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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欢让身边的丫鬟赶紧收拾东西, 不过碍于今儿是威远侯府老夫人寿辰也不好闹大,毕竟这是两家关起门来的私事,若是人尽皆知脸上也无光。于是她先带着祝长缨回去, 行礼明儿再让人带回。
......
李氏得知顾时欢才来不久就急匆匆的要走,且还拉着祝长缨,心下隐隐觉得不妙,辞了众人后急忙赶来,恰巧在游廊上碰见。
“祝夫人这是怎么了?怎的才来就要走,宴席还没开始呢。”
“今日心情不佳,吃不下,还望侯夫人见谅。”
顾时欢语气不善,笑脸也不给一个,令李氏一愣,好歹她也算长辈,可当着这么多丫鬟就如此无礼实在令她面子下不来。心里有气,但面上不显,依旧笑着问道;“为何心情不佳?莫不是下人们伺候得不舒心?”
“候夫人,我想回自己的家还需要理由么?您拦着做甚?”顾时欢没什么耐心。
李氏脸上挂不住,她索性问躲在顾时欢身后的祝长缨,“长缨这是准备送你嫂嫂回去?”
“她跟我一起回,您也别费这个心思了,明人不说暗话,你心底打的什么主意,我也清楚,只不过,我这人不喜,便也忍不得。该如何如何,回头让刘峥来给个准话。”
她语气冲得很,李氏心里有气却不好得罪,更不想此刻就让人走,若顾时欢在这档子就带着祝长缨出门,想必明儿就会传出她们刘家与祝家不合的传闻。
因此,她想方设法要将人稳住,甚至向周边的丫鬟撒气道:“还愣着作甚,快去将世子找回来!”转头又对着祝长缨说道:“长缨莫气,他这几日不归家我也晓得,等他回来我就为你做主。”
李氏全然将过错先推到儿子身上,这样一来,再怎么闹也是小两口屋里的矛盾,但凡明些事理的也不能将此上升到整个威远侯府。
她这般装腔作势顾时欢很看不上眼,拉着祝长缨又往前走了几步,而这时余光瞥见转角处水红色的衣裙,她冷笑一声,“有胆子偷听怎的没胆子出来?莫不是李家的姑娘就喜欢做这等见不得人的事?”
她这么一骂将两人都骂了进去,李氏真是忍不下了,便沉了脸。李晴芝脸色发白,颤巍巍的走出来。
她本是想来瞧一瞧情况的,若是祝长缨就此走了正好,她机会更大。可没想到这个顾时欢是个不好惹的,连姑姑的脸面也不放在眼里,这会儿见她点自己的名,心里发憷,走到不远处讪讪的行了个礼,就不敢再走近了。
顾时欢斜着眼打量她,冷嗤了声,“上赶着做妾,李姑娘真是好教养!”
说完这话也不管摇摇欲坠的李晴芝和脸色难看的李氏,拉着祝长缨就走了。
......
顾时欢回府也没让人通知祝长君,还是后来管家发现不对劲,才派人来跟他说了一声。
彼时已经开宴,祝长君正与人喝了几杯酒,“可知发生了何事?”
祝全摇头,“听说夫人很生气。”
又生气了?生谁的气?
祝长君头疼。
等宴席结束后,他才回到府上,然而到自家大门时却看见妹婿刘峥被关在门外,似乎等了许久。
他身上衣裳皱皱巴巴,下颚还冒着粗短的胡渣,显得有些狼狈。见他回来,眼睛一亮,上前躬身作揖,“舅兄可算回来了。”
“发生了何事?”
“唉......”
一炷香后,祝长君坐在书房圈椅上神情严肃,手里拎着杯清茶,“虽说此事是个误会,可毕竟也是因你而起,此过,总要由你担着。”
刘峥老老实实,“舅兄说的是。”
“罢了,你们夫妻间的事,还需你们自己说清楚,我就帮你一回。”他转头问祝全,“长缨此刻在何处?”
“好像在正院呢,和夫人一起。”
“嗯,让人去将她请回自己的院子,”随后又对刘峥说道:“你也过去吧,把事情说清楚,日.后莫要再这般糊涂。”
刘峥感激涕零,由祝府下人领着去了馨兰苑。
彼时,顾时欢带着长缨回府后,气了一顿,可之后吃完午饭又困了,便由长缨坐着看会儿书,她自己先去歇个午觉。
祝长缨哪有心思看什么书,她回到娘家心里头装着事,心绪不宁,手上的书许久也没翻页,听说刘峥在外头吵着要见她,其实她心底也很想见,可又赌气不让见,于是干脆让人将大门关上。
但过不久,有丫鬟来请她回馨兰苑,说是刘峥在等着她了。
她心里也清楚,定然是哥哥将人带进来,因此只好撂下书,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才走到院门口,就见刘峥站在廊下焦急的来回走着,听见声音,欣喜的转过身来。
隔了几日不见的人,这会儿望穿秋水。
祝长缨目不斜视的继续往里走,上了台阶被他绕过来一把拉住。
那眼里不是预想的愧疚,也不是哀求,更不是道歉,而是......高兴。
为何高兴?祝长缨十分不解。可刘峥拉着她的手就将她带进门,还不忘将房门关上,转身就将人抱住了。
祝长缨触不及防被他抱住,惊呼出声,“你作甚?”
“长缨,我想你了。”男人委屈得很。
祝长缨顿时心软了下来,却还犟着嘴说道:“你来作甚,我已回自己的家,不正好合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