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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江浔一样每次考试都能保持在校第一的位置岿然不动,这是需要一点学习上的天分的。
高考来的轰轰烈烈。
听说以前的高考都在流火的七月,后来教育部改革,将时间改在舒适的五月,正是夏初时节,天气最好,温度最宜人的时候。
只是有些阴天。
江浔还做为学生代表在誓师大会上讲了话,老师让他提前准备演讲稿,一定要为大家鼓鼓劲。江浔还自以为很幽默的不按套路来,他说,“感觉这种大会有点肉麻。”就把大家逗笑了。
“肉麻也是我们学校的传统。没有人不想考好吧,大家肯定都想考好,都会考好的。”
然后他被封为市一中史上最烂的演讲之一。
不过,他的高考成绩成为市一中史上最好的成绩,没有之一。
在高考成绩还不能查询的头一天,学校的电话就过来了,还是校长亲自打过来的,班主任更是要喜极而泣。接着便是几个顶尖大学招生老师的电话,江浔早已在心里选好大学与专业,完全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高考生的彷徨迷茫,A大老师打来电话的时候,江浔就选好了历史系。
A大老师问他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舅舅、舅妈也满世界的跟亲戚朋友的打听,全村人都给江浔出主意,都说现在经济、金融、计算机、大数据是大热门,凭江浔的成绩,专业都是随他挑选。
尤其A大老师听说江浔妈妈当年也是A大读书,因为江浔的数学成绩非常出众,招生老师为江浔详细介绍了几个不错的专业。江浔依旧坚定的选了历史,招生老师也很尊重江浔的选择。
半村人都为他可惜。
冯溪爸爸都在家为江浔叹气,直说,“这孩子可惜了。学历史能挣什么钱,以后无非就是做老师,搞学术,还是不挣钱的学术。”
“是啊。这不是亲爸妈就是不行,要是江浔妈妈还在,打也要打得他学个好专业。这么好的成绩,什么专业不能学,非要学历史。小孩子家不懂事,殊不知这一耽误就是一辈子。”冯溪妈妈端着菜从厨房出来,跟着感慨两句。
冯溪觉着爸爸妈妈实在势利,说他俩,“江浔可是省状元,你们以为他是在什么不知名的大专大学读历史吗!那可是A大!在A大读历史跟在普通大学读历史一样么?现在是个人就盯着金融经济,恨不能一夜之间全都大发横财。那叫你们说,读金融的就一定有钱,读历史的就全都一辈子受穷,A大那些历史教授还不如外头银行大堂经理了?我惠惠姐不就是学金融读经济,还是托人才能在市里农行做大堂经理。”
冯溪爸爸给妻子使个眼色,冯溪妈妈连忙改口,“不是这么说。这不是为江浔可惜么,明明很多专业都比历史好啊。”
“江浔有自己的理想。”冯溪道,“他以后是要搞历史研究的。”
冯溪妈妈旁敲侧击,“这是他跟你说的?”
“在学校大家都讨论过各自喜欢的专业啊。历史是文科,他要是想学理工,大学早跟他签协议提前录取了。他奥赛获奖时就有好几所名牌大学想录取他,不过保送有专业限制,多是理工专业。江浔想学历史,才没有接受,跟我们一起参加的高考。”
冯溪妈妈说,“就是这样才奇怪。数学那么好,偏要读文科。”
冯溪爸爸说,“江浔考的这么好,吃了饭,你该过去祝贺一下。”
“还用爸爸你说,我早去过了。我的分数虽然还没出来,不过,我觉着考的比平时要好,多亏江浔给我补习。”冯溪吸吸鼻子,“妈你厨房是不是还烧着菜?”
“唉哟,我的红烧鱼!”冯溪妈妈一声惨叫,十万火急冲厨房捞鱼去了。
冯溪妈妈私下跟丈夫嘀咕,闺女是不是又跟江浔谈恋爱了。冯溪爸爸很开明,“这就要升大学了,谈就谈呗,我看江浔挺好的。小伙子人也聪明。”
“就看他选这专业能聪明到哪儿去。”冯溪妈妈颇是不满,“你也说这专业发不了财。A市房价多贵啊,以后怕他连房子都买不起。”
“你这也想的太长远了。就是人家做学术,凭江浔的脑瓜子,以后在大学当个教授也问题不大。大学老师也很体面。”冯溪爸爸道,“再说,等孩子们上了大学还不知道怎样呢?大学里会遇到新同学新朋友,溪溪才十九,你想哪儿去了。”
“我这不是以防万一嘛。江浔读书读的有点书呆,从他选这专业就能看出来。再说他家,他舅舅舅妈能供他到大学就是仁至义尽了,以后买房买车,不说江家没这个能力,就是有,人家也得先说自己儿子。”冯溪妈妈目光长远,“再别说以后结婚生子带孩子,江斌跟江浔一样大,江家怎么也得先顾江斌这头儿的。不是孤儿也比孤儿强不到哪儿去,又是这么个迂腐性格,一门心思扎书袋子里,以后出社会跟上学时可不一样。多有上学时读书好,出社会不怎么样的。”
“想多啦想多啦。”冯溪爸爸还是叮嘱妻子一句,“你说的都是还没影的事。你可别在外头叨叨出来,俩孩子也没说要搞对象。再说,江家已经是厚道人家了。江浔还给溪溪补习了这大半年的功课,补课费给过人家一分吗?出去捡好听的说就行。”
“这我能不知道。”
很快,冯家就没空叨叨江家的事了,可以查分数之后,冯溪查了自己的高考分数,与预估的差不多,在学校是五百名左右,超出一本线五十分,固然不比江浔那样的超级学霸,报个一流大学也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