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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反正也方便,行李又在之前就整理好了。”
“那要去叫兰老师吗?”
“不用,她要回华夏洲陪家人住一段时间。”这是兰澈溪事前就告知简杨的。
“那林肆……”
简杨皱了皱眉摇头道:“不用了,他那么大一个人出不了事。”之前那两人之间的气氛极其反常,这种未知状况下,他还是什么都不做比较好。
尽管他非常想要落井下石,但出于对兰澈溪的尊重,他也只能想想。
林肆刚走进卧室,身形就一个趔趄重重撞上沙发,把在屋里等着他的安影吓了一大跳。
“冕下,怎么回事,情况不是已经稳定了吗?”他上前扶住他,急声问道。
“我没事。”林肆顺着他的力道被扶着坐到沙发上,闭着眼睛低声道:“之前跟你说的计划,你把人手撤回来吧。”
“为什么?”安影不解,“我都安排好了,这次绝对不会失手。而且不会让人想到是冕下您动手的……”
林肆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语气带着由于忍痛而有的虚弱,“你照做就是了。”
他的嘴角溢出一丝苦笑,澈溪都已经有所怀疑了,这时候去动林侗。他们之间就真的完了。
从他的语气听出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安影叹了口气。
当年的事,他是唯一支持冕下除掉林侗的人,作为世代服侍安家人的家臣,安影很明白。若是冕下遇到了自己心爱的人,林侗的存在就会成为他为难、痛苦的根源。
冕下的外公不就是如此,明明老夫人能够容得下那个庶长子。他自己却一直耿耿于怀,觉得让爱妻受了委屈,百般煎熬。
更何况,桑榆冕下不是老夫人,从某种程度上,她和冕下是同样的人,面对感情时眼里揉不了沙子。
偏偏林家人不信邪,或者不愿意信邪。
而冕下如今的样子和他刚刚下达的命令。让安影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
莫非,事情泄露了?
安影的思绪只是一瞬间,他的注意力很快被林肆的状况吸引了。“冕下,您的状况不太好,我需要带你回江南道。”语气带着以前没有的强势。
林肆沉默了两秒道:“……好。”这个时候。澈溪应该不想看到他吧,而他也对目前的情况没有头绪,更重要的是,他的情况已经刻不容缓了。
以前他对此并不太在意,对自己的生命也没有太大执着,但现在不一样,他不想身体留下永久性后遗症,或是影响寿命。
他想要活在这个世间看着澈溪,哪怕……哪怕她视他为陌路,一直。
“你还打算回华夏洲吗?”兰澈溪的卧室中,兜兜对她问道。
兰澈溪点头,将卧室中的私人物品一一收入微空间。
在她原来的计划中,她是打算和林肆一起回华夏洲的,理由也想好了,她家里给她办庆功宴,林肆自然要来捧场,她丝毫不怀疑林肆会拒绝,但现在……
兰澈溪无力地扯了扯嘴角,毫无疑问,她如今是有些迷茫的。
如林肆所想,她隐隐能猜到他和林侗的关系,却不愿意继续深想,无关懦弱与否,她只是希望能由林肆亲口告诉她。
只有这样,她才能去想其他,否则,她想再多都没有意义。
但是……兰澈溪的眼睫毛颤了颤,她大概能猜到,要林肆开口,需要等待的时间可能不会短,更有可能,他打算一直瞒着自己。
而在这之前,她觉得他们不要见面,否则,她无法预料自己会做出什么,会不会忍不住问出来,会不会冲动之下和他争吵,说出伤人的话……
兰澈溪也是今天才发现,在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上,自己是个非常幸运的人。虽然曾被迫面对自己无意的情感,但她在感情上从来没有被人辜负过,不管是亲情、爱情还是友情。
虽然有她不爱的人爱她,但她爱的人肯定也爱她。
而林肆……或许说不上被辜负,兰澈溪却有了这样的感觉,毕竟,他是她第一个真正喜欢上的男人……
将最后的梳妆包收好,兰澈溪舒出口气,“走吧。”
林谦收到顾医生视讯得知自家弟弟病情复发的时候,林侗还没有到家,他也不知道自家儿子在外面闯了祸。
“如今是什么状况?”他赶到江南道,立刻抓住比他早来一步的方冠军问道。
方冠军摇头,“我也是刚到。”
林谦皱眉,目光落到守在治疗室门前的安影身上。
安影看了他一眼,同样摇头,“冕下没有说。”顿了顿,神情间显出些犹豫。
林谦自是有所发觉,“你猜到什么?”
安影点头,“冕下之前还很高兴,似乎和桑榆冕下之间的感情有了进展,但夜里参加颁奖典礼回来就看着不好,我想了一下,觉得最可能的便是桑榆冕下知道了林侗的事。”
他想的很简单,不管事情是否如此,只要林谦信了,说不定就会在冕下醒来前将人处理掉。
冕下已经下了命令,他不能不听,只能在敲边鼓上做下努力。
尽管他知道奏效的可能不大,毕竟林家到底养了林侗十年,骨肉血脉,那孩子又是金色幻能者,不论是为感情还是为家族利益,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放弃他。
但他总想要试试。
林谦闻言面色一变,若真像安影猜的那样,这事情可不好办,他自然不愿意吃了那么多苦的亲弟弟求而不得,可林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