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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升:“……你怎么知道?”
助理“嘿嘿”两声,道:“虽然我至今都没谈过恋爱,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同学朋友之间谈恋爱是什么样的,我都见识过。这女人突然口是心非,喜欢的说不喜欢,明显是因为不高兴了。”
“是这样的吗?”顾升疑惑地问。
“当然是这样。”助理试探性地问:“不知道……老板你方不方便透露她为什么生气?或许我能给你些建议?”
助理虽然是纸上谈兵,但他从小到大都是在别人的秀恩爱中长大的,比起以往在深山里面修行的顾升,他即使是“狗头军师”,还是比他要懂得多。
顾升的确为向晚生气的事情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助理,当然,他没说跟他表白的人是方伦,只说有个人,只字不提是男人,“按道理,我没有答应那人,也等于没有对不起她,她不应该生气的。”
“谁说的?”助理一万个不认同,“无论你喜不喜欢对方,只要有人跟你表白,老板娘就应该不高兴,因为人是你惹来的。”
顾升:“不,那人是她的朋友。”
“那就更严重了,她身边的姐妹你都惹了,任谁都气愤好吗?”助理看顾升还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于是说:“老板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有人跟老板娘表白,被你听见了,你肯定不高兴,对不对?”
“好像……不对。”顾升想起袁越曾多次在自己面前说喜欢向晚,他只觉得他像个幼稚的小孩,就没有其它特别的感觉了。
“我不信。”助理第一次如此斩钉截铁地否决顾升,“即使你没有不高兴,但你肯定不喜欢他出现在老板娘面前,巴不得他永远在老板娘的世界里面消失。”
“……”这下,顾升好像没法否认了。
虽然他觉得袁越是个长不大的大男孩在向晚面前瞎蹦跶,但他的确不希望他经常找向晚。否则,当日袁彬找自己算卦的时候,他会不遗余力地一个劲说袁越跟向晚之间是如何“不和”,以至于后来袁彬用停用信用卡来阻止袁越继续找向晚。
“哈哈……”助理终于露出姨母般的笑容,他对顾升说:“老板,恭喜你,你终于动凡心了。”
“什么意思?”顾升看着助理问。
助理:“当然是你已经喜欢上老板娘的意思咯。”
顾升:“我……有吗?”
“当然有。”助理看着像个懵懂少年的顾升,在他面前越发地大胆起来,一时激动,像兄弟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老板,实不相瞒,之前看你永远一副老神入定、看破红尘、对一切不为所动的样子,我还真担心你就这样把咱们老板娘这个湾东第一名媛给“弄丢”了。但看你现在总算慢慢开窍,我也放心了,不过,好女人多人争,特别是老板娘现在也算是半个网红,你的竞争对手可谓一下子从湾东扩大到全国甚至全世界的范围,你可得好好努力,尽快把人娶回家才是自己的。”
助理今日说的信息量有些大,顾升需要时间消化。
整个下午,他的思绪都被这件事缠绕着。
他是真动凡心了吗?
这些年,慧来方丈一直说他慧根有余,奈何与佛缘浅,乃因六根未净,所以他当初要去福来寺读研的时候,慧来没有反对,但也没有特别高兴,他当时就说,他终究会离开这里。
后来,他真的离开了福来寺,但是因为孝义,并不是因为爱情因为女子。所以,下山这么久以来,他都是以一个僧人的标准要求自己。
他一直以为自己遵守得很好,可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犯戒而不自知。就拿袁越的事情,虽然没有特别出格,但他的确妄语了。
在心绪烦扰的时候,他喜欢念经平静自己的头绪。于是,下午五点钟,他就驱车回家。
回到家时,家里没有人在。
顾嘉跟阮霜外出旅游散心了,因为前些天得到了一些线索,阮霜在南岭找到一家孤儿院,疑似有他妹妹的消息,但目前没有结果,她又爱胡思乱想精神压力大,所以顾嘉带她出去走走。
中午吃得有些饱,他暂时不想吃,于是先回卧室念经。
等他念完经,阮霜的电话就在这时来了。
“顾升,你向叔说今年不办生日宴了。”阮霜叹着气说。
顾升:“可能是因为疫情的原因,不想聚众。”
阮霜一听,叹气声更大了,“说你聪明,怎么关键时刻就这么笨了?向尚不办生日宴,等于间接拒绝我们上门提亲了。”
顾升:“……”
这天,顾升念经的时间从一个小时变成了两个小时,但心头的阴郁仍旧不散,晚上虽然雷打不动十点钟睡觉,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入睡了。
但半夜三点钟的时候,他又醒了。
他明显感觉到裤子的某一块十分黏糊,叹了一口气,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认命地起来洗衣服。
他换上干净的裤子,站在洗手盆面前用力搓洗衣服,但脑子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刚刚的那个梦。
梦里,他回到了在沟火寨录音的那天下午,向晚穿着比/基/尼,身披灰色轻纱袍,长发高高地挽起,露出一片又一片白如雪的肌肤。
她朝他笑靥如花,美丽得像一只妖精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