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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她歪着头:“说留下我们的,是你们,偏要来刺激我们的,也是你们?你说你们到底图什么?欠抽还是怎么的?”
尤春明被圆脸小姑娘一通倒珠子似的数落,脸色逐渐从僵硬,渐渐过渡到了青黑色,实在是憋屈的要死。
苏虔儿在云宓雪和宴逐光的身后看戏,看那人的样子,别提有多好笑了。若不是怕破坏了宴师姐营造的气氛,她只怕就真的笑出来了。
这个打头的人和那尤春辞有几分相像,实力也大概在金丹中期左右,应该就是尤春辞所说的那个表兄了吧?
尤春辞随母姓,尤春明是他舅舅之子,比他大上好几岁,本应该是关系十分紧密的亲人,却不想,尤春辞一心将她们当做亲人,对方却时时刻刻想要杀了他,夺得芳绮宫。
按照尤春辞的说法,他以前不懂事的时候,就受到过芳绮宫中好多排挤,都是因为他这个表兄而起。他本以为是自己天赋不足,表兄太过优秀的缘故,两人放在一起比较,他有所不如,就难免让人心有微词。
只是遭遇尤芳庭的追杀之后,他才渐渐回过味儿来,他以前的那些经历,他这位表兄从来就不是毫不知情的。
苏虔儿对尤春明这种表面看起来兄友弟恭,实则是当面一套背地里挑唆他人排挤兄弟的行为极其不耻,看他如此吃瘪,心里只骂他一句活该。
尤春明被宴逐光数落得几乎抬不起头,他尽量压抑着怒火,没有显露出来,心里却是极其恼恨的。
宴逐光瞥了尤春明几眼,这人也是够能忍的,被她指着鼻子骂成这样,竟然都没有爆发?
虽然很想对他直接上手揍一顿,不过对方一直信任不发作不动手,她也不能突兀的对他出手,不然也不好玩呀。
说了大半会儿,宴逐光才渐渐停下,用轻蔑的神色看了尤春明半晌,好像在嘲笑他没用,连还口反驳都不会。
然而,尤春明却好像没有感受到似的,他将先前憋屈的感觉慢慢调整过来,脸色又恢复了正常。
等宴逐光不说话后,他才慢吞吞的道:“是,姑娘说的是。近日我们芳绮宫内务的确有些混乱,行事没有章法,姑娘若是因此受气,骂春明几句也是应该的,春明代冒犯几位客人的人向几位赔礼了。”
宴逐光心思一动,没想到她先前还看走了眼啊,这人倒是有几分急才,竟然知道认错就完事儿。如此一来,不仅叫先前那些人对他心生感激,而且她若是再数落,岂不是无理取闹了么?
可惜,反正这张脸又不是她的,本来就是来挑事,她还怕被人说什么无理取闹?况且她是姑娘家不是?任性是姑娘家的权利。
尤春明的话一落,宴逐光不禁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你这人真好玩,你是不是天生的软骨头?膝盖这么软的吗?难道你天生喜欢给人道歉?”
“你在这里统共就说了三句话,其中两句都是道歉,一句是为你的下属,一句甚至连是什么人、做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就道歉?”
“你这么喜欢道歉,那再道歉几句啊?我倒想听听,你还有什么道歉的理由,还要为谁道歉啊?”
云宓雪听了宴逐光的话,不禁在心里摇摇头,逐光的话,实在是太...太缺德了。恐怕,再好脾气的人,也受不得她这么说吧?
然而事实上,尤春明的那些下属一个个都气得面红耳赤了,尤春明却仍是没有生气发作的意思,他抬手将那些蠢蠢欲动,准备收拾宴逐光三人的下属压了下去。
云宓雪忽然觉得不对,便是脾气再好的人,也不可能在听到这些话后,还能完全不发作。至少,也应该回说一句,让逐光不要过分吧?
他竟然完全无动于衷,这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在酝酿着什么爆发的机会?又或者,还有什么企图?
云宓雪心中有些警惕,逐光还在激怒他,若他在酝酿着什么招数,逐光定然是首当其冲。
不行,她得护着逐光才是,若逐光不小心被他伤了怎么办?
瘦弱男子不着痕迹的微微动了动身子,随时准备出手应对尤春明发作。
宴逐光似乎没有发现,她挑眉看着尤春明,尤春明却是叹息了一句:“不论姑娘怎么说,总归是姑娘有理的。”
宴逐光见此,不禁露出兴趣缺缺的神色:“嗤,真是没意思。”
尤春明越是忍,宴逐光越是怀疑他的目的,方才他不是没有变脸色,可见不是心思深沉到面不改色的人物,但如此隐忍几个“散修”却是为何?
难道,他有什么别的目的不成?
宴逐光不再试图挑起尤春明的怒火,她倒要看看,尤春明究竟想要做什么。
云宓雪提防了一会儿,尤春明却没有发作,他只是道:“听闻,三位客人是悬赏者,是抓了我芳绮宫的少主,和他的三个朋友回来?”
宴逐光没有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
尤春明没有因此而退缩,他继续道:“不知,三位抓住他们的时候,可曾见过什么人?”
宴逐光心思一动,难道,尤春明是发现尤芳庭出事了,才如此隐忍,向她们打听消息?
“你们芳绮宫翻来覆去就这么几个问题还要问几百遍?”
宴逐光神色不变,眼皮略掀了掀,看了那几个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芳绮宫弟子一眼:“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