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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少承端着盒饭走了过来,咽了嘴里的饭加入了临时会话:“有人偷偷进了院子,现在又利用那几个初中生烧毁院子,如果想毁尸灭迹那也太迟了,死者被杀的这十几年时间里随便找一天放火烧了院子都行,可偏偏在我们清理完死者的尸骸之后才放火,他的目的肯定不是阻挠我们把受害者的尸骸完整挖出来,但是都成骨渣了,完不完整咱也不清楚。”
闻缇看着齐少承手里的盒饭,齐少承把盒饭递到他面前问道:“中午没吃饭?来一口吗?”
闻缇摇了摇头:“不用了。”
吃的津津有味还跟着讨论受害者的骨渣完不完整,闻缇肯定做不到这么面不改色。
楚行暮训完了那三个男生走到他们面前,接着说道:“通知局里,多派些人过来,我就不信那个院子里还藏着金子。”
齐少承愣愣道:“头儿,好端端挖院子干嘛?宋闫还没找到,人手也不够啊。”
“不够就找派出所借,这边的原住户重新排查一遍,尤其最近外出过的不管男女老少。”
“那三个小子呢?”夏辞扬了扬下巴。
楚行暮回头看了一眼,“火确实是他们放的,等家长来了全部带回局里去。”
“真带回去?”
“年龄小备不了案,但是批评教育不能少,不给他们点儿教训明天就该放火烧家了。”
夏辞突然哽住:“你这意思烧院子是他们自己干的,没旁人指使?”
楚行暮反问他:“意外和蓄意你偏向哪个?”
“蓄意啊,这不是明摆着的?”
“这么久了,何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阁楼上的骨渣又是人骨,他十三年前就离开了家乡,这么多年也没跟家里人联系过,说不准早就遇害了。”
齐少承盖上盒饭灵光一闪,急忙说道:“保不齐阁楼上的死者就是何霄呢!咱们找了他这么久,结果他一直就在那个院子里!”
夏辞一听也有点道理,赞同道:“有这个可能。”
齐少承接着推论:“十三年前他就被人杀了,所以这么多年杳无音讯,可阁楼上的骨渣是混在涂料里刷上去的,什么仇怨才能让凶手把一个大活人绞成一堆肉泥骨渣涂在房顶上?凶手和何霄有什么深仇大恨啊?情杀和仇杀我比较偏向于情杀,能在他自己家里被人杀了那肯定不是陌生人能办到的事情。”
“如果阁楼上的尸骸真的是何霄的话,他在自己家里被人杀害分尸,而凶手竟然还有余力用何霄的尸体粉饰阁楼,这已经超出普通刑事案件的范畴了。”
楚行暮看了眼齐少承手里空空如也的饭盒,说道:“吃饱了就行动,凶手肯定在他家住过很长一段时间,跟何霄的关系也很亲密,而且和附近的住户邻居很熟,不排除是外来住户,再去查居委会的住宅登记信息,看看这十三年里有多少人在那栋自建房里住过,还有,附近的自建房大部分都是政府拨款重建的,超过年限会强制拆除,那院子的户主肯定另有其人。”
“我们光猜也没用,骨渣可能连DNA都提取不出来,要证明阁楼上的尸骸就是何霄,难上加难。”夏辞把引擎盖上的盒饭拿了起来,其实也没什么胃口。
楚行暮问道:“宋闫他爸还在长青区?”
“在宋方国那儿住着,他家就那么一个儿子,虽然不太机灵可也是从小宠着长大的,寻人启事都发了两天了也没消息。”齐少承嘟囔道,“青市那么大,只能尽量找了。”
“宋闫和何霄不都是长安区的吗?这两家有什么交集没有?”
“没有,宋闫他爸不认识什么何霄,八竿子打不着。”
既然何家和宋家八竿子打不着,那也就意味着不能并案侦查,可楚行暮的直觉告诉他,这两个案子之间一定有联系。
中午十二点,其他办公室的同志都下班吃饭了,陈俞尧路过刑侦队的办公室,发现他们还在里面加班,但楚行暮却不在,听说刑侦队又接了两个案子整天忙的人仰马翻但都没什么进展,陈俞尧还纳闷年底冲业绩的时候破案效率还这么低一点都不像楚行暮的作风,他这几天帮着秦晚找证据,差点儿连秦晚的委托都忘了。
“陈队,你偷偷摸摸在人家地盘上干嘛呢?”陈俞尧的肩膀上搭了一只手,韩炀的声音冷不丁在陈俞尧身后响起,陈俞尧条件反射于是抓住肩膀上的手就是一个利落的过肩摔。
韩炀躺在地上眼睛都睁不开了,勉强从牙缝里挤出来几句话:“姓陈的,我他妈上辈子是欠了你们缉毒队的一个个都拿我练手!”
陈俞尧连忙松手把压在韩炀腹部的膝盖收回去,两人的姿势略显诡异,刚走到楼梯口的楚行暮和闻缇看到眼前的场景互相对视了一眼,楚行暮示意闻缇不要出声,他那个表情就差在旁边高喊“打起来”,白瑶和唐哲听见外面一声闷响连忙跑出来查看。
韩炀抓着文件夹甩开陈俞尧扶他的手挣扎着爬了起来,对着陈俞尧一通猛砸,骂骂咧咧的说:“这是公安局!你跟许池都什么毛病?我他妈上来给刑侦队送材料,好端端你摔我干什么?我浑身上下哪儿像贩毒分子了?”
“实在不好意思,条件反射,你在我背后我还以为有人偷袭。”陈俞尧赶忙道歉,想帮他拍拍身上的土,手还没抬起来韩炀就蹦了老远。
陈俞尧自知理亏,头往后一转就看到了在他后面看戏的楚行暮,白瑶走到韩炀面前关切的问:“韩法医,你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