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程抿嘴，褐色的眼珠转了几圈，每一根睫毛都在颤动：“睡一间房一张床吗？”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萧缙默默把牛奶喝完，嘴角都没留半点白色的印子。
    晏程盯了几圈，把杯子拿下去放时，量了量身高。
    量完，“！”
    “萧缙萧缙，”晏程跑到卧室，萧缙刚铺开被子，晏程就说，“我长到一米七八了！”
    他特意站到萧缙跟前，伸手比对了一下两个人的身高。尽管和萧缙之前量的一米九四不够看，他长高也挺不容易的。
    “你没长高吧？”
    萧缙拉着他坐下：“休息。”
    又说：“床柜放的那袋东西……”
    晏程这才想起他买回来的一大袋小气球没来得及收拾好。
    “……买多了。”晏程讪讪，反正他都跟萧缙睡了，买小气球只是以备不时之需，以后肯定会用到的。
    萧缙眼神一敛：“不多。”
    晏程：“？”
    萧缙：“能用完。”
    “……”他脸全热了，萧缙这是在跟他说马蚤话。
    萧缙把灯熄了，留下一盏柔和昏暗的夜灯。
    晏程以前从来都不跟萧缙睡一起，躺下时还很紧张，温暖的气息带着信息素的味道笼罩着他，舒服，还有点燥热。
    晏程轻轻地开口：“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萧缙还没出声，晏程就勾着他的手指握住，沉沉地舒了一口气。
    睡都睡了，真正躺一张床上同眠，又纯洁得不行。
    接骨木花的味道磕磕碰碰的在卧室里四处乱撞，收拢在苦艾酒的包笼下，晏程脸热，脖子也渐渐开始热，最后准备踹开被子，被萧缙拉好。
    “动什么。”
    晏程干瞪眼：“睡不着。”
    他忽然想到那一袋子小气球，借着朦胧的光线，胆子大起来。
    “萧缙，你喜欢什么口味的啊？”
    下次他好看着买，不用买那么多，浪费钱。
    萧缙额头抽了抽，本该睡觉的时间，晏程脑袋里天马行空，开始说些有的没的。他没用过，怎么知道喜欢哪一款口味，或许需要一款一款的实践。
    萧缙念头一闪，晏程迅速察觉浮在空气的苦艾酒浓了起来。
    “你……”
    阴影罩在头顶，萧缙目光淡淡的：“再不睡今晚就都不睡了。”
    晏程：“……”
    他笑了笑，热乎乎的气息直往萧缙脸上扫。
    “你现在好容易就被我撩到哦，”晏程用目光控诉，“以前给你发动作片，发我的照片你都不表示！”
    萧缙无言。
    晏程本意让萧缙早点休息，结果两个人心浮气躁，深夜两点才睡下。
    晏程已经形成固定的生物钟习惯，第二天醒的还算早，身边却已经看不见萧缙的身影。
    他听到浴室隐隐传来的流水声，人在里面洗澡。
    一个男人大清早起来跑去洗澡意味着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他自己也挺精神的，嘿嘿。
    *
    萧缙这两天说不用出门，两人共用早餐，期间晏程去接了个晏父的电话，把他父亲离婚后买新房的事告诉萧缙。
    晏程说：“我不怪我爸爸，其实他这个人挺怕孤单的，和阿姨走到这种结局我也没预料到，可也不想干涉他的选择。”
    晏程还说：“以后过大节，可能会到他那边吃会儿饭。”当然没提把萧缙稍上的事。
    一来萧缙忙起来没个时间准头，二是担心之前家里做的事让萧缙不喜欢。
    萧缙嗯了声。
    晏程吃完东西，趁着消化把昨晚存的他们的表情包翻给萧缙看，萧缙还没表示，他自己就笑得不行。
    萧缙忽然指着他微博的那些视频：“为什么发那么多。”
    晏程有点没反应过来，狐疑地看着萧缙。
    萧缙觉得为什么拍那么多男人这样的话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很愚蠢，于是沉默不语。
    晏程自己猜了几分钟，才大概隐约的猜出萧缙可能在吃醋。
    他解释：“我、我的微博营业呀，那天参加VS的活动，就顺便拍了视频。”
    “萧缙，我可以合理的怀疑你在吃醋吗？”
    萧缙：“……”
    晏程要笑不笑的：“我又不喜欢他们。”
    他说：“可我要工作的话就得营业，以后会跟其他人合作，拍视频，连播之类的都少不了。”
    萧缙：“可以拍我。”
    晏程震惊。
    “拿你营业？”是他理解的那意思。
    萧缙面无波澜地点头。
    晏程有些魂不附体，之后开口：“有秀恩爱的嫌疑喔？”
    萧缙坐在沙发上，对此不置可否。
    晏程在网上搜了几个比较火的情侣一起拍着玩的短视频，他没敢让萧缙露脸，但视频非常沙雕，总觉得跟萧缙的气场比起来格格不入。
    萧缙配合晏程拍了个他不理解的视频，晏程用了几分钟把后期弄好，传到微博，很快就刷到自动排队领狗粮的水友们的评论。
    谈恋爱是一回事，秀恩爱又是另外一回事。他这样做可能要遭天打雷劈啊。
    晏程抱着通讯器傻笑，萧缙看他只顾着看屏幕不看自己，抽走通讯器。
    晏程：“？”
    晏程伸手抢通讯器，萧缙举高看了一眼，晏程扑到他身上才意识到哪里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