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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景云深。
安安强装镇定,咧嘴假笑,目光游离在他的领口处,“真巧,你今天也在这里录节目?”
景云深缄默着,长腿向着她迈来。
安安条件反射般往后退,脚被椅子绊住,手摸到化妆台前的木制桌面。
慌乱地撑住。
“我、我是来找我家颜姐的,不好意思,我走错地方了。”
她要跑。
景云深长臂一伸,抓住她的手腕,揽住她的纤腰,“你没有走错,是我在等你。”
安安呆滞了一秒。
他弯下腰低下头,神情肃穆地看着她。安安不自觉地扭了一下,被他衔住了嘴唇。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近乎粗暴地用舌尖描摹着她嘴唇的外形。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无比享受。
他比她高出太多,几乎将她整个笼罩住。她反抗,手腕被紧紧按住。
反抗无用。
他鼻间的气息越来越热,描摹她唇形的动作,也越来越娴熟。
安安被他吻得浑身无力,终于抵挡不住,让他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
感觉到她齿间的松懈,景云深的舌头立即顺势滑了进去。一开始只是在牙齿背面轻轻地试探、划过,不久便与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她不敢回应他,他就重重地将她拖过来,吮吸、放开,还没等她喘过气,又追过来,抓住她,不顾一切地与她纠缠在一起。
似乎在玩一种追逐游戏,且乐此不疲。
安安感觉自己一直在吞他的口水。湿润的感觉,仿佛回到了黄梅时节的家乡。
到处都湿漉漉的,衣服晒不了,只能用吹风机吹干。
她才一晃神,景云深吻她吻得更加用力,牙齿咬在她的下唇上,一点点痛感。
这样的痛竟勾起她脑中被尘封已久的回忆,清晰无比——她精心准备、满述衷肠的情书,被他揉皱撕烂扔在垃圾桶里;满怀期待煲好的热汤,被倒进肮脏恶臭的下水道。
他根本不喜欢她。
可她对他的好,却照单全收。直到她一厢情愿,鼓起勇气向他表白,他冷着脸回答:“我们不可能。”
……
安安忍不住呜咽了一声。
对方立即放开她,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睛,关切地盯着她。
她趁机推开他,捂住自己红肿的嘴唇,要走。
景云深不肯,在化妆镜前没有拦住她,又在门口堵住她。
两只手都撑在她的身侧,再配上他高大的身材,几乎形成一个单独桎梏她的牢笼。
安安气极,“你到底想干什么?!放我走,我家颜姐肯定在外面等我!”
景云深喘着粗气。
“以前倒追你是我的错,我现在改了还不行吗?!”
又被按在门上狠狠吻住。这一回安安没有反抗,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平静感。
也不知过了多久,景云深终于放开她……
安安抬起手腕看了时间,冷着脸将手放在门把上,“景先生,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愚蠢的栩安安了,也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景云深伸过手,大手包住了她的,一根一根地掰开她握着门把的手指。
被扳过肩膀,安安看见,他垂着眼帘,脸色铁青,“安安,算我求你,再喜欢我一次。”
语气低沉,可怜得让人心疼。
安安鼻间一酸,犹豫又果断地摇了摇头,“不,不可能。”
还不是因为看脸(01)
“我听学校里的同事说,那个男孩子从小没有妈妈照顾,是在单亲家庭里长大的,人长得倒是挺高大的,但说不定性格上有缺陷。安安,你可别去惹他……”
吃完早餐,临到出门,安安都没弄明白,她妈唠叨了一早上的男孩子,到底是谁。
“这都快期中考试了,你得比平时更加认真。上课时候,老师的话仔细听着,一秒都不许开小差。你现在已经是高中生了,有些事情,妈妈也不想再和你多次重复,不然,你又该嫌我总像对待班里的小学生一样对待你!”
车开到公交车站台前,她妈放她下车,临了又嘱咐,“把白煮蛋拿着,午饭前吃。蛋白质,补脑子!”
安安诺诺地点点头,拿了温热的白煮蛋,搁在校服口袋里。
她妈的车子一直往前开,转个弯,从另一条道上,往刚才她们来的方向回去了。
她妈工作的小学,和她现在就读的高中,正好处在F市的两端。
安安站了一会儿,没等到车,就从校服口袋里摸出那颗白煮蛋,小心翼翼地剥着蛋壳,见车站垃圾桶边有一只黄色的小土狗探头探脑,她蹲下身子,把白煮蛋掰碎了给它吃。
来了一辆公交车,但不是她要等的那一辆。
车上载了不少乘客,很多人没有座位,只好站着。
安安拍拍手,去掉手上的蛋黄渣,抬起头,见这辆停在路边等乘客上去的公交车,后车厢靠窗的一侧,有一个站着的男生,目光游离在她的周围。
零下两三度的天,这个男生却似乎只在里面穿了一件黑色高领毛衣,外面套一条深蓝色的牛仔服。
……安安打心底里替他感到冷。
在她意识到这个和她年纪相仿的男生,长得还真不错时,这辆公交车开走了,只留下一地烟尘。
她在等的,终点为F大附属高中的公交车,也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