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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蜜今晚真的很想他。
傅廷裕听了一会,心里也不是不明白她叫的是谁,但是她叫的样子太温柔了,好像很害怕,好像充满了深沉的想念。
傅廷裕心里忽然酸极了。
夏蜜也是真的很想他啊。
晚上的事情,让她恐惧,害怕,也让她难受,惊慌。可是如果那个“傅廷裕”在的话,她就不会这么害怕了。
如果他在的话,她也不会这样了。
她是那么的爱他,思念他啊。
梦里混乱复杂,夏蜜像是一会回到民宿,她恐惧不安,呼吸不过来;又像是一会回到了大学,傅廷裕是第一次见面的模样,温柔地对她说“不要怕”。
但是他说完后,却渐渐离开了。
夏蜜怎么叫他,求他,喊他,他都没有回来。
夏蜜恐惧,害怕,要比之前的恐惧还要放大十几倍,她从未有过的绝望,发了疯地叫他,知道他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直到,有人紧紧地抱住了她。
搂得非常非常紧,夏蜜感觉自己呼吸不过来。
耳边传来温柔的,熟悉的几句话——
“对不起。”
“我在呢。”
“别怕。”
那声音熟悉,语气也无比熟悉,胸膛里的心脏怦怦砰跳着,带给了她强烈的安全感。
慢慢的,那股溺水般的绝望感慢慢褪去,夏蜜将头依偎在他怀里,双臂也抱紧了他。
傅廷裕低下头,轻轻地吻去了她脸上的泪水,眼底有狂喜,有愧色,有心疼,也有很多很多的怜爱。
***
第二天是个极好的艳阳天,晴朗的阳光从厚重的帷幔穿了进来,将豪华的房间里映的暖洋洋的。
夏蜜感觉自己身体被人禁锢着,浑身上下都是疼的,她扭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眼睛。
在看清出是傅廷裕时,她吓得尖叫出声,猛的推开他,从床上坐了起来。
傅廷裕昨夜几乎未睡,直到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睡去,被这么一吵,疲倦地睁开眼睛。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蜜揉揉额头,昨夜的记忆慢慢涌进来,从她考试,到吃饭,再到民宿,最后的事情断断续续,只有些很模糊的画面,但是再模糊,夏蜜也记得,是傅廷裕救了她。
“谁让你上来的?”
她气道,但想到到底是他救了自己,再加上之前他跟自己说过的事情,夏蜜又有些底气不足。
听出她的心虚,傅廷裕神色温和了许多,单手撑着从床上缓缓坐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夏蜜抱紧了被子,她身上是一件睡衣——那睡衣很眼熟,应该是她曾经穿过的。
她愣了愣,没想到他还会留着。
“不做什么。”
傅廷裕懒懒地转动着脖颈,就那么坐着,在阳光下望着她。
夏蜜被他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他眼神是少见的温柔,平和,又有些熟悉。
他是一副很斯文俊美的面相,五官清冷,线条流畅,当他打心眼里温柔地望着一个人的时候,是很吸引人的。
有一瞬间,夏蜜心动了一下。
像是第一次见到他时,那个成熟的,温文尔雅的大叔。
但很快,夏蜜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她胸口火辣辣的痛,想到昨夜他暴戾阴冷地嘲讽自己。
夏蜜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往房门走去。
“夏蜜。”
傅廷裕叫住了她。
“干什么?”夏蜜侧过头。
“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夏蜜沉默半秒,有些生硬,也有些尴尬地说:“你昨天救了我,我…很感激你。”
“夏蜜。”
傅廷裕静了一会,声音有些低:“我们重新开始吧。”
夏蜜转过头,眉头皱了起来。
“不可能。”
“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傅廷裕说:“而是我们最合适。”
夏蜜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往前走。
“周远洋之所以盯上你,也是因为你太打眼了。你一个单身女人,没什么背景,却有那么多钱,还带着个小女儿,你父母年纪又大。夏蜜,你自己说,不盯上你盯上谁?”
“你到底什么意思。”
傅廷裕从床上下来,“我的意思是——只有我可以保护你们。”
夏蜜并不说话。
“你想说你有温芷和顾少他们是吗?他们只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的家人,他们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孩子。会照顾你,但是毕竟不是你的家人。”
“你和可可,太危险了。”傅廷裕道。
他说的是实话,就算这一次,夏蜜长了教训又怎么样呢?下一次,或许人家直接来硬的,还有可可那么小,说不好会发生什么。
夏蜜抿唇。
在这之前,她确实不知道。
她活在一个很单纯的环境里,父母老实巴交,在本地上大学,也没什么钱。她根本也想象不到,有那么一批人为了钱会做出什么。
她现在想想——是啊,一套房子上千万啊。还有每个月傅廷裕给她的赡养费,给可可一出生买的高额保险。
那一瞬间,她感觉就像一只小白兔,误入森林。根本没有任何的保护。
“夏蜜。”
傅廷裕又往前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