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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心口窒得慌。
不爱。
可能不爱吗?
他又没忘记她,可不许她不爱。
爱上谁,杀了谁。
她是他夫人,一辈子只能是他的夫人。
“好。明日我不去。”
白桑桑笑,离开他房间。
可是第二日,他还是去了,尽管幽幽谷周围布满了他的眼线和影卫。
她在明,他在暗。他看着她在荷花淀里穿梭,笑容明媚,眼角微弯。他心里稍稍安心。
也罢,能笑总是好的。熬熬就过去了,挽儿。
她喂许樱苏吃莲子,超过了他的承受范围。顺手一颗莲子,直直射过去,不偏不倚,力道适中,刚好打翻莲子盒,却又不会伤到端盒子的女子。
他的夫人,为何要喂其他男子吃东西?
白桑桑那个爱折腾的女人,非要摘那株莲蓬,害得清挽身形不稳,朝水里栽去。在理智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飞到她身边,手一捞,环住女子朝岸边飞去。
软香在怀,是他熟悉的身子,唔,好像瘦了一点儿。难道那副平静的样子,果真是装的?今日可要叫厨子多做一些她爱吃的,这般瘦,如何能行?
夫人,夫人,夫人……他在心底一声一声唤她,柔情化作一滩水,淌进四肢百骸。她像是有所感应,回手抱住了他,头埋在他怀里,蹭了蹭。他身体一僵,赶紧调整好气息,朝岸边稳稳飞去,足下几点,落了地。
她轻轻唤:“……夫君……”话里的委屈落寞,听得他心中一疼。他抱紧她,沉默不语。他护她宠她十余年,却一夕之间变成陌生人,是个人都受不了,难为她还能保持面上不动声色。他不说话,更加的决定要将那精心捣乱的人给揪出来,往死里折磨。
白桑桑晚上找到他,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清挽为你学了一支舞,可要去看?”
他当时就没淡定,批改文书的笔滑了一下,拖出一条墨色长痕。他赶忙收敛心思,淡淡道:“哦?”
“蛇舞。我刚才来的时候碰见小瑾,我告诉了他。你爱去不去。”她说完便走。
白桑桑转身的那一刻他已经飞了出去。
笑话!蛇舞?!司徒瑾那小子,一直对清挽意图不轨,让他看见,那还了得?!他几下飞到清挽院前,刚好就看到笑得一脸骚包的司徒瑾准备进去,他飞身上前点了穴,直直的将人扔了出去。
他的夫人,为何要跳舞给其他男子看?
当他看见穿着一身红衣的清挽时,下腹窜起一股邪火,乱了他的气息。他看见她跳起妖娆的舞蹈,魅惑人心,媚气天成,心中一片激荡。
这个女子,总能带给他惊喜。才情无双的她,低眉颔首的她,语笑嫣然的她,美丽绝伦的她,任何一面的她,都足够一个男子为她疯狂与倾心。
真好,她是他夫人。
眼中□□加深,他身形一闪,便将女子裹进怀里,□□在外的肌肤,全被他的怀抱覆住。他自然不会忘记,这里还有一个白桑桑。
他的夫人,为何要跳舞给其他女子看?
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之前的番外了,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会喜欢这个故事,看到这里觉得好看的筒子们请给咱吱一声~(说不定咱就有勇气把这文的几个番外一口气儿写完了呢……捂脸跑~)
第四十二章 白桑桑番外
她遇到他之时,桃花开遍了整个白爻,耀眼一片。他便在漫山遍野的桃花中,一身青衣,俊美不似凡尘。那是一个爱笑的男子,可是笑不达眼底,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或许是那日桃花,将他不经意间耀眼的风华发散到极致,所以她多年来对那日相遇念念不忘。那是一个淡雅如竹的男子,温文尔雅,花容无双。一身青衣,不显寻常文人的柔弱做作,越发衬得他清淡如水,一双永远处变不惊的眸子,漆黑如墨,深不见底。
她在锦山桃花林中舞蹈,他站在桃树下,看了她整支舞。桃花瓣风扬,落在他发上,肩上,脚下,他噙笑望着她。他说:“姑娘的舞,美艳至极。”
她笑,亦不推辞,亦望着他,然后听见自己的心,微微动了。
飞舞的桃花,簌簌落下,像一场粉红的雨。让一切都美得朦胧,美得心醉……
那日之后,他便常来梦君阁,一间雅间,一壶碧螺春,就那么静静坐着,看她舞蹈。她从未像那时那刻般感激上苍赐予了她如此美好的舞姿。被心上之人盈盈望着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她用情,所以舞姿美妙绝伦,所以她名扬天下。可是没人知道,她所有的舞,都只为那一人而跳。
她苦练九磬,就是为了向他表达心意。
可是他知道之后却说:“桑桑,舞很美,一如当初之美;可是情不必,莫错付。”
“为何?”她问,眼中清泪几许。
“这一生,我已找到要共度之人。”他笑,眼中的温柔竟是真切。
“我如此之好,为何不爱我?”她问,心中不死心。
他说:“你不是她。”
只此一句,便将她伤得体无完肤。不是她,不是她,只因不是她。多莫名的理由,多诚实的话。她拭去泪,笑了。
她白桑桑,是一个骄傲的女子。爱一个人,亦要骄傲。
“昳华,若是如此,我不强求。”她说,心中疼得滴血,“九磬之舞,我今生只为一人而跳,他不惜,我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