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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时候,适可而止都是一种美德。
直播时打赏的金额,江浔也全都交给了社团。
江浔总有一些奇怪的原则,尽管他不是什么有钱人,但他没有奢侈习惯,对金钱的态度一直很淡定。
社长又趁机做了一批“学神保佑、逢考必过”“这位同学,你被A大录取了”之类的迷信小挂件,靠着江浔直播唱歌时的火热势头也卖出去不少。
让江浔意外的是,还有直播平台想和他签约……
江浔都拒绝了。
江浔对自己的未来自始至终有着明确的目标,他不会沉醉在这种社交式的狂欢中。
他的社交媒体很快恢复往日正常的生活节奏,发的更多的也是平时学习生活中的事,跟同学准备建模比赛啦,食堂里吃到什么好吃的菜、老师讲课如何精彩之类的琐事,也会每个星期画一幅很拙劣的四格漫画,普及一些平时容易混淆或有错误认知的历史学中的小知识。
在十几年的专业学生的生涯里,江浔深知细水长流、持之以恒的力量。
他把自己的大学生活安排的井井有条,中午吃饭时还能听清晨骂追求她的学长。
清晨是个很坦荡的女孩子,把学长那渣人渣事跟江浔说了,“真不是个好人,天天跟我显摆他在学生会如何如何!那天请我吃了顿牡丹园,就要跟我去开房。MD,你说那渣人是怎么看我的?他以为我是什么人?就眼浅到吃顿破自助就能跟交往不到一个月的男人开房!也不拿镜子照照,他配吗?”
江浔很赞同清晨分手,“这种人就是专门骗女孩子的。”
“咱们还都是市一中出来的呢。”李清晨第一次经历到人生险恶,遇到的还是同乡会认识的学长,颇是感慨。
“找熟人下手,这点就更下作了。”江浔说,“大学跟高中不一样,凡事多留个心眼儿。你当断则断就挺好。”
“还是你好,虽然不肯跟我谈恋爱,可说话中肯,做事踏实,不是那种满嘴跑马的人。”李清晨认为江浔人品过关,中午她请客,还特意给江浔加了俩菜,一个红焖牛肉一个麻辣兔头,都是她自己喜欢吃的。
虽然在江浔看来,清晨有某些方面有些笨笨的,不过,清晨是个洒脱有决断力的女孩子,恋爱来去如风,拆着麻辣兔头问起江浔过年什么时候回家。
江浔、孟春、冯溪住的都近,清晨家在H市,也是一趟火车,不过是早两站下车。江浔干脆拉了个群,问明大家考试结束的时间,他负责统一订票,这样就能坐一起了。
大学放学早,不用真的赶年底春运,票相对而言好定。
四人在侯车大厅集合,江浔孟春都不理解李清晨冯溪一人一个半人高的大行礼箱是怎么回事,孟春道,“寒假就一个月,你们怎么这么多行礼?”
冯溪到得早,给大家占了休息的座位,“第一年读大学回家,总得给亲戚们带些礼物什么的吧。再说,还有冬天的衣服之类,当然多了。”
“年货衣服提前寄回去不就行了?”
“寄回去不要快递费啊。”李清晨看着俩免费劳力,笑眯眯地,“火车就俩小时,也就上下时费点事,快递费得两百。你们也知道,姐家境贫寒。理解理解啊。”
冯溪跟着点头,完全跟李清晨同一战线。
江浔看她俩战线统一不爽,说冯溪,“你点什么头?你是咱们四人里的大户。”
“大户的钱也是省出来的啊。我爸常说,吃不穷穿不穷节省不到就受穷。”
孟春大为佩服,“冯叔叔真是生财有道。”
冯溪笑,“好说好说。就麻烦你们啦。”
李清晨显然都已想好,“你们把背包给我们,你们帮我们拎箱子就行。”
孟春江浔都是一人一个背包,A市老火车站上下都没电梯,两人认命的交换行礼,一人拎起一只巨箱,吭哧吭哧的上下楼过安检上火车找位座,靠窗不受打扰的位子都让给女孩子。女孩子们也准备了车上喝的矿泉水和小零食。有江浔喜欢的巧克力、孟春爱吃的开心果、打发时间的香瓜子和扑克牌。
江浔孟春便都觉着,跟女孩子同行也挺好,这些琐事还是女孩子周到。
不过,江浔瞥到冯溪好像微信在收小红包。
李清晨先到站,江浔帮她提着大行礼箱送她下火车才返回座位。他与孟春、冯溪都是要坐到县火车站的。
孟家冯家都会开车来接,江浔搭孟家车回家。冯溪说他,“你干脆坐我家车得了,省得孟叔叔绕路。”
江浔心里计算着各人手里的牌,瞥一眼冯溪,“你妈肯定来,我可不敢跟你妈坐同一车,我又不是不要命了。”
冯溪笑的险些抖落手里的扑克。
到站后果然冯妈妈跟冯爸爸一起来接宝贝女儿,江浔把冯溪的行礼交给冯爸爸,冯爸爸很热情的邀请江浔坐他车一起回去,江浔还是婉拒了,“很久没见孟叔孟婶,满肚子的话想跟孟叔孟婶说。”
孟爸爸拍拍江浔的肩,“又长高了。”
回家的路上,孟春跟江浔说,“你知道她俩买零食花多少钱不?”
“你知道?”
孟春伸出五根手指,江浔,“五十?”
孟春点头。
“那怎么了?难道要四人平摊?”
“你怎么比我还傻。你想,她俩那两大箱行礼,寄快递得一人两百,这就是四百。有咱俩这傻大个,五十块就能搞定,她俩倒赚三百五。”孟春说,“她们肯定早商量好的,零食都是AA。你看她们买的,一条巧克力,一袋开心果,四瓶水。生怕咱们吃完不够,还有心机的带了扑克牌,一打扑克,谁还顾得上吃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