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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向许恣,许恣果真面不改色地承认了:“我不知道啊。”
许恣又问吴够:“你知道吗?”
吴够看看季迎风,又看看李杨松,不太确定地说:“就,平时迎风的日语都挺标准的,刚刚的发音就特别好笑啊。”
“不是这样吗?”吴够观察着季迎风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季迎风很想说不是。
然而季迎风被吴够用那种眼神看着,完全没办法用对待李杨松那种态度说什么反驳的话。可他又没办法昧着自己的良心说是,一口气吊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好半天前言不搭后语地说:“我忽然想起有天半夜我起来,路过言叶和林朗他们床。”
“我那时候还觉得这几天下来我听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呼噜声和梦话,已经算得上见多识广了,然后我就听到言叶忽然喊了句‘顶你个肺’,还是粤语。”
言叶瞬间脸红:“有吗?我完全没印象了。”
林朗脸也红,只不过是憋笑憋的:“说明你学习粤语学习得投入啊,梦里都没停。”
季迎风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朗一眼,不急不缓地继续道:“这还不是最高能的,最恐怖的是下一秒,我就听到林朗大喊了声‘反弹’,也是粤语,把我吓了一大跳。”
这回轮到言叶笑得不行,一边拍着腿一边不停地问“真的吗?林朗真的是在说梦话吗”。林朗还没从那句顶你个肺中缓过来,猝不及防下吃瓜吃到自家,一时间目瞪口呆,如遭雷劈。
“真的,我在你俩床边蹲了三分钟,确定你们都是睡着的。”季迎风信誓旦旦地点头。
许恣这会却觉出了些不对来。他们在整个通铺的最旁边,言叶和林朗在中间,他只有半夜起来去练习室逮吴够的时候才会经过言叶他们,只是上厕所的话是不会经过那边的。他有些怀疑地问季迎风:“大半夜的你起来干嘛?”
“练歌啊!我那天怎么都睡不着,干脆就去练习室练歌了。”季迎风悲痛不过三秒。又得意起来:“你们以为我每天都十一点睡吗?实不相瞒,守夜王其实是我dio哒!”
Q:如果评价你们这个组?
言叶:我觉得我们这个组最神奇的地方在于,其实大家不是一个海域里头的,但最后脑回路又莫名能回到同一个频道。
林朗:或者反过来说,比如季迎风他话比较多,也常常开玩笑。结果笑都笑完了,忽然发现大家笑得那个点其实都不太一样。
言叶:通常我们用一种植物来表达我们的心情。
林朗:中日双语的那种。
第15章
吴够不知道其他组有没有像陆杳这样在训练争分夺秒的紧张时候特意空出一晚上的时间聊一些没什么意义的天,讲一些未必会被人听进心里的话,最后在他们一般还十分清醒的时候赶小鸡一样赶着他们一个个去洗漱睡觉。然而至少对他们而言,这并不全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他们以为早早被赶去睡觉会入睡困难,然而就连熬夜成瘾的吴够也一觉无梦。而在那之后,他们就像是忽然打通了任督二脉:季迎风不踩脚了,李杨松不破音了,就连林朗和言叶都能熟练运用粤语进行激情对线了。
没什么比付出收获回报更鼓舞人心,反复练习换来的进步让几个提心吊胆了许久的新人终于能够稍稍松口气,甚至于隔着练习室的镜子隐约摸到了一丝能称之为“乐趣”的感觉。
在他们分好组后的第二天,余述带着他的全部组员来打过一个照面,并相互许下比赛前相互保密,谁也不许打听谁的约定。一开始他们都不明白为什么陆杳的用意,后来练习久了,倒是有些懵懵懂懂的理解了两位队长的用心。
能不能赢过余述带的裙下之臣组姑且不论,至少照着这个势头排练下去,只要没有重大失误就不会变成车祸现场,只要正常发挥,这个舞台一定能够“炸”到观众。而陆杳最终的目标,却是一场零失误的,甚至在现场氛围感染下超常发挥的舞台。
能惊艳到观众不算什么,能让对手也感到震撼的才称得上是精彩的演出。吴够觉得两位队长在这一点上应该是达成了一致,且不约而同地把舞台放在了比输赢更高的位置,才会有这么一个不太符合常理的协议。
这种感觉很微妙,好像他们并不在乎孰胜孰负,但却又有一种隐隐在竞争的感觉。然而公演将近,吴够甚至来不及细想,自己先出了状况。
公演的场地并不在岛上,从营地到演出的地方乘大巴要花上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吴够下车的时候没有不舒服,入场的时候看着也不像是很紧张的样子,因此在灯光亮起,台下像观众一样成排坐着的工作人员暴露在他们眼底下,吴够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时,就连许恣都没有太放在心上。
然而很快,不只许恣,整组人就都发现了吴够的异常。
音乐响起,吴够踉踉跄跄,勉强跟上了走位,可到他开口的部分,许恣见吴够有些颤抖地拿起了话筒,却没有听到吴够的声音。
季迎风当下就没控制住,向吴够投去了诧异的视线,只是很快收到李杨松的眼神,迅速调整了状态,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地接住了自己的part。
可下一次轮到吴够时,吴够依旧没有出声。
背景音乐停止,季迎风正想问问吴够什么情况,原本距离吴够最远的许恣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了吴够身边,迅速挤占了最靠近吴够的位子,按住吴够的肩,手中话筒却不知所踪。下一秒,言叶他们也围了上来。季迎风余光一扫,瞥见言叶双手一手抓着一个话筒,安排得明明白白。