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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够离谱的。
请问,她凭什么要站姓容的那边。
凭他当初不告而别?
凭他八年音信全无?
还是凭他重逢后一直阴阳怪气高高在上?
荆羡在心里无声冷笑,她都没追究他莫名其妙弄伤她的偶像,这人的兄弟倒先站在道德制高点审判她了。
越想越不爽,她不自觉拧了眉,小脸上一片隐忍的怒火。
车速算不得快,四十码左右,但临近红绿灯仍未减速,Orino瞥一眼身边的姑娘,出言提醒:“黄灯。”
荆羡猛一脚刹车。
两人因为惯性齐齐向前,又被安全带勒得回退至椅背。
“抱歉。”荆羡恍然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冒失,她开了点窗,寒风吹进,暂时让发烫的脑子冷静下来。
Orino:“还在想刚才的事儿?”
荆羡沉默,也没否认。
Orino侧过脸看着她,这姑娘面色不虞,睫毛一颤一颤,嫣红的唇抿着,显然满怀心事。
人坐在车里,心估计还留在拳馆。
他在摄影圈出道即巅峰,说句不谦虚的话,走到哪儿都是焦点,这会儿多少有些被分走注意力的不甘。
Orino轻叹了口气:“你不问吗?”
荆羡愣了下:“啊?”
Orino:“刚才发生了什么,不好奇吗?”
荆羡笑了笑:“大概能猜到。”
也不是悬疑推理剧,随意想一想,就能揣测出大致情节。无非就是某个看不顺眼对方的男人,在一个能够正当斗殴的地方,光明正大发泄了他的戾气。
至于导.火.索嘛。
荆羡从后视镜里扫一眼自己,在心里无声嘲讽,真有意思,她现在都能比拟妲己褒姒了。
须臾,信号灯重新转绿。
荆羡浅浅踩下油门,转弯后最近的便是第一医院,她对这里有点膈应。分神查看一下隔壁男人的手,绷带上溢出的色泽依旧鲜艳。
看来还在出血。
荆羡没得选,打了右转灯,直接把车开向通往急诊通道的地下室入口。
车停稳,两人各自推开车门。
离诊室还有一段步行距离,时值春节前夕,又是深夜,没什么人流量。过道上空寂静谧,惟有他俩的脚步声更迭响起。
进了候诊大厅,夜间就一个窗口可以挂号,就两三个人在排队,瞧着挺空。
Orino在国内看医生算是头一回,根本不熟悉任何流程,他思忖片刻,从兜里翻钱包,“我只有法国证件,护照也没在身上。”
荆羡摁着他的肩膀:“你坐着别动,当心伤口,我去问问。”
工作人员了解大致情况,也挺直接:“我们这儿还是需要病历卡或者身份证才能就诊。不过医院也考虑到这种情况,对面那栋楼,顶层有个国际合作的VIP医疗中心,可以受理外籍病人。”
荆羡点头,又和Orino赶至住院部。
临城如今有不少医院考虑盈利问题,会弄专门的贵宾区域,条件配置都特别好,但诊疗费相当昂贵,而且大部分药品都不能进医保。
算是花钱买服务的类型。
值班医生难得遇到皮外伤来这儿烧钱的病人,还挺诧异:“就手伤?”
拆开绷带后的虎口皮肉翻开,四公分左右的长度,没见着骨头,不算很深。
荆羡稍稍松一口气,内心的愧疚感降了些许。
然而这事儿说来都是她惹的祸。
因果届是。
她没有慎重筛选就推荐地方给他。
而后她加班放了鸽子让他临时起意去训练馆。
最后那位罪魁祸首,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荆羡挺难受,小声道歉:“对不起啊。”
“跟你有什么关系呢。”Orino失笑,还想安慰几句,又被那刺激的酒精药水痛到额上冷汗沁出,笑容凝固在唇边。
医生仔细消毒,拿着镊子翻开些许伤痕,“怎么弄开的?”
Orino看一眼边上的姑娘,“铁丝网。”
荆羡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是打伤的么?仔细一想,格斗场上这种手上的伤口确实罕见,以往那位,基本身上全是淤青红肿,流血的话最多是牙齿磕到嘴唇。
Orino补充:“和人有了争执,摔倒时候擦到了。”
荆羡不吱声。
医生:“不是很严重,但是要打破伤风的针。我先帮你上麻药,然后清创缝合。”
挺常规的操作,无奈偏偏有人逞强。
Orino:“不需要。”他笑笑:“感觉麻醉多少会对手部肌肉造成影响。”
医生形形色色的病患见多了,也不奇怪,旁边站着这么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想逞能显示英雄气概的傻缺行为可以理解,“那你忍着点。”
针线穿过皮肉的画面太触目惊心。
荆羡背过身去,不敢再看,耳边充斥着男人低沉又隐忍的闷哼。
她才刚刚下去的愧疚感又重新涨到了巅峰值。
VIP中心的医生相当效率,半小时处理完毕,惯例询问还有哪里不舒服,Orino犹豫半刻,告知有些头晕恶心,不确定是否摔倒时磕到了头。
荆羡紧张起来:“会不会脑震荡?”
医生:“不排除这个可能,既然这样,留院观察三五天吧。”
Orino面露迟疑,荆羡见状强制替他做了决定,继而跑出去交了费用,很快办理完住院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