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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泓符是真的伤心了,南漪更加无奈,暗中看了北寂一眼,给了些淡淡的压迫感,像是在斥他不该这样说话。
“清雾山从来只你师兄一人,他一时记性不好也是有的,日后你在师兄身边呆的久了,他必会事事记得你。”
南漪见泓符抬起一双微红的眼睛看她,可怜的不行,“真的吗?”
“嗯,自然。”
看得出这是个性情纯净的孩子,南漪不由更加心疼他,不止因为今天把他一个人丢下,还因为她竟然把泓符这样纯净的孩子留给了北寂!
北寂性子多烈,多难以接近,她不是不知道,单看他今日能把师弟忘了这事就看出来,这几日他绝对没把师弟放心上,甚至还多有欺负。
“北寂。”
北寂抬头。
“今日忘了师弟就是你的不对,从明日起你教师弟一套剑法,教会为止。”
北寂瞪大了眸子,似是无法相信,这也是惩罚吗?
他还宁愿挨一顿打呢!
但是面对自家师尊冷淡的神色,一眼看过来的警告,北寂丝毫不敢说话,只能面无表情的顺着南漪的话说。
泓符这下可高兴了,他身为外室弟子,就只能学一些偏门的剑法,可还没有什么厉害的剑术防身呢。
比起他的高兴,北寂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言不语将青凇变得稍大一些,然后一把拽了泓符过去。
泓符在没准备之下被人拉走,惊慌失措抱住一方细腰,战战兢兢站稳了,才勉强将身子抬起来,只是手依旧没离开那腰身,像是担心自己仍重心不稳似的。
一抬头,迎接他的就是北寂师兄近在咫尺黑的亮堂的俊脸,泓符被吓了一跳。
“北,北寂师兄,你怎么了?”
泓符不禁有些害怕的问。
北寂几次按捺住心中怒气,站的挺拔如松面无表情,开口声音冷如冰窟,“站稳了吗?站稳了就放手。”
若不是碍于师尊在此,他必叫这个泓符滚下去。
泓符这才发觉自己胆大包天竟敢对北寂做出这等下流之事!慌忙松手又没有站稳甩着手就要摔下去,下去前一秒,他还看见北寂师兄目光冷淡,丝毫没有要帮助他的意思。
最后还是南漪在他临落地前将人施法托了上去。
实不相瞒,她以为北寂会出手。
“好了,该过去了。”
眼看时间也不早了,再不去,那边就要直接开始比了。
南漪不等泓符委屈,就出来控场,将他的话头堵了回去。
泓符只好揪着衣角小媳妇似的,看着竟有几分可怜。
南漪不由多看了几眼。
北寂心中一紧,主动对南漪说道,“师尊先行,弟子带着师弟紧随其后。”
南漪颔首,化作一道流光在前面引路,北寂立马控制着青凇跟了上去。
比试场确如南漪所言,已经要开始了,南漪化身的流光出现在比试台上时,所有目光都看向了她。
南漪常年居于清雾山,甚少出门,场内人大多数除了当初选弟子时,就再没见过她,因此看她突然出现,很多弟子都不确定她的身份。
台下有着些窃窃私语,询问这是否就是修真界当代的剑修第一人。
直到北寂紧随其后落下,他们才确认下来。
与南漪不同,北寂需要修炼,时常会下山,宗门内人也大多见过他,不止见过,有一些,甚至还排挤过他。
身为南漪仙尊的弟子,却没有优良的家世在背后支撑,人又阴冷的很,自然容易被其他弟子妒忌排挤。
“南漪师妹?你怎么过来了?这大比都要开始了,快别站在台上了。”
说话的是涑洇,除南漪外唯一一个女长老。
南漪仍站在台上,目光往四周扫射了一遍,说道,“我是送弟子来参加大比的。”
台上几人一惊,覃溱率先站起来,“北寂还能参加大比?”
南漪淡定自若,甚至一个眼神都没给覃溱,“他是玄机宗弟子,为何不能参加?”
“可是……”
覃溱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戚忧以手拦住,以眼神制止。
最终他愤愤甩下衣袖,不再看台下。
涑洇打着圆场,笑着朝南漪招手,“师妹快过来坐。”
南漪凌空一步步走向台上。
那里有个位置,一直是给她留着的,只是她从没有去坐过。
待她也坐定了,覃溱阴暗的看了北寂一眼,便开始控场。
平日里他还会叮嘱几句类似于不要伤人的话,今天他却什么都不想说,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场下,便说开始。
有弟子拿着签子一个个的给台下参与的弟子抽,并将抽到相同签子的记录下来,形成对手局。
北寂自在场下后就直直的往最右边走,南漪就坐在那里,他目标十分明确。
他带着一身不善的气息,路上竟没有人敢与他对上,眼见他过来,纷纷在拥挤的场下又挤成一团,力求给他留出中间宽敞的一条大道。
已经有人的名字被叫到上台去比试了,然而场下人的关注似乎都还在北寂身上。
他们忌惮北寂,害怕与他交手,却又实在想给他个教训。
原因无他,平日里北寂实在太过嚣张,从没有跟他们一起上过课也就罢了,学的还比他们快!再加上那一副目下无尘的样子,着实让人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