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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任杰郁闷得咳嗽起来,程斌斜着脸看他,呵呵笑了两声,却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只防护口罩甩在他脸上:“又不带口罩,什么脑子!”
从现场搜集完证物时已经将近正午,阳光充足,冲破雾霾射向地面,仿佛阳光下就不会有罪恶发生。
踏出警戒线时,程斌从口袋里掏出两枚黑色镜片,插在镜架上,鼻梁上的眼镜瞬间变成了墨镜。他一身黑色劲装,站在邋遢的俞任杰身边,怎么看怎么违和,俞任杰还带了一只雪白的口罩。
西施小声对郝晋阳说:“你也觉得他们好笑吧?以前有人笑他们是黑子阿炳和江湖郎中,后来觉得太有损警队形象,就改成了黑白双煞。还好队里女警越来越多,最后管他们叫熊猫双探。别看他们老吵架,一文一武配合起来破案率极高。我们二组也多了一个外号,叫熊猫组,这个名字还挺可爱的。”
郝晋阳觉得,还是瞎子阿炳和江湖郎中最贴切,但他不好意思说出来。
而后西施先返回局里,胖胃和郝晋阳留在原地寻找知情人士,程斌则让俞任杰上了他的车。这辆车是程斌自己买的,哈弗牌,十多万,一直没上牌照,两年了一直没拍着。幸好和交通部的同事在一幢楼里,一直能拿到临时牌。
车子后备箱塞着俞任杰的老爷自行车,程斌说:“先送你回去换个鞋,再一起去局里。”
俞任杰不仅换了鞋子,还换下了睡衣,下楼的时候他对程斌说:“这次像是冲动杀人——尸体不经处理被遗留在小巷,仅用塑料箱遮挡太不考究。还有一点比较奇怪…”
程斌接了下去:“死者的尸体呈现防御伤,死前应该做过挣扎。只要挣扎过,难免会留下痕迹。但现场并无任何类似痕迹,或许这不是案发现场,只是抛尸地。”
俞任杰托着下巴点头:“如果是抛尸在这里的话,凶手也算是抛得够匆忙的——尸体被抛弃在离主干道不远的地方,附近又有居民区,人来人往的,不到一天就会被发现…要真这么匆忙的话,死者的物品会在哪里呢?这年头很少有人会化了妆、光着腿、又什么都不带上街吧,凶手也不会带着死者的东西到处跑吧,撇干净还来不及…当然个别变态除外。”
程斌立刻给局里打了电话,要求增派人手,扩大证物搜寻范围,重点搜寻离尸体发现地三公里范围内的垃圾桶和角落,而且要快,趁拾荒者还没将物品捡走之前。
当天下午,已经有了粗略的验尸结果。在正式报告出来前,法医口头传达了大致结论。
死因是机械性窒息。死者颈部有两种勒痕,较深的也是致死的,很可能来自于市场上常见的尼龙绳。较浅的来自于某种弹性体布料,暂时无法确认。死亡时间为从昨天晚上十二点至今天早晨两点。死者的指甲中含有人类皮质与毛发,而在其阴|道内测出了精|液。毋庸置疑,应该来自于凶手。凶手匆忙犯案时,没来得及戴套。
即查实被害人信息后,排查其身边有犯案动机之人,将其DNA与法医从尸体上提取的相比,很容易就能锁定嫌犯了!
小宓在下午3点赶到了办公室,显然从新娘新郎那里刚回来,还穿着参加婚礼时的裙子,外头加了一件不伦不类的厚外套。
她简单查看资料后发表结论:“这么晚还在外面混的女人,大多是站街女吧,我觉得要把调查重点放到附近的红灯区,问问街上的男人哪里有小|姐,说不定就找到案发现场了。”
她随意的猜测还真获得几人的赞同,甚至差点将调查重点放在了红灯区。而不久后她就被打脸了。
死者的皮包被发现了,就在离开发现尸体现场两公里不到的垃圾桶内,包里有死者的名片和证件。
她是一名律师。
第6章 消殒在午夜的生命(2)
死者用的一只黑色的普拉达杀手包,
还很新,
被丢弃在垃圾桶的底部。路人并不知道这只垃圾桶里有价值万元的皮包,
在上面覆盖了廉价的塑料瓶、纸巾与果皮。离这只垃圾桶仅五百米外的另一只垃圾桶里找到了女式中裙、连裤袜和一双汤丽柏琦牌的中跟皮鞋。
现在这些物品都被送到了公安局,
摆在桌上。
“死者姓名卢冰,
二十九岁。”小宓翻出钱包中的身份证辨认道:“她钱包里的现金都还在,
不是劫财,
难不成是仇杀?或是劫完色再杀人?这年头男人可真可怕。”
程斌板着脸接过卢冰的身份证递给西施:“你去查查这位女士的身份信息。”
包里除了一只同品牌的黑色长款皮夹,还有纸巾、化妆包、工作证、工作笔记、钥匙、交通卡、条装巧克力…除此之外还有一只被工作资料塞得满满当当的塑料文件夹。
“小宓,拍照封存后将皮包送去鉴证科看看上面能不能提取到指纹。”程斌说。
“得嘞。”小宓用做了一个OK的手势,
高跟鞋在地上踩出轻快的节奏。
“俞任杰,”程斌看着弯腰在桌前偷懒的同事,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尽可能地表现出温和:“等西施回来,
你联系一下家属,一会儿和一起我走一趟。”
俞任杰肩膀一耸,
程斌的手便滑了下去:“等等,
别吵,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