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被张婶这“惊弓之鸟”的反应逗得有些哭笑不得，“张婶，我不知道方伦是不是真对我有意思，即使是真的，人家现在什么都没说，我总不能自作多情地去拒绝人家吧。”
    “哼……他这种雕虫小技我见识得多了。”张婶气哼哼地说，“我估计他就是现在电视上说的……什么绿茶男，表面装成什么暖男，其实背地里在你跟姑爷之间挑拨离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肯定在你面前说过诸如：晚晚你这么好，顾升怎么舍得这么对你，如果是我，我宝贝你还来不及呢！”
    “……张婶，你真是电视剧看太多，脑子看坏了。”向晚笑哭。
    她仔细一想，这方伦非但没有说过这种绿茶男的经典语录，还经常劝她对顾升好些，脑回路清奇。
    向晚以前没意识到这点，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发现这方伦“追”她的套路真有点不寻常。这不，等她午睡睡醒的时候，方伦的微信又来了。
    他先是客气了问候了她几句，等她说了自己没事之后，他的话题就转了。
    【方伦：晚晚，你清楚顾升的一些喜好吗？】
    【向晚：？？】
    【方伦：我没有其它的意思，只是我有个项目想跟顾氏合作，需要迎合他的一些喜好，做一些公关。】
    【向晚：刘珊不是说你家的房地产公司全国排名前十吗？顾氏在湾东市虽然数一数二，但到全国去就很难排得上号了，理应是他巴结你都来不及吧，怎么现在转过来？】
    【方伦：话不能这么说，正所谓术业有专攻，顾氏在度假酒店开发方面是全国有名的，我家在这方面还是小白，是有求于顾氏的。】
    人家都谦虚到这份上了，向晚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根据自己对顾升的了解给予解答。
    【向晚：他喜欢佛学，念经，如果你有什么原版经书，他应该很喜欢。】
    【方伦：……你确定？】
    【向晚：非常确定，你可能有所不知，他研究生是在佛学院里面读的。】
    【方伦：那好……我找找这方面的东西。】
    回复完这一句，方伦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着了，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
    隔日下午，顾升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助理就跟他说：“顾总，前台说有位叫方伦的先生想跟你见面。”
    顾升想起方伦之前说有个项目想跟他直接面谈，于是道：“请他进来吧。”
    等方伦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顾升坐在茶盘前泡茶。
    他动作行如流水，一旁的茶壶冒着白烟，余音袅袅地缠绕着他，如同仙男一般。他的侧脸线条缓和却不失阳刚之气，鼻梁高挺，唇瓣诱人，光是这么一看就赏心悦目得让他心跳加速。
    “顾升。”方伦喊了一声。
    顾升抬起头来，眉头几不可查地一皱，他自问跟向晚的这个朋友没有熟悉到可以互称名字的程度。但转而一想，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不必过于执着，不过他还是回称了他一句“方总，你好！”
    方伦清楚感受到他的疏离，但他并不气馁，悠然地走上前，在他的对面坐了起来。
    顾升给他倒了一杯茶，直接道：“方总，我今天时间不多，你的项目计划可以直说。”
    “好，我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方伦毕恭毕敬地说着，然后从公文包里面翻出一份文件的同时，还翻出了一本书。
    这本书的书页已经泛黄，一看就有些年头历史。方伦把书本推到顾升面前，说：“我听说你喜欢研究佛学经论，这本手抄的佛经是上上个世纪的产物，我恰好得之，今天就借花敬佛送给你。”
    顾升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手抄经书，然后毫不犹豫地推了回去，说：“这么珍贵的经书，方总留着自己收藏吧。我的书法写得还行，都是自抄经书的，这经书落我手中无异于暴殄天物，倒不如交给有缘人更好。”
    说着，不给方伦继续游说的机会，顾升把话题转到项目上，“我等五点就要离开，还请你赶紧阐述一下项目。”
    顾升的话很温和，但方伦却品出了不可置否的强硬态度。
    他知道自己不能操之过急，于是把经书收回，老老实实地说起项目。
    到底是全国前十的房地产企业，方伦介绍的这个项目的确很有吸引力，可顾升接管顾氏多年，一直谨记“天上不会掉下馅饼来”这一信条。在听完之后，他首先就提出，“放眼全国，只要你出声，多得是优质的公司想跟你们合作。我们顾氏是不错，但还没优秀到方总你亲自上门求合作。”
    方伦没想到顾升一眼就看破这当中的“不正常”，他觉得说再多的理由也无法说服顾升，于是意味深长地说：“因为你值得。”
    “……”饶是一向平波无澜的顾升，也被方伦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弄得一愣。
    就在他想如何回答的时候，手机就响了。
    顾升一看是阮霜，于是毫不客气地，当着方伦的面接了起来。
    “妈。”顾升唤了一声。
    阮霜：“顾升，晚晚她爸、你未来岳父下周生日。”
    顾升：“我会给你向叔准备好礼物的。”
    “礼物当然要用心准备。”阮霜苦口婆心地说：“你跟晚晚都订婚这么久了，要是一直拖着不结婚，你让人家向家怎么想，外面的人又如何猜度。趁着现在疫情趋于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