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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特尼耸耸肩。没有他的名字的记载,他们这儿不写字,历史是一代一代靠嘴传下来的。我也以为是斯洛克姆,但当我查找他的资料时,发现他是1909年在大西洋失踪的。他能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走这么远吗?可能,但不一定。
肯定会有某些证据,坟墓、墓碑、某种东西?克莱尔追问。
没有,考特尼说。你们将会看到,他们的殡葬场要求将尸体及其一切物品彻底完全火化。考特尼转过身去,对奥维尔彭斯讲。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一架日本轰炸机在那个平台上强行着陆,但爆炸了,烧毁了,没有活着的人。大战后期,一架美国运输机,在夜晚迷失方向,撞到了山峰上,也没有幸存者。除了上述例子,你们这帮人,就我所知,是首批,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批,来自外部的三海妖来访者。
莫德一直在研究他们下面的村庄。考特尼先生,所有部落里的人都住在这一个村子里?
他们全住在那儿,考特尼说。有几座草房散落在岛上其它地方,是为那些外出种地、打猎、捕鱼的人暂时过夜用的,在靠近山峰的地方有些石柱,是一座古代圣殿lsquo;玛雷的遗迹,所以说这是唯一的实际上的社区。这是一个小岛,所有的便于生活的有利条件都集中在这个村庄里。最新统计,共有220名土人。下面大约有50或60座草房。上个月,又建了4座新草房,有两座空着,准备为你们10位居住。
一直在观察村子的玛丽卡普维茨空然叫出了声,草房是用什么建的?看上去一阵风就能把它们吹倒。
你将发现它们事实上要牢靠得多,考特尼微笑着说。不像你们所想的那样,它们没有墙,但每座草房的屋框都是结实的木料,是受18世纪英国建筑的影响,屋顶是用当地的草、露兜树叶,盖在藤条和竹竿上做成,所谓墙也差不多如此,但用藤条进一步加固了。大多数草房有两个房间,有的有3个。
考特尼先生。莫德指着庄子尽头的树丛。那些大点的建筑;
啊,对,应当说是这个社区的首脑部分,其实从这儿看不到全部。在那些树中间你们可以看到圣堂;事实上是一种博物馆,是某些人做礼拜的地方;几座联在一起的大草房是学校。食品仓也离那儿不远。两座重要的建筑位于村中央。一座是诊所,另一座是头人鲍迪的草房,相当宏大宽敞,有许多房间供他的亲属、会议、宴会所用,从这儿看不全。
可在最尽头那座最大、最长、圆圆的草屋顶建筑是什么?莫德问。
考特尼辨认了一会,然后庄重地说,那就是伊斯特岱教授信中所说的共济社大棚。
妓院,马克呲牙嬉说道。
他母亲气愤地朝他厉声说,看在上帝份儿上,马克,你该更懂事一些。
只不过开个玩笑,马克说,但微笑已变了样,最后成了道歉。
你这样说只会引起别人的误解,莫德说。她转向考特尼。作为人类学者,我们对波利尼西亚的娱乐场所有相当多的了解。在芒阿雷瓦群岛,叫做lsquo;阿泼皮,在复活节岛,叫做lsquo;海厄内。我估计这座草房也有类似的功能?
仅仅在某个方面,考特尼迟疑地说。就我所知,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没有与它十分相似的东西。说实在的,下面有许多事情对外部世界来说是闻所未闻的。依我看,大多数这种事情代表着一;一种理想的生活方式;起码在性爱方面;而且,西方世界的我们,有一天也会希望实现的。他用一种含有深情的目光扫视着下面的村庄。你们马上就会亲自去观察和了解它了,在这之前我瞎唠叨也没有用,我来带你们去各自的草房。那边有条陡直的小道,但很安全,我们用10分钟就可以下去。
他从山梁上下去,消失在一块石头后面,其他人一个个紧跟着。克莱尔转过身向下走,看到丈夫正从奥维尔彭斯身边经过。马克朝奥维尔笑了笑,那表情就像人们嘲笑糊涂虫那样,克莱尔心下想,只听他说道,我还是要说是妓院。
他走下去,奥维尔同他一起,而此时此刻,克莱尔不想同他们中任何一个一道走。
她对马克和他的轻浮举动感到恼火,她在内心知道艾德莱海登博士在天之灵也一定会恼火,并且更加喜欢她。
她一直等到他们转过了弯,才跟着走去,她要独自一人进入三海妖的这个村庄。
村里后半晌。
克莱尔海登,身着一件刚换上的无袖灰涤纶衣感到凉快多了,依在她和马克的草房门口,不经心地看着队伍里的男人们;马克、奥维尔、萨姆,正在用他们带来的工具;帮着从海滩那边过来的两个年轻土人开最后一个板条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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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现自己的视线直接落在两个年轻土人身上,他们是那么魁梧和优美,因为在其中有某种难以名状的吸引力。当这两个土著青年活动时;弯腰和直腰;她深信他们腰际的那根吊着囊袋的线绳随时可能断开,将他们完全裸露于光天化日之下。如果不断那才是不可理解的,可直到现在就是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