也需要排队。”
夏晚星看了眼时间,琢磨了片刻,问:“中心医院,方便吗?”
她补充:“如果不顺路我可以排队等会出租车,没关系。”
本来蓝兰说要来接她,但亮亮身边不能没有人,福利院还有二三十个孩子等院长照顾,她分身乏术。于是蓝兰主动接下了照顾亮亮的工作。
石泽洋笑了笑,“正好,我住城北,和中心医院一条线。”
他帮她把行李拿下来,“走吧。”
夏晚星:“我还托运了个大行李箱。”
她连忙接过行李,道谢:“麻烦您了了。”
石泽洋笑笑,“我很老吗?”
“嗯?”
他笑笑,“别总是您您您的,我比你大不了几岁。”
夏晚星尴尬的笑了下,点点头。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中心医院门口停下,石泽洋把行李替她拿下来,没多问,只问了句:“需要我送你上去吗?”
她摇摇头,“不用麻烦了,一会儿我朋友下来接我。”
她真诚的道谢:“真的麻烦你了。”
石泽洋还是一如既往那种温和的笑容,他拿出手机,很自然的说:“那就加个微信,有时间你请我喝杯咖啡,怎么样?”
夏晚星:......
这让她怎么拒绝。
她不傻,隐隐约约觉得这男人对自己有点积极。不是她自恋,而是,一年了,人家能记住你的名字和长相,又热情的送自己,如果还不多想那她就是脑子缺根弦。
但他这个理由名正言顺,夏晚星没办法拒绝。
她笑笑,掏出手机对着他的二维码扫了下,说道:“等你不忙,微信上告诉我一下。”
石泽洋笑笑,到了嘴边那句‘我随时有时间’打了个转,他点点头,说:“好。”
夏晚星看他进车,礼貌的挥挥手,“再见,路上小心。”
等车刚开远,蓝兰忽然出现,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得一脸暧昧,问:“谁呀?都走远了还望眼欲穿呢?”
夏晚星斜了他一眼,“作家协会的成员。”
她推给蓝兰一个箱子,问:“亮亮怎么样?”
蓝兰收起玩笑,“检查结果刚出来,脑肿瘤,需要手术。”
夏晚星脚步一顿,“脑......脑肿瘤??”
“别担心,良性的。”蓝兰说:“晚上人是醒了,但看着状态不好。”
两人乘上电梯,夏晚星问:“医生怎么说?”
“尽快手术,不然压迫脑神经,时间越长对他越不利。”
夏晚星沉默。
蓝兰:“他父母联系不上。”
夏晚星没什么表情,“他从进福利院那天就成了孤儿,哪有什么父母。”
蓝兰也跟着沉默。
蓝兰:“院长妈妈也希望尽快手术,只是......”
夏晚星看她,仿佛猜到什么。
“福利院的经费本来就少,他这手术怎么也得不少钱。”蓝兰说:“我手里的资金大多数在花店流转,闲钱不到十万。”
夏晚星想都没想,说:“等不了社会捐款了,你别管了,我来想办法。”
蓝兰皱眉:“那怎么行,你每年的钱都要支援灾区、福利院,再加上刚买了房子,又装修什么的,手里也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