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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戚慢条斯理勾摸着我的腰,道:“送给你的。”
“图纸是我亲自画的,大三时便开始做了,上个月刚竣工,政府的人去看过。阿锦,我知道你遗憾,我也遗憾,所以我们补一次好吗?”
我大脑尚未有什么反应,眼泪却汹涌滚了出来,愣愣地看着尤戚,“你说什么补一次?”
尤戚把图纸摊开,轻轻亲我,“大婚。”
我那天哭的很凶,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我哭什么,我明明心里什么都没想,可是我特别难过,好像全身都装满了难过,只能放声大哭。
心里很苦,所有的苦都翻了上来,几欲窒息。
我第一次主动又混乱地吻尤戚,我想我再也不能假装不喜欢他,叫他大变态,否认他的、我的感情。
再也不能嘴硬,不能自欺欺人。我身上狐假虎威披的一层保护网彻底掉了。
没人知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对上一世有多执着,毕竟我骨子里是个贱着长大的古代下人。
我活在现代,生在古代。
如何能真的放下上一世的种种?
尤戚一直都看穿着我。
这座皇宫尤戚捐给了国家,但那依然是他送我的,他送了我一个皇宫,一个上一世的大婚。
从古至今。
鉴于现代国家核心主义价值观,很多仪式都不能百分百还原,可尤戚能安排的都安排了。
大婚当日,所有人都能来参加,凡是进入皇宫外围的,皆能选取一套合身的古装。
有文武百官朝服,有黎明百姓平民服。
我站在高处,以为回到了上一世。
卢青辉不小心摸到了一件太监的衣服,他也不介意,喜滋滋穿上了,拍着滚圆的肚子,模仿电视剧里的兰花指和尖嗓子。我看到了许多熟面孔,有高中同学,有大学同学,还有同事。
从没有哪个人、哪一场婚礼,规模这么大,来这么多人。
我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但建|国以来,都没有。
当真是盛大无比,格外高调,我担心舆论,尤戚只是把我要穿的喜服放在床上,松松解开纽扣,“没事,我都打点好了,况且都捐给国家了。”
我倒是没多纠结我的皇宫变成了国家的,点头,拿起衣服,“我就穿这个?”
这时喜服里面的一件红色布料掉了出来,落在床上,我定定看着它。
稀的跟透明一样,两根带子,我耳朵烧红,“尤戚!”
这他妈是什么?!
尤戚从后面抱着我,食指挑起那块布料,“穿这个在里面,阿锦。”
我鬼叫,“我不!这是什么东西!”
尤戚仿若诱哄我,“成亲当然全身上下都要穿红色的,阿锦乖。”
我绷着脸,把我的本命年大红裤衩拿了出来,摔在床上,“这个也是红色。”
尤戚:“那只能我来给你穿上了。”
我提着裤子飞快跑了出去,神经病变态!
我没什么亲近的好朋友,没有人能说知心话,涂女士有段时间看尤戚不顺眼,觉得他占有欲太过火,“绑架”了我,我摇头,无法再说违心话。
我缺爱缺到了病态的地步,而尤戚丧心病狂式的独占欲正好严丝合缝地贴合了我。
我宁愿欢快地想:我们其实是天生一对。
我骑在高头大马上去的皇宫,他站在台阶下方,等我下来了再一起上去,四周人声鼎沸,我牵着他的手下了马。
我们带着假发,好像这真是上一世。
这一次就算是上辈子,我们也好好善始善终了。
胸口的窟窿可能填不实,但表面若是长好了,不也长好了吗?
再再后来,网上流传出了一幅历史上厉尤戚的画像,经历了上千年,专家修复后展现在公众面前,网友们立刻发现,这位画像上俊美的不像古代人的王爷,跟前段时间惊动了全世界轰轰烈烈大婚的尤戚很像。
这幅画像又掀起了不少风波,可惜不管是哪一方,都始终没有回应。
尤戚望了一眼我手机屏幕上的图片,淡淡道:“这张不值钱,再找找,洛王爷亲手画的那张绝笔画才值钱。”
我见钱眼开,凑上去,嬉笑,“在哪儿啊?”
我给他挖了去,卖钱!
尤戚揉了下我的下巴,“我的棺椁里。”
厉尤戚的绝笔画,自是要与他一同下葬长眠地底的。
我已经知道那幅画画的是谁了,有些不好意思,踢了踢脚丫。
尤戚的手不知何时又落到了我腰间,“阿锦,亲一下。”
我大发慈悲,买一送一,攀着他的脖颈亲了好久,久到亲吻变了味,送一变成送二。
我们这一生注定短暂,可谁说只有活着才能陪伴,下了地府,也是一样的。
“皇宫捐给国家了,还有士兵看守,说好的是送给我的呢?”
“阿锦想去住?那收拾一下行李,我们能进去住。”
“我就说说……我才不去那地方。”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
“有我在,不会让你住草窝。”
……
……
……
作者有话要说: 到这里想讲的都讲完啦,本来说是结婚以后写个二十万以上的长篇,也确实有,是栀子,但是栀子停了,所以俺又写了本短篇,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