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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宫女顿时低下了头不敢再发一言。
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太医,你放心,只要你做得出来,以后什么事儿都好说。宋姑姑这次是望着正在忙碌的夏烛明的背影说。
可是小宫女不服气地又说:不是让我们做的吗?
你要是做不出来去死的话愿意吗?宋姑姑冷笑道,别什么都和别人学,有些东西你天生就没有,也没有这个资格这么说话,再有一次你以为你的小姐们保得住你?
是。小宫女十分低落。
夏烛明往窗外望了一眼,这个窗户正对着柴房,里面确有一位太医正在查看翡翠的伤。于是她收心开始认真做荷花酥。
几个小宫女也跟着宋姑姑一齐出了庖屋,里面只有她一人。
但由于太久没有喝水再加上嗓子十分不适,夏烛明觉得嗓子现在大概在冒烟,火烧火燎地难受不已,于是一口气喝了太多水。
导致的结果就是后来实在忍不住只能趁擀好卷松弛的时候,自己跑出去解决了一下急事,又匆匆忙忙地赶回来洗了洗手继续做。
接下来就是用刀割出花瓣成型了。夏烛明把一个个团子拿起来的时候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但是因为时间太过匆忙没有自己看。
庖屋外围着的都是小宫女,宋姑姑不让她们进来添乱,大家又无心去做其他的活儿,毕竟在这宫里,皇上的需求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一律排在之后。
她真能做出来吗?凭什么我们的性命都掌握在她手上啊?
不管她人怎么样,只要能做出来救我们一命就是好的。
这万一出点什么岔子,她不也得死吗?这也是救她自己啊。
都给我消停点,怎么一天到晚都在说,不嫌累吗?宋姑姑也知道自己一直拖着这事儿没解决,临到最后关头急得直跳脚,恨不得把这群吵闹的宫女拉过去一人五十大板,直闹的人心烦意乱。
夏烛明端着一盘做好的荷花酥出来之后,众人都闭了嘴。毕竟,这卖相就已经十分完美了,再加上浓郁的香味,直勾得人垂涎欲滴。
宋姑姑看来也十分满意,接过了盘子就指挥几个宫女去收拾庖屋。
做的还真是不错。宋姑姑觉得这次过关估计是十有八九了,于是放下了心,笑着和夏烛明说话,你进柴房看看翡翠吧,太医说只是点皮肉伤,没什么大碍,已经换了药包扎好了,要有什么事儿你再跟我说。
夏烛明点了点头,果然这宫里只有有用处才有资格存活下去。她进柴房看见翡翠依旧是同样的姿势趴在床上。
走近坐在床边,翡翠额头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估计是刚刚上药时过于疼痛所致,整个人的表情也十分扭曲,不过还是看得出来少女长了一张清秀乖巧的脸。
夏烛明找来手帕洗干净之后仔细地给翡翠擦了汗,外头的宫女们也稍微放松了些开始说说笑笑地干自己的活儿,宋姑姑估计是兴奋地找人通知苏公公来拿荷花酥了。
院子里几棵树已经在有些冷意的风中变得光秃沉寂了,远处有几朵乌云正在缓缓袭来,像是预示着一场大雨的开始。
宋姑姑把荷花酥送走之后欣喜依旧,这件事儿其实已经让她提心吊胆很久了,奈何一直没有找到方法解决,现在也算是了结了一个心头大患了。
之后的时间里司膳难得有了些相安无事的氛围,夏烛明吃饭的时候再也不用吃她们剩的清汤寡水,甚至有人专门盛了最多的菜给她添在了碗里。
夏烛明只说了一声谢谢便再无其他。因为她深深地知道,这些人只是一时间因为自己有了利用价值才会如此趋炎附势,若是自己今日未能如期完成,不知还要落得多少数落。
晚上夏烛明回到柴房的时候,翡翠已经醒过来了,脸色比之前昏迷的时候好了很多。
姐姐。翡翠叫了她一声,然后又扭头看了看窗外,星月被大片的乌云遮的所剩无几,夜幕一片漆黑,一丝点缀都是奢侈。
我睡了多久啊?她们有没有再为难你?翡翠定了定神问道。
其实没多久,你要是不舒服的话还可以再睡会儿,以后她们不会再欺负你了。夏烛明走过去给她掖了掖被子,你现在身体太弱,得小心别着凉了。
姐姐,我觉得你有些不一样了。翡翠望着夏烛明,乌黑的眼睛里盈满了笑意。
怎么不一样了?夏烛明有些好奇。
你刚来的时候其实她们说的没错,有些高傲,而且我看你什么都不会做,就觉得你肯定是那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但是现在变得不那么不近人情了。翡翠说。
这宫里不是会让人变得歹毒和狠辣吗,怎么你说我反而变好了?夏烛明有些想笑,这丫头看起来懵懵懂懂十分软弱,但是心里其实什么都明白,只不过可能被欺负怕了,于是选择这样一种方式保护自己。
所以你跟她们不一样,我一开始就觉得你不一样。翡翠坚定不已。
夏烛明拍了拍她的头,笑了笑又问: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倪似月和于薇到底是什么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