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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容貌生得好,高冷女.神.的名头加上裴渡意中人的身份,在这些朋友中间还是相当吃得开。他们也乐意和她来往,捧着她。何雪柔很享受这种感觉。从小到大,她都喜欢做公主,高高在上,最尊贵,最耀眼。
但裴渡那边还没有进展,有一天她和朋友约在会所里玩,却碰上聂荣。
何雪柔对于碰上聂荣早有心理准备。聂荣回国发展,和他们又是同一个圈子的,连玩乐的地点都差不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双方不可能一直避开。而且他和她是前夫前妻,裴渡又是他的好兄弟,和她是青梅竹马,三角关系复杂,不知多少人等着看笑话。裴家反对她和裴渡的事,这恐怕是原因之一。裴家和聂家的交情可比与何家好多了。聂家落难,裴家不但没有落井下石,还默许了聂荣卷走裴渡的钱,态度可见一斑。这也是她后来才慢慢琢磨出来的。不然,以裴家的如日中天和聂家的颓势,聂荣拿了裴渡二十亿,裴家怎么可能不闻不问?
这个认知令何雪柔有些受打击。在裴家和聂家的交情面前,她这个米虫一般的何家大小姐的份量太微不足道。如今她唯一寄望的反而是裴渡能任性到底,想要她就一定要得到,不顾家人反对。那样她才有胜算。
至于聂荣,对她来说,他已经是一个陌生人。她不会再理会他。
何雪柔想象过她和聂荣再次相遇的情景。那画面应该是这样的:聂荣定定看着她,她察觉到他注视的目光,看过去,但只看一眼,便平静地转开脸,装作不认识他。而他还一直看着她,直到两人擦肩而过,形同陌路,他备受打击,转身望看她,却只看到她头也不回的背影。
但现实却是,何雪柔先看到他,然后脚像钉在地上,眼神凝固,看着他,抿起唇,脸色迅速变得难看。
而聂荣,根本没看到她。他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搭在手臂上,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头发有些凌乱,素来沉稳的形象多了几分轻松落拓,嘴角还勾起一抹笑,看起来有几分坏。他一手撑在墙上,正低头与一个女人说话。
那个女人衣着轻薄,性感美艳,靠在墙上抬头看着他,眼神挑逗,一只手点在他胸前,暗示性地画着圈圈,身子有意无意地贴上去。
聂荣突然勾住她的下巴,微微俯身吻上去。那个女人立刻勾住他的脖子回吻,一条腿抬高挂在他身上,聂荣便抓住她不安分的腿,把她举高压在墙上。
两人吻得火花四溅,肢体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解,令人毫不怀疑,他们的下一步会到床上去。
何雪柔看得只觉得一股气堵在胸口,闷得她想放声尖叫,尤其是聂荣吻着别的女人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间往她的方向一扫——他看到了她,眼里却毫无波动,像看到一个陌生人一样,很快又收回目光,专心致意继续吻着怀里的女人。那一刻,一向极为注重仪态的何雪柔想冲过去甩聂荣两巴掌!
她用尽全身力气控制自己才没有动,但目光死死盯着聂荣,恨不得把他看穿一个洞。
一个法式长吻结束后,聂荣毫无顾忌地搂住美艳女人进包厢,头也不回,没再看何雪柔一眼。
何雪柔气得手握成拳,快要爆.炸了。
“柔柔……”何雪柔这次同行的女伴和她有一点真感情,担忧地拉了拉何雪柔。她可知道一点何雪柔和聂荣裴渡之间的瓜葛。现在何雪柔靠裴渡在外行走,不该再和聂荣扯上关系。
何雪柔觉得她的脑子被驴踢了,但控制不住自己,问:“那个女人是谁?”她出国多年,远离国内的圈子,如今人脉不比当年,有些人认不出。
女伴很无奈,但在何雪柔的坚持下,还是帮她查了,“不是什么牌面上的人,一个新晋的十八线小明星。聂大哥不如以前了,连这种女人都看得上。”她踩了聂荣一下,隐晦地劝何雪柔不要管。
何雪柔也知道自己不该管。聂荣把她当陌生人,她又有了裴渡,把裴渡当目标,这样再好不过,一别两欢,从此婚姻嫁娶各不相干。但说出口的话却是,“把她弄走。”语气不是一般的深恶痛绝。
何家再日落西山,何雪柔作为何家的大小姐,这点能力还是有的。甚至不用她出手,她的女伴先帮她处理了。女伴的叔叔就是会所的股东之一。
何雪柔也不知道自己坚决要弄走这个十八线小明星是为什么。尤其在她知道聂荣在会所开了房,房卡给了这小明星一张,接下来的事不言自明之后,她简直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但她已经和聂荣离婚,她找了裴渡,聂荣找其他女人也很正常。这种事她阻止得了一次,阻止不了第二次。甚至在她和聂荣离婚之后,聂荣可能已经找了不少女人,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想到这一层,何雪柔只觉得心口堵得更难受了。
——聂荣怎么可以这样?他不是深爱她吗?失去她之后,难道他不该一直思念她,终生不再碰别的女人,不再娶吗?他怎么能一转头就找上别的女人?
何雪柔越想越生气。和聂荣结婚的五年间,他除了工作忙,陪她的时间不多,其他方面可谓对她千依百顺。作为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稳重专一,负责任,有担当,谁不羡慕妒忌嫁了他的她?
连她明哲保身要离婚,移情别恋裴渡,他都不曾对她恶语相向。她是真的被他宠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