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公司的么？”
    “对，传媒新招了一批有学历的年轻人。这姑娘叫珑丹妮，高专毕业，对我们自制综艺很感兴趣，跟何炯又是同学，就主动来了。”
    “能力怎么样？”
    “脑子非常活，敢说敢干。”
    废话，娱乐教母当然敢干了！
    原本的珑丹妮，毕业去了阳江电视台，跟着去芒果经视，制作了《快乐大本营》《越策越开心》《超级女声》等一系列节目。
    “既然有能力，就多给锻炼的机会。”
    许非一指观众席，“那俩人又是干嘛的？”
    “琴琴同学，过来玩的。您要觉着不合适，我让她们……”
    “算了，坐着吧。”
    许老师叹气，真是时代近了，熟脸多了。
    昨天刚碰上于东，今天就看见金荞，也是神奇。
    这位姐可不得了，说多怕和谐，有兴趣的可以查查她的经历和辉煌逼婚史，跟于东真是天作之合，什么配什么。
    另一个陈莎，《大汉天子》里的平阳，《倚天屠龙记》里的殷离，亦不是省油的灯。
    包括何炯，在弯与直之间八卦满天飞，从未消停。
    “唉……”
    许老师瞅瞅曹影，还是俺们家小影好，想扒点黑料都扒不出来。
    《开心百分百》从上半年就在筹备，主要征集沙雕群众。
    演播室做了升级，最好的灯光设备。许非本想在后面装个大屏幕，一问价钱和效果都不咋地，遂变成了一道人工拉门。
    中间是舞台，左侧四个嘉宾席，后面是观众席，每队10人，全是公司内部的工作人员。
    嘉宾台前贴着广告牌，XX珠宝、伊莲服饰、非凡运动、大都汇……特娘的后面三个都没给钱！比骗人红包赌博的群还黑。
    90年代不比后世，风格不能太夸张。准备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开始录制。
    “各就各位！”
    “预备！开始！”
    “咚咚咚，戗……”
    角落的小乐队来了一段开场，镜头给到中间。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看第一期的《开心百分百》，我是何炯，我是曹影……”
    “停停停！”
    副导演喊了一声，对着观众席道：“不是告诉你们，一开始就鼓掌么？”
    “呀，忘了。”
    “不好意思啊。”
    “导演，重来吧？”
    于是重来。
    “快乐风暴，明星风彩，耶！！！”
    “《开心百分百》是个全新的节目，每期会请到四位明星嘉宾，通过各个环节比拼，获胜的一位可以得到XX珠宝赞助的黄金饰品一件，后面的观众朋友也可以得到精美纪念品一份。”
    “我们希望能给大家带来快乐，也要多多支持哦！”
    “话不多说，下面有请嘉宾，第一位，江杉！”
    嗤嗤！
    干冰一喷，副导演赶紧摆手，观众啪啪鼓掌。人工门拉开，江杉有点紧张的走下台阶，走着走着还绊了一跤。
    曹影吓得赶紧去扶，许非按住导演，没让喊停。何炯下意识看这边，见没动静，明白要继续。
    “每介绍一位，放十几秒钟的作品片段，跟着画面切回来，这时候人已经站到台上了。”许老师道。
    “好的。”导演写在小本本上。
    “江杉姐！”
    曹影跟她拥抱了下，道：“哎呀，第一期你能来我太高兴了，太喜欢你了。”
    “你们合作过是吧？”
    “《胡同人家》见过面，但没有对戏，那会我才上初中。”
    “是啊，你这么大点高，现在都大姑娘了。”
    “《过把瘾》可谓大红大紫，成名后的生活有什么变化？”
    “呃，要说没有挺虚伪的，走街上随时能被认出来，都冲我喊杜梅，可能真觉得我叫杜梅，还有留我这发型的……”
    “哎对对，当年有赫本头，现在是杜梅头。”
    何炯临场发挥了一句，问：“你不是最喜欢她么？怎么不剪个杜梅头？”
    “我有自知之明好嘛？”
    曹影心里一抽，竟也接上了，“这种发型一般人撑不住，得是我姐这样大气的才行。”
    江杉没啥状态，背台本，宣传了一波《我的前半生》。
    第二个梁添，也是这般流程。
    到第三个蒋琴琴，突然喊了停。
    只见许老师上台，示意摄像机关掉，道：“差点意思啊。这个综艺节目，氛围和节奏感很重要，我刚才看了一段，有些僵硬，不够放松。
    主持人非常自由，大可尽情发挥，咱俩试一段。”
    许非让蒋琴琴重新走一遍，曹影也跟她抱了抱。
    “你怎么见谁都抱啊？”
    “谁说的，我只抱好看的。”
    “添哥，她说你丑。”
    许非忽然扭头，梁添配合的咳了两声，小眼睛一眯。
    “哎你别挑拨啊，我跟琴琴比较熟，《欢喜姻缘》里她演我家小姐的好朋友。”
    “你家小姐的好朋友？”
    “也是个小姐。”
    曹影放松不少，跟哥哥对话很日常。
    “琴琴，你今年几岁？”
    “我19。”
    “你呢？”
    “我20。”
    “那为啥人家演小姐，你演丫鬟？”
    “我，我出道比她早，我红的时候还没她呢。”曹影大声道。
    “那现在咋不红了呢？”
    他不等回答，继续补刀：“过气童星！”
    “哈哈哈！”
    全场大笑，许非叫过何炯，道：“主持人的占比非常重，还能再自由一点。最好创造一些节目独有的桥段，比如小影的过气童星……哎，说你身高你介意么？”
    何炯翻了个白眼，“不介意。”
    “那你到底多高啊？”
    “我172！”
    何炯玩得起，人也机灵，忽然高声宣布。
    “我168，来比一比。”
    “比就比！”
    “脱鞋比！”
    曹影接的也顺。
    “对了对了，这感觉就有了。不过要把握分寸，重点要突出嘉宾，观众是来看明星的。”
    许非把赵铭铭也叫出来，道：“你们几个没放开。梁添你平时那种逗呢，江杉你平时的傻大姐呢？
    不用端着，该显露就显露，惊喜越多，观众越喜欢。”
    “许老师，那我该怎么做？”蒋琴琴乖巧举手。
    “你不学戏的么，来段唱词可以吧？铭铭，你拍武打戏，来段舞剑也行吧？”
    巴拉巴拉一顿讲，录制继续。
    从江杉重新开始，果然比刚才好很多。第三个蒋琴琴，第四个赵铭铭，依次落座。
    ……
    许非博览综艺，知道的游戏不要太多。
    但设备和尺度跟不上，像吃饼干、嘴对嘴传纸之类的，分分钟禁播。挑挑拣拣，定下十个环节，定期轮换。
    真的假不了：
    玩法多样，比如找几件古董，都吹得天花乱坠，让嘉宾猜真假。或者找几个本领特殊的人，甚至弄一杯真苦瓜汁，混在假的里面，猜谁喝到等等。
    核心是“N假一真”。
    开心明星脸：不多说，找到人就播，没有继续找。
    另有谁是卧底、传声、你比划我猜、接歌词、指压板接力等等，为此还专门做了几块指压板。
    每期大概90分钟，嘉宾亮相之后，进入第一期“真的假不了”。
    今儿是鉴物。节目组事先在京城召集，谁家有老物件免费鉴定，又从中挑选了三位有表演欲的沙雕群众。
    三假一真。
    没错，随着收藏热迅速兴起，这是为《天下收藏》《鉴宝》积累经验呢。
    “咚咚咚，戗！”
    又伴随着一阵音乐，门拉开，特邀嘉宾马卫都出来了。
    （春困秋乏夏打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