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艾淡淡笑着提壶为对方斟茶，口中却毫不客气的直接拒绝。
    “前辈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只是抱歉，请恕在下不能收下这些人。”
    “毕竟对现在的我来说，他们都是些毫无干系的陌生人，而在下实在不想与曾经那些，再生瓜葛。”
    “还请前辈谅解，莫要让在下为难。”
    那紫虹神尊立刻膝行上前，伏地道。
    “主尊，我们知道错了，再不敢了，求您再原谅我们一回吧！”
    “这几千年来，我们一直在等您回来啊！”
    青羽神尊也连忙点头道。
    “是啊，主尊，这些年，我们一直在忏悔、反省。”
    “除了您的身边，我们哪里都不去，我们一定会牢记教训，再也不敢了！”
    站在清玄身后的那位容貌娇俏可人的玄灵神君道。
    “念姐姐，你就原谅她们吧，当初那件事都怪我，与她们无关，这几千年来，虽然她们被你解除神契，却一直惦记着你，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她们吧！”
    何艾虽然没有恢复记忆，但与她当年为何被罚下界相关的事，清瑶前段时间已在外打听到大概。
    虽然版本不一，但总体上还是能得出结论，当年正是清玄至尊的这位最后宠的后辈，与她情同手足，关系十分亲密的玄灵神君，怂恿她身边的神使盗取她的符令下界。
    在下界任性妄为，闯下滔天大祸，见势难以平息后，竟然又拿她的符令调动虚空神将神兵，在导致那方世界都差点因此而被彻底毁灭。
    事发之后，所有人在面对天道审判时，合力将罪责全都推到当时正在闭关，对此毫不知情的她身上。
    原因是所有人都一致认为，身为虚空上神的她堪称是功德化身，就算受罚，也不过是下界历劫，若由玄灵神君承担罪责，她可能会被废除神格，被罚转世重修。
    当年的虚空上神在天界中，素以好说话，为人宽仁大度而闻名，两害取其轻，所有人都认为她应该会同意代人受过。
    却没料到向来凡事好商量的虚空上神，在得知她们那次所犯之罪后，雷霆大怒之余，坚持要让她们所有当事者都该承受相应的惩罚，以赎其罪。
    而她自己，也甘领失察、渎职之罪，至于后来具体发生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反正那场曾震动天界的事件，最后还是以虚空上神在以功抵过后，受罚下界历劫而终结。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虚空上神当年在诛神台上对天盟誓，自斩前尘的消息。
    所以此刻听到玄灵神君的话，何艾眼都不扫一下对方，却脸色不悦，身上慑上的至尊神威瞬间笼罩殿中。
    清瑶立刻出声呵斥道。
    “放肆！身为神君，竟敢在我家主尊面前如此无礼，无视至尊威严，当治亵渎至尊之罪！”
    玄灵神君瞪大一双清澈无尘的双眼，不敢置信的看向清瑶，随后又转向何艾，瞬间泪盈于睫，仿佛受到天大委屈般想要找何艾帮忙出头。
    迎接她的却是何艾的满面冷色与不屑一顾，让她心中的委屈更甚，正待开口，清玄至尊就赶紧朗声笑着打圆场道。
    “太虚休要生气，玄灵从前跟在你身边，与你情同手足，方才被你宠你成这幅性子，视你为至亲，说话才失了分寸，绝对没有冒犯你的想法。”
    何艾脸色稍霁，却只是神情淡淡的点头道。
    “看在清玄前辈的面子上，这次也就罢了，以后还是要牢记本分为好，清瑶，将她们都给送出去吧，本座素喜清静，实在不喜这些应付与本职无关的人和事，还望清玄前辈能够谅解！”
    本以为清玄至尊会因她的赶人之举而翻脸，却没料到他只是脸色稍冷一下后，就如毫无异议般点头道。
    “也罢，既然太虚已与过去彻底了断，你们这些小辈也不可强求，好生修炼，谨遵职守便是，且不可再执着于前尘过往！”
    玄灵神君不甘心的看着清玄至尊，下意识喊了句，“老祖！”
    回应她的却是清玄至尊透着几分严厉的训诫。
    “玄灵，是你说要向太虚至尊道歉，要感谢她当为你遭受的劫难，本座方带你过来，既然你到现在还在执着于过往的深恩厚义，没想好该如何以正确的态度面对现在的太虚至尊，就不该来扰人清静，退下去！”
    不管清玄至尊再怎么努力提及过去，何艾都完全无动于衷，注意力都放在清玄至尊身上。
    她让清瑶将对方带来的那些人都给清出去，无异于是在落对方的面子，却被对方毫无反应的接下，只会意味着对方此行所图更大。
    “让那些小辈跟在身边，热闹是热闹，到底还是太闹腾了些，也不方便我们交流同阶修炼心得，还是这样清静些好。”
    何艾知道，这是对方即将要端上正菜的节奏。
    “在下乃是新晋至尊，于修炼方面，正值初步摸索阶段，哪有资格与前辈交流，应当说是请教。”
    这番自谦之词令清玄至尊颇觉受用，口中却道。
    “话不是这么说，你能自年轻一辈中脱颖而出，早早晋入至尊之列，就足以证明你各方面的优秀，受天道所钟爱，完全不必妄自菲薄。”
    何艾浅笑着应下，“是前辈过奖。”
    清玄至尊满意的点头道。
    “不过你的想法也是有道理的，毕竟初入至尊，初步开始修炼内容深奥的道典，的确会有许多难以领悟的地方，你不妨提出来，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