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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念轻轻抬头看着天空:“我能理解她。”相依为命的亲人,一夕之间有了别人,小心翼翼维护的亲情,被别人抢走,她当然不舒服。
夕阳映照在脸上,那种濒临绝望的恐慌感,她又岂会不懂,黎馨害怕亲情被抢走,被别人分享,她又岂会不怕。
时锐修长的手指敲了敲后车座,夏念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咬着唇角,胸口突然涌出委屈。
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又憋了回去,她隐忍惯了,从小到大,她都不想让妈妈看见自己的眼泪。
她睫毛低垂,敛住眸中情绪,侧坐上了时锐的后车座,双手握着身下的铁条,有点不方便。
时锐转过头去,踩着脚踏提醒她:“我骑车速度很快。”
夏念眼神有些迷茫,没懂这话的意思,她的眼里还朦胧着一层缥缈的雾气。
时锐轻笑一声,猛的踩了一下脚踏,夏念身形一晃,整张脸撞上了他的后背。
鼻梁砸在他背脊的骨头上,有点疼,她慌乱的扯住他的裤子,两手紧紧的握着。
时锐瞥了眼自己裤子上白皙的手指,微怔一下。
人家姑娘怕摔都是搂腰,这姑娘怕摔倒好,扯裤子。
他放缓了速度,微风从耳边划过,夏念听到他说:“裤子都快被你扯掉了。”还好他屁股压着坐垫。
夏念低头,看见自己攥着人家裤子,慌忙把手松开,她透白的耳廓微红,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
她向来淡定,鲜少有这么急切的时候。
时锐闷笑一声,夏念才意识到他这是故意整自己。
她有些生气了,可惜时锐背对着她,看不见。
好像从时锐拿了她的书包开始,她就被时锐牵着鼻子走。
时锐在逗她玩,夏念后知后觉。
越想越气。
气的脸都红了,她仰起头,羞恼的瞪着时锐,可惜时锐没长后眼。
前面纪子航没带人,自行车骑的飞快,他转脸催时锐:“阿锐,快点。”
时锐嗯了一声,说:“来了。”
他提醒夏念要加快速度,夏念气闷的坐在后车座上,攥着铁条的手指握紧,上半身也使劲用力压着后车座。
她在后面暗搓搓的使劲,累的后背微微发热,鼓着嘴角,呼了口气。
时锐突然松了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撑着车把,慢悠悠的开口:“你以为你使劲压着后车座?我就骑不动了?回去多吃点饭吧,你体重是多少?”
少年声音清冽,带着恶劣的奚落飘进了夏念的耳朵里。
夏念:“......谁压车座了?幼稚。”
呵,还不承认。
第20章
之后夏念就没再跟时锐说话, 她拿出手机听歌, 耳机里传来轻柔的古风歌曲,心情也跟着放松。
一中骑自行车到英冠大酒店要半个小时的时间, 夏念坐在后车座上,屁股被后车座的铁条咯的有点疼, 她抬头看了眼时锐,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怕他笑话自己, 硬撑着没有挪地方。
英冠大酒店门口一个穿着西服的酒店主管,一看到他们就笑着迎上来:“时少爷,纪少爷,夏小姐,里面请。”
时锐和纪子航经常跟着家里人过来这边, 酒店主管认识他俩,他是个人精, 不用猜都知道跟在他俩身边素未谋面的女孩,就是黎总新太太的女儿。
主管带着几个人到了顶层的包厢, 推开门,正对面一整片玻璃墙, 外面高楼耸立, 车水马龙, 尽收眼底。
金碧辉煌的包厢里摆了两桌麻将, 八位长辈刚好凑成两桌。
纪爸爸手里摸了一张牌, 指腹搓了搓, 是他不要的牌,直接打了出去,扯着声调说:“老黎啊,你怎么想起来在这里聚,这里多没意思,咱们几个应该带着孩子们找个农家院玩,农家院的意境才适合打牌。”
“这里也一样打牌啊,输了就扭头看一看对面的大楼,告诉自己,别紧张,你还有好几栋楼可以输。”
季家的公司,刚好在英冠酒店对面。
纪爸爸哈哈一笑,说:“楼输光了也不怕,这不还有大舅子在吗?输光了我就带着老婆孩子去大舅子家打秋风。”
黎鸿斌笑着抿了口茶:“想去我家打秋风,得问问你嫂子答应不答应。”
几个长辈打麻将相互调侃没看见时锐纪子航夏念来了,纪子航喊了一声:“爸,你专心点,别把我老婆本输光了。”
时妈妈温声说:“孩子们来了。”
纪爸爸瞥了眼自家儿子,表情严肃:“你才多大,整天不知道好好学习,就知道娶老婆。”
纪子航:“......”他爸到底知不知道他是全年级组第四,一千多个同学里考第四,不敢吹嘘自己学习有多认真,但说他不好好学习也太冤了。
屋里的长辈都注意到黎馨和盛嘉木没到,心照不宣的没提他俩。
夏念跟在时锐身旁,让他把自己的书包放下来,她到黎家大半个月,周一到周五上学,周末就待在家里看书,这是头一回几个长辈如此近距离的看她。
时爸爸看自家儿子还给小姑娘背书包了,冲老婆挤了挤眼。
夏念坐到妈妈身边,时妈妈笑着对丁淑宜说:“丁老师,你这个女儿,长的真漂亮。”
几个妈妈都跟着夸,旁边一桌的几个爷们也眼瞅着往夏念看。
老黎这个新闺女长的真水灵啊,他们都是大学室友,年轻时几个大小伙子就一起做梦,说以后要生个女儿,要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小公主,铁汉柔情,几个大小伙子想到白白软软的女儿时,激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