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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窗户哥哥”没有大名,一个窗户好像也起不了小名。
盛珣从见到对方的第一天起,就只能喊对方“窗户哥哥”。
这让自诩跟“窗户哥哥”关系已经变亲密了的小男孩有些愁。
“你要是能选一个别的东西来变人,可以偶尔不当窗户就好了。”五岁的小男孩站在板凳上,小胳膊支着窗台,他一本正经,看起来很是为窗台上的鬼操心。
鬼像如今的盛珣一样,他没立即明白小男孩的意思,带着疑问朝对方低下头。
小男孩便说:“你要是偶尔能不当窗户,我就可以根据你新的身份来叫你,我们就不只有‘窗户哥哥’这一个称呼了。”
到底是小朋友,五岁的盛珣想法也简单又孩子气。
他觉得多一个别的“xx哥哥”的称呼,就能大致算是他跟对方关系好的证据。
只可惜“窗户哥哥”本来就不是窗户变的,这世界上能承载他全部力量的容器,也没那么容易找。
“窗户哥哥”的头衔跟随了鬼很久,直到小男孩看不见他的那天都没能改掉。
而时间流转,谁能想到,在这段回忆被意外找回的十几年之后,鬼怪竟真的有了次能临时“换个本体”的机会。
“你现在叫我什么?”小秋提醒完了人,他还又这么问了一遍,语气里有些微的期待。
盛珣后知后觉领会了话意,他却是先卡了一下:“……”
毕竟由先前就可以得知,让一个已经成年的人再喊一声“窗户哥哥”,都多少有几分难为情。
要按着小时候的思维再喊声“玉牌哥哥”,就不只是难为情,还会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
……但盛珣还是叫了。
他屈服于小秋的期待。
在小秋看来,这完全没有不对劲也没什么好难为情,这是他们在又圆满一件当年无法做成,如今却有机会弥补的事。
盛珣的“玉牌哥哥”叫得可能有些含混,他靠面不改色兜住了自己内心的风起云涌。
小秋反正听得非常满意,他“嗯”了一声,接着才继续研究起玉牌。
“以后再教你一点别的称呼。”盛珣在缓了五分钟后抱住鬼,他不慎踩了自己小时候遗留下的坑,踩完后才发觉关于“称呼”这回事,其实他和小秋明明还有更多的更换方式。
“是什么样的?”小秋虚心请教。
盛珣这回是从背后抱着他,还把下巴重新搁回小秋肩膀。
正好能从背后拨弄玉牌,加入研究队列。
“能真正让人一听就意识到我们很亲密的。”盛珣说。
他蹭了小秋的耳鬓一下:“但嘘,这个时候不能说,不然我怕我会开始分心,拖慢我们的工作进度。“
玉牌的效果和应用范围在这一晚被研究了个透,盛珣和小秋都能够预见到,这块可以隐藏小秋身份的玉牌之后一定会起到大作用。
之后没几天,另一件要事接踵而至。
褚商主动联络盛珣,告诉他,他最近可能需要做好准备,因为他们褚家已经提前得到了消息,池家似乎是准备对盛珣发出邀请,要请他这位玄术新人去参加“百年镇邪”。
“池家很急。”褚商意简言赅地说,“自从他们将‘百年镇邪’的名头宣扬出去,每寻觅到一个能力超群的对象,他们都会迫不及待的请去池家做客,看对方能否帮忙解决问题。”
而就像之前的褚家人一样,池家之前对“金光携带者”的事也只是耳闻,虚实不明。
之前荒村之行,池家强行塞了连同池怀明在内的两名池家人入队,这两个池家人一路与队伍格格不入,池怀明更是看盛珣不顺眼,跟队里好些人都不对付。
但总的说起来,除了几句口头纷争,还有在鬼村内刚汇合时池怀明阴阳怪气的怀疑过盛珣,他们倒也没在队内做更过分的事,还是做好了自己的本职。
这两个池家人是池家安插的“眼睛”。
盛珣在荒村的表现足够出挑,任凭池怀明看他不顺眼也不能掩盖他在镇邪工作上的瞩目。
更别说盛珣还曾当着其他小组的面一人净化邪祟物品,他的高效全队有目共睹。
谁提起来都印象深刻。
“为了表明对你的重视,邀请函应当会由池家亲自向你发,他们这回肯定不会再随便指使我们家的小辈给你带话。”褚商说。
这位褚家大哥最后半句话里藏着一丝不满,显然也早看不惯池家人喜欢差遣他们家人的行径。
盛珣谢过他专程打电话来提醒,在心里盘算需要把这事也通知给槐合。
提醒已到位,照理说,这通电话到此便该打完。
褚商那边却没把电话挂断,也没继续说话。
盛珣很快便意识到对方是在犹豫。
褚商还有想对他说的事情,但那事可能在对方看来有些不好说,所以让对方通着电话顿在了那里。
“还有事吗?”盛珣主动问,他语气很温和,“还有的话可以直说。”
“它不太好说。”褚商依稀就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他给出的回复也跟盛珣之前猜得相差无几。
电话那端传来衣袖摩挲的轻响,好像是褚商还按了按眉心或太阳穴。
“这件事并不好提,由我代表我们家向你提出,还会显得非常古怪。”这位褚家大哥说,“我知道小室和你关系好,他很有可能也把一些情况已经告诉给了你——如你所见,我们家与池家确实存在许多不相合的地方,这么多年以来两家走的也不是同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